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到底培养了多少像你们这样的混蛋东西!我可是他的继承人!给我滚开!”在梁瑛玉看到他们健全的双腿之后,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下一刻,她被两个人死死地按在了墙上,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貘猪面具的人走来,冰冷的药液顺着针管进入她的血液之中。
她的双腿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样柔软,还没等扑过去便瘫软在了地上。
“久违了,师姐。”戈登医生一把摘下貘猪面具,微笑地说道,橘色的光打在了她淡金色的头发上,使得他的轮廓显得比本来的年纪年轻了许多。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啊……!”梁瑛玉徒劳地咒骂着,却在戈登一拐杖的击打下彻底昏了过去。
“喂,那个家伙干什么杀死塔克啊,呵……真的以为霍夫曼会管她?什么竖锯门徒黑发魔女,依我看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罢了……”
“就算霍夫曼能去找她又如何?现在的梁小姐可是罪大恶极的通缉犯!他难道指望着放弃大好未来去带着她逃命?真是一出苦情戏啊!”
两个年轻人把昏迷过去的梁瑛玉抬进一只手推车里,一边笑呵呵地侃着大山一边向着密室内部走去。
戈登医生断后,拄着拐杖慢慢地跟着两位新生的门徒。
…………
梁瑛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锁在了那间废弃的公共厕所之中,在她的身边锁着一具看不清面孔的干尸,屎尿的臭味,尸体腐烂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熏得她一阵作呕。
然后她便看到了戈登,那个曾经在她眼里不值一提的外科医生兼受试者。
戈登医生穿着一件略显可笑的硬质黑色西装,拄着做工精良的拐杖,金色的短发上打了很多发胶,梳得一丝不苟,和初见的时候相比,明显发胖了许多。
“劳伦斯·戈登,我竟然栽到了你的手里……”
梁瑛玉冷笑着摇了摇头,恶劣地说道,“看来约翰给你提供的伙食相当不错,不然你也不会整整增加了一半的体重!不过说起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师姐的吗?我们国家有一句话叫作长兄如父,按照这个道理你应该叫我一声母亲才对,咝……真是个不孝的孩子。”
说话间,梁瑛玉又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指着一只干瘪的脚笑嘻嘻地嚷道:“hey,doctorgordon!isthisyourfuckingfoot?”
“早就听说瑛玉·梁小姐尖牙利嘴,如此看到真是一点不假,但是我并不介意。”戈登医生像是看穿了梁瑛玉的心思一般笑着捡起锯子,轻轻地说道,“你想得到美。”
“戈登医生,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你只不过是约翰的帮手而已,真的以为自己继承了竖锯门?从始至终你亲自设计的游戏连我的零头都比不上!你以为你获胜了吗?不,你大错特错,这是属于约翰·克莱默的胜利!”
肮脏的厕所之中,梁瑛玉的面容娇艳桀骜,笑容愈发癫狂:“喂,戈登医生,好久没看到你的妻子和小女儿了吧!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约翰吧,而你还在这里尽心尽力为他做事……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真是可怜!”
“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在戈登医生平静的声音之中,他抬手一扬,生锈的锯子飞出去多远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开关关闭的那一霎那,厕所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恐涌上梁瑛玉的心头,先前强撑着的傲慢碎了一地,她不由得大叫起来:“妈的!你要干什么!!你给我回来!!!”
“gameover!”光线打在金发男人的脸上,他在得意洋洋地笑着,那梁瑛玉曾经惯用的神色似乎嘲讽着她的不自量力。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把你的小女儿的眼珠子挖下来……!我要一刀一刀剐了你们……!劳伦斯·戈登啊……!”
门外的男子眯着眼听着里面女子的惨叫,极度愉悦地哼着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令他刻骨铭心的自残密室。
一切都结束了啊……全部都结束了……
…………
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光明,没有一丝温暖,只有恐惧迷惘在耳畔四方。尸体腐烂的气味更加浓郁了,如同劣质的酒精勾兑的香水。
很静,静到可以听见蛆虫啃咬腐肉的声音,梁瑛玉一伸手,便摸到了一只近乎风干的手臂。
好似穿越多年的时光,她又一次被困在了那个阴暗的停尸房中。
好似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无论怎么都不会得偿所愿。
但是这一次,不可能再有人去救她了。
她输了,她与那神明自以为是的赌约输得彻彻底底,她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慢慢腐烂。
“梁瑛玉!为什么!我们明明没有仇!你凭什么要帮助那个贱人!是你毁了我!你凭什么还可以好好活着啊!”
“我说过我在地狱等你的!下地狱!下地狱!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
“摸一下怎么了?张口畜生闭口畜生的!你不是可以草菅人命吗!我们是一样堕落的人!”
“你知不知道被杀死有多疼!我是那么的爱你……骗我!你都在骗我!”
“滚开!都给我滚开!是你们咎由自取,是你们自找的!”梁瑛玉看着面前影影绰绰的恶鬼,不由得向后退去,声嘶底里地喊着,“我能杀你们第一次就能杀你们第二次!一群loser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瑛玉啊,氢/氟/酸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此时的薇薇安只剩下半截身躯,她血淋淋的面孔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歪着头说道,“明明是我帮助你解决了那个男人啊,为什么要杀我呢?为什么要勾引我的人呢?你就这么想要爬上他的床?”
“我亲爱的女儿瑛玉,我为你感到骄傲。”梁锋面色苍白,裂开的头颅上满是血和脑浆的混合物,他向着梁瑛玉伸出一只手,微笑着说道,“欺骗爸爸可不是一个好的行为哟。”
“下贱坯子!你才是下贱坯子!”姚舒脑袋朝下蹦蹦跳跳地来到了梁瑛玉的面前,欢声叫道,“一样的!一样的!你和我一样落魄!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呢!”
“来玩一场赌博吧,是你最喜欢的扫雷游戏。”法尔里微笑着举起手中的棋盘,在他的旁边,是眼中含泪的执枪的阿曼达·杨。
那些她曾将害死的人如沙丁鱼一般挤满了公共厕所,他们满身是血地尖叫着嘲讽着她的落魄。
“梁小姐,您的咖啡好了,很抱歉是滚烫的。”奥斯丁双手握着一杯沸腾的血水,粗壮的脖颈上插着一把沾血的小刀和一根药液只剩下浅浅一个弧面的麻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