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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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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红楼晚上才做生意,加上许多姑娘夜晚操劳,因此早上少有人能起得来,可司时却在这天起了个大早,还让人给她送了早饭。

    郑妈妈是中午才到的,她见司时已经自己收拾齐整,满意的点点头,让人摆饭。

    “这就是你最后一顿,天擦黑刘官人就要来了,未免扫兴,午饭姑娘们都只能吃六分饱,所以你也只能喝这一小碗粥,这是规矩。”

    司时看着面前那只盛了半碗的粥,又看了郑妈妈一眼,嗫嚅道:“我早上吃得太饱,现在都还有些撑,不吃也无妨的。”

    郑妈妈却笑着摇头:“那可不行,我们既不能让姑娘吃太饱,免得口出浊气扫了客人的兴致,可同样每个接客的姑娘也必须进食,否则要是肚中唱起空城计,也会影响楼中名声,所以这碗粥你必须喝。”

    司时抿抿唇,端起小碗,用汤匙舀了一口粥。

    她吃得很慢,明明只有半碗粥,她却跟米饭一样咀嚼半天,郑妈妈也不着急,就坐在屋中等她把饭吃完。

    终于吃完最后一口,郑妈妈看着空了的碗底,笑得脸上白/粉又扑簌簌的掉:“我的好女儿,你放心,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司时还是一样的害羞低头,只是在郑妈妈走后,伸手拂了拂被她拍过的肩膀。

    夜晚的倚红楼灯火璀璨,门楼外已经早早的挂上大红灯笼,许多衣着清凉的姑娘倚在栏杆旁,挥着手中的手绢招呼路过的行人。若是遇到害羞的书生,姑娘们必要掩口轻笑,指指点点,若是遇到本就不老实的,则抛个媚眼过去,引人到楼中一欢。

    刘夫是这小镇里专收夜香的,因为祖上世代都干这行,所以尽管他家境不差,甚至比一般百姓还富余些,可邻里却都看不起他,觉得他脏臭,每次遇见总是远远的就躲开去。

    刘夫从小遭人白眼,长大后又被人嫌弃,快三十了还没找到老婆,早憋了一肚子气。

    可他也不敢跟谁争锋,因为要挨家挨户的收夜香,若是得罪主顾,那就是砸饭碗了。

    所以每次他受了气,都要到这倚红楼来逛一逛,撒撒心里的那口闷气。

    只不过就算他比一般百姓家有钱,但也不多,所以就总是攒银子,然后每次攒足了就来倚红楼里将人折磨个够本。

    郑妈妈以前老拿那些年老色衰的女人应付他,刘夫想要换人,周妈妈却要他加银子,否则就到别家去,刘夫无法,每次便只好将就。

    这次听说倚红楼新来了个年轻的丫头,而且似乎脸上还有伤,他早早的就跟周妈妈打好招呼,说给他两天时间凑银子,人务必要给他留着。

    天才擦黑,楼上招呼客人的姑娘们就看见刘夫过来了,纷纷窃笑出声,嘲笑他猴急。

    可这次刘夫并未像以前一样恼怒的回瞪楼上众姑娘,而是快步进了大门,找郑妈妈去了。

    “你们看他呀,还特地穿了身新衣裳呢,真是太可乐了!”一个姑娘掩口轻笑。

    “就是,以前老远就能闻见他身上那股臭味,今天倒是没闻见,也不知道是在家洗了几次澡,别把皮都搓下来了一层吧!”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促狭,说的话又损又直白,把一众姐妹逗得哈哈大笑。

    这些笑声放肆又张扬,引得街上不少男子侧目,有那些常来常往的,见此便有些心动,却被身边跟着的娘子狠狠拧了后腰,刚生出的鼠胆便又缩了回去。

    郑妈妈接了刘夫的银子后就把人领到了客房,只是他闹出的动静总是有些大,因此郑妈妈便让人把他领去了倚红楼最偏僻的一间。

    客人已经来了,郑妈妈马上就让人去叫司时,临近门前她还安慰道:“你别担心,稍微忍忍就过去了,子时前他要去倒夜香的,那个时辰前他必走。”说完就让人把司时推了进去。

    司时双腿发软,她虽然早知道那粥里有古怪,拖着想试试是不是烈性的迷药,却没想到郑妈妈给她吃的竟然是媚药。

    不过无所谓了。

    倚红楼常会给一些不听话姑娘下药,这样一来既不会伤了姑娘的皮肉,让楼里赚不到钱,还能让客人尽兴,可谓一举两得。

    司时现在已经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身上所着皆是轻纱,可是她还是觉得热,从里到外的热,而且不知道那媚药里有什么古怪,她觉得自己力气也在慢慢消散,此刻她连简单的握紧双手都几乎办不到。

