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上买来的。”
“多少钱？”
“好像是二十多？”
叶陵没查最新的汇率，大概说了个数。
“好！太好了！”徐鹤连连点头，双手不自觉颤抖：“这个东西，二十亿，赚了！赚大了啊！”
“是二十多万。”
“你不知道，我们博物院已经很多年没有买到过这么……等等，你说什么？”
徐鹤声音嘶哑，叫破了音。
“三万多欧，折算国内下来二十多万元吧。”
叶陵仔细重复了遍。
徐鹤彻底愣住。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们……九鼎……这绝对不可能！就没有一件夏国文物是这么便宜回来的。”
徐鹤盯着鼎上的凹陷：“残品？那也不可能这么便宜？除非他们没有认出来这是夏鼎？所以没有人竞价，你在最后举了牌？”
叶陵有些意外。
徐鹤没有在现场，却凭借三两句话还原了当时的局面。
大夏国鉴宝第一人果然不是白叫的。
“是。”
叶陵回答了徐鹤的话，转身拿起桌上工具：“现在，该让他恢复原本的样子了。”
“砰！”
“你轻点！”
铁锤猛地砸下，钢錾子沿着外围震颤嗡鸣，徐鹤大叫一声，满脸揪心。
“国宝！这是绝对的国宝！紫禁城博物院里面加起来也比不过这东西！”
“哦？传国玉玺呢？”
徐鹤愣了下。
“那个不算，还没归档呢，等你回来再说。”
“好！”叶陵笑了笑：“我心里有数，放心。”
说话间，又是两锤砸下，铜鼎边缘裂开一条缝，灯光下闪出一道亮眼的金光。
孟德张了张嘴，停住没有说出来。
杜维扶着錾子不敢动，叶陵大锤继续挥动，竟是直接从边上敲下一整块外包。
内里的金色完全露出。
九州地图和龙纹清晰可见。
九州鼎！
徐鹤说不出话，拐杖顿地砸出闷响，激动写在脸上。
“叶神，这就是夏禹九鼎么？”
叶陵递过锤子：“剩下的你来！你就知道了。”
“我？”
杜维颤抖着接过锤子，一个趔趄，大锤落地。
“轻点啊！”
徐鹤隔着屏幕大喊，心疼大鼎和想刀了杜维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慢慢来，手稳着点，就当是装修砸墙，八十一下，四十一下就行。”叶陵抓起茶杯。
杜维哭丧着脸：“这我哪敢这么随意，叶神你看看屏幕，我要是手抖那一下，我怕徐老直接吃了我。”
“不会。”徐鹤摇头，“我会让九门都成为历史！”
杜维脚步一颤，竟是直接停下。
“叶神，要不然还是换个人来吧！孟老！”
杜维投去求救的眼神。
叶陵没说话，孟德也就视而不见。
“怎么，这点小事情都不敢做，以后怎么接九门的班？”
“谁说我不敢做！”
杜维绷着脸重新拎起大锤。
“不就是拆外面这一层么，等着就是了！”
他走上前，抓抓衣角擦干手心汗水，抡起大锤。
“砰！”
“叶神，给我换个小的！”
杜维大锤丢远，从边上换了把小锤。
这次到是干脆上前开始敲打起来，錾子在手，锤锤连绵不绝，倒也有几分样子。
敲打时候，嘴巴蠕动念叨着什么。
叶陵走近一些，声音入耳笑了出来。
“四十！四十！四十！敲歪了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
“没必要这么紧张。”叶陵安抚道。
“能不紧张么！”
杜维擦汗的功夫松了口气：“这可是大夏国最根本的象征，比传国玉玺还要早几千年，我要是弄坏了这东西，别说是徐老，东都九门都得弄死我。”
叶陵拍拍他的肩膀：“淡定，只是锻炼一下，弄不下来也不要紧。”
“锻炼？这快要吓死我了好么？”
叶陵笑一笑，没有解释太多。
守阵人的工作确实重，可是比起程肃，换一个和自己更熟悉的人上去可能更好。
而且，程肃毕竟在考古队待过太久，人际关系复杂了些。
考察杜维，顺便给他刷点成绩，这也是徐鹤的意思。
叶陵不会告诉他真正的目的，但是刚才那段视频已经足够证明。
“那我来？”
叶陵准备接过锤子。
“不！我要继续！我可以的！”
杜维忽然打了鸡血一样重新起身，捡起地上的大锤。
“不就是九鼎么！叶神你敲得，我也敲得！给我开啊啊啊！”
杜维抡起大锤狠狠砸下。
一声巨响。
整个鼎身炸开数片，竟是直接崩开，内里金鼎完全露出。
“好了？好了！叶神！我成功了！”
杜维跳起来，涨红了脸。
叶陵没有接话，仔细看着金鼎，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点点头。
“嗯，你成功了！”
顿了顿，看向杜维：“要在国内宣传一下吗？”
“当然！”
杜维止不住兴奋：“最好让九门都知道我干了这事情，九门成立到现在，祖祖辈辈没有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
“行，徐老会给你安排的，不过有件事得和你说清楚。”
叶陵拉他到边上大概说了下守阵人的职责，没有明确说出来。
“干啊！为什么不干！”杜维当场答应。
“你考虑清楚了？”
杜维点点头：“叶神，你不说我也得问你之前提的博物馆的事情。”
“你发现了？”
“很那不发现异常。”杜维面色复杂。
“就算国内对这边的东西不了解，也不至于专门修建一个博物馆，加上孟老和专家都过来，我就猜测这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叶陵点点头。
不愧是九门中人，哪怕是什么都不知道，跟着他们这么久也有了认识。
“那你不想知道这个工作的后果吗？”
“大概猜得出来。”杜维眨眨眼：“不能出国，社交受限，可能还不许结婚，不过应该有社保和编制吧？”
“有。”
“那就行了。”杜维挥挥手：“这一代九门杜家本来要传到我手上，但我实在不是那块料，这才跟着叶神你玩了这么久，现在要是有编制还能让家族沾点光，可以了。”
杜维重新看向屏幕努努嘴，徐鹤的身影如山岳耸立。
“说不定日后也有徐老这份地位，到时候九门得给我单独开一门也说不定。”
叶陵还要说话，杜维却笑了笑。
“行了，叶神，我都知道了，你放心，肯定做好这个事情，要是有问题，你来找我！”
说着重新笑起：“现在是不是还要找别的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