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曾经的所作所为被人翻出来品鉴。
随手做了件好事,心情稍有好转的我,熟门熟路往日本境内飞去。
要不捅个妖怪窝战个痛发泄下?
我这么盘算着。
正在心里对东西南北日本四国中几大妖怪势力点兵点将呢,却猝不及防撞上了此时此刻本不应该出现在此世的旧识。
而对方此时正一改往日沉稳矜持的作风,在一处校园内步步逼近一名女高中生。
居然还单膝下跪了!!!
这什么霸总求爱现场啊!
好家伙——我两眼放光,心潮澎湃。
有意思,真踏马有意思!
送上门来的热闹当时要凑,直接参与其中近距离围观更好。
我于是临时改变主意,急速飞向第一现场。
终于在日本找到命定之王的景麒,在看到阳子的第一眼,心底无法抑制的涌上失望。
又一个、
性格软弱的女王吗?
这一评价倒并非出自对女性本身的偏见,只是天道为他选中的上一任女王因对他心怀爱慕而最终失道。
他只是太怕重蹈覆辙了。
可现实并没有给他更多时间失望惆怅了,仍旧遭受着妖魔侵害的庆国人民等不起,寻找新王这一路上处处针对他的幕后黑手也仍在一旁虎视眈眈。
景麒面无表情的按照流程单膝跪地说出誓言,堪称冷硬语气的要求却只让仍然一头雾水的女高中生阳子惶恐不已。
事情进展得很不顺利。
名为蛊雕的妖魔的突然袭击更使得整件事的紧迫感直线上升。
为了不再连累无辜人,景麒将心神不定的阳子带上天台。
召唤出自己的使令暂时应对来势汹汹的强大妖魔后,景麒拿出了庆国宝重水禹刀交给阳子,像个游戏新手村cue流程的npc一样,用棒读般的语气道:“来,用这把剑杀死蛊雕。”
面对女高中生懵逼的质疑x2,更是理所当然的作出了以下的屑之发言:“我没有用剑的爱好。”
听到这里,我大概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场面了。
毕竟能让一国麒麟拿出国之重宝的,一定是他选中的王。
虽然不知道原本已经找到王的景麒,为什么又跑到日本来找王了。
但总之这果然不是什么可以八卦的时机啊。
不过景麒这小老弟还真是——
真是打小就不解风情啊。
吐槽归吐槽。
我还是在落地前飞了几道冰刃缓和了下有些不利的局面。
就当做是,今日份快乐源泉的回礼吧。
面对一双双惊疑不定的眼,久违的感受到装逼的快乐,我笑着挥手同景麒打招呼:“哟,小麒麟,好久不见啦~”
说起来也算是被我看着长大的景麒,固然有自己身为麒麟的高傲,但在无可争议的辈分和年龄上还是乖乖的低了头,尊称了一声您,道了一声谢。
我忍不住又要调戏他:“嗐,跟我还客气啥呀。”
等看到他那比以往皱得还要紧的眉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远处众妖魔厮杀的场面血腥异常,且不论我这个五感灵敏常人百倍的僵尸,面对血就浑身乏力的麒麟恐怕也早就感到不适了吧。
麒麟啊麒麟,真是美丽而又脆弱的圣兽啊,怕血这种bug简直也太容易被针对了。
我只好充当一回救场断后的英雄。
叫景麒召回使令带上自家新王先撤后,快速突进到蛊雕跟前,一只手掐住鸟脖子放出火焰,一只手冻住扑抓过来的一对利爪。
被冷硬如铁的翅膀狠狠招呼了面门的我,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
但还残存些理智,记得要远离人迹。
拎鸡仔似的将蛊雕抓上天,心中嗜血的暴虐因子开始躁动,本就没能完全发泄的郁气终于有了可以使劲儿的方向。
这玩意儿,应该挺抗揍的吧。
两分钟后,已然厌烦了单方面殴打的我,抓着已经散发出焦香的死雕来到了日本妖界中北国的领域。
随手丢进一处透明的结界,半晌后,听见一片奶里奶气的欢呼。
我不由得一笑,投喂幼崽总是件叫人快乐的事。
“喂,你这家伙,不要总是给孩子们喂奇奇怪怪的东西啊!”与记忆中又是模样不同的莹草气势汹汹的从结界中走出。
我一看额角那对恶鬼样的角,就不由得心里一寒,虽说不至于打不过,可是老实人最好还是不要惹腹黑的暴力奶妈为好。
于是连连称是,说绝不再犯了。
莹草这才高贵冷艳的抱胸,哼笑着表示满意,我见状也不欲久留,挥挥手就算作告别。
却又在飞远前听见对方在后边说:
“下次也进来陪他们玩玩儿,光带吃的算什么呀。”
我没有回头,伸手招了招表示听见。
等我循着景麒的气息赶到日本的一处码头,引动蚀所留下的痕迹也几乎消失了。
不知道景麒回去的路上是否顺利,总之我这边是仁至义尽了。
更何况连接两界的通道蚀并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就发动的,我想帮也帮不上。
刚做完一番心理工作,身后就传来了又一个彼世故人的声音。
“阿、凜?”
什么呀什么呀,这熟悉的正太音!!
我热切的转身,笑眯眼飞扑向比我还矮一个头的少年。
熟练地拿手垫在他脑后,感受着两个人一起倒向大地的失重感。
“哈哈,六太——!”一脸幸福的蹭着少年模样的麒麟数百年间不曾变化的嫩脸蛋,我真情实感的发出慨叹:“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从改革开放开始算起,也得有近二十年了吧。
本来刚刚追来也是想问问景麒知不知道六太的情况。
毕竟是真真正正有着三百年交情的老相识了呢。
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没多久,我忽然睁开了眼,捏着一脸无奈的少年耳边的黑色碎发,嘀嘀咕咕:“忽然变成黑色头发,还有点看不习惯呢。”
“不过呢!六太不管是金发还是黑发,都超~可爱的哦!”
莫名的,我突然向少年做出这种完全无厘头的保证。
“发色什么的怎么样都好吧。”
六太软绵绵的抱怨着,伸手推攘我:“好了吧,抱够了吧,快起来啊你这家伙,两个人躺在地上像什么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