    里面的男人似乎也看见了她,等门一关上就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司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却是挣扎几次都爬不起来。

    刘夫见进来的果然是个年轻姑娘,喜不自胜,虽见对方脸上有条长疤,但也不在意,手上用劲,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司时握紧右手,她看着越来越近的床帐,眼神发冷。

    胸中的燥热一股股涌上来,司时可耻的发现她竟想往这男子身上靠,她用力咬破舌尖,尖锐的疼痛传来,神智总算多了几分清醒。

    可这男子已经将她丢到了床帐之上,而且开始脱衣服了。

    司时看不清男子面目,只看见床边那人似乎已将上衣脱尽,正朝她扑来。

    胸中涌起呕吐的欲望,司时却一动不动,就在男子扑上来后,她立刻伸出左手抱住对方脖子,同时就势翻转到上面。

    “想不到你这小娼/妇还挺”

    话音陡然停止,司时右手握着刚才磕碎的瓷片,用力全力朝男子喉咙处扎去。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可惜那碎瓷却在堪堪接近男子喉咙的地方停住,甚至连对方的皮肤都没划破一点。

    司时努力忽略手腕上传来的清亮触感,甩甩头,再次狠狠咬向舌尖,同时手上用力,非要将这男子置于死地不可。

    床上两人便像是在殊死搏斗一样,不停的扭动翻滚,终于,司时体力不支,被那男子扫落地上。

    司时右手因为一直紧紧握着瓷片,此时已经鲜血淋漓,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人,眼中闪过绝望,然后右手再次握紧,只是这次凶器的方向不是对准那男子,而是向她自己喉间。

    “叮!”

    司时手腕吃痛,握着的白瓷也应声跌落碎成几片,且因为碎得太过,已经不能再用。

    “你到底到底是是谁?”她艰难吐字,同时看见之前还衣冠不整的男子已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衣服,跟之前猴急的模样全然不同。

    长着刘夫模样的男子慢慢蹲下身,盯着司时,目光扫过她右手,啧啧两声:“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刚烈,中了媚药竟然还想杀人,以前我倒是小瞧你了。”

    他的声音没有掩饰,司时一下就听出来了。

    “你早就早就发现我我了,是是不是”

    男子揭去脸上□□,露出一张面如冠玉的脸来,不是风流绪又是哪个。

    “我一路循着痕迹追到郊外,却发现冷秋霜早已带着你离开,而且还将庄子里的人都杀了,本来我以为你也早被她杀了,没成想你却还活着,而且还被她卖进了这倚红楼中,真真是命大啊。”他的语气极轻松,似乎司时没死反而是一件怪事。

    “所以所以你就一直在暗中暗中”

    她体内的媚药此时已经被催发到了极致,几乎每说一个字都要喘上好半天,风流绪等得不耐烦,替她补上后半句。

    “没错,我一直在暗中看你会怎么做,是继续委曲求全的苟活下去呢,还是触怒老鸨被人打死。”

    司时没再说话,只听他又道:“然后我发现我眼光果然没错,你很聪明,第一日你瞒过老鸨,又假意勾引那屠夫,几乎将那人踹个残废,由此躲过了第一日。”

    “至于第二日的更夫,你就更加直接,你看他身量与你类似,干脆就跟他近身相搏,生生咬掉对方半个耳朵。啧啧,那满口的血,我还从没见过哪个姑娘如此凶蛮,就跟那狼崽子一样。”

    司时还是没说话,她并不是什么狼崽子,只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只不过在这些习惯了以武迫人的江湖人眼中,她的意愿无足轻重罢了。

    因为无足轻重,所以就可以被忽视掉。

    可她也是人,并不是什么该被饿狼吃掉的兔子。

    这三天她为保清白,精神几乎崩溃,更是早就做好了被老鸨打死的准备,可她努力生存,在风流绪看来却像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也许她耗尽所有努力的挣扎,在风流绪看来不过比台上的戏子好上一些,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再与此人虚与委蛇?

    想通这点的司时也不再挣扎了,她不去听身边人还在说什么,只全力抵抗体内的燥热。

    被人无视,风流绪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眸中一冷,钳住司时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你很讨厌我。”

    司时看他似乎被自己气到了,倒是高兴了些,她唇角浮起一抹笑,尽量简短回答,语气却没有丝毫犹豫:“对。”

    “呵,这么快就变心了吗?你之前不是说很仰慕我吗?”风流绪想起她在客栈后山说过的话,嘲讽道。

    司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骗骗你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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