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薇薇的声音像是一记重击打在李雪的身上，李雪不堪重负的身子晃了晃，又强自镇定的站直身子，梗着脖子说着：“我就是这么可怕，你害怕了？你后悔了？”
“后悔有什么用……范薇薇你也是共犯！”
李雪状若疯狂的模样让范薇薇噤了声。
其实李雪说的也没错，他就是共犯。
范薇薇低下头，没有继续指责，脸上的表情被头发挡住，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半晌才摸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沈轻轻的电话。
“轻轻宝贝，衣服有下落了吗？嗯……我刚刚问了，衣服上午才丢掉一定可以找到的。”
电话那头的沈轻轻听着范薇薇一如既往不着调的声音里暗含的宽慰，心里一暖。
“薇薇姐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回衣服的，一定可以在截稿之前将作品交上去，你可别忘了，我们可是要拿第一的人。”
沈轻轻声音有意的顿了顿，声音变得郑重起来，又接着说了句：“带着你的那份。”
范薇薇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心不由发颤，连带着脸上的笑容却逐渐变得苦涩。
“好，我相信你。”
沈轻轻隔着电话没有感受到范薇薇的情绪波动，语气故作轻快的说着：“不和你说啦，我先去找衣服啦，等我的好消息哦。”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范薇薇嘴角的笑容彻底消失。
“你到底要做什么！这是傅氏，不是李家！”
李雪看着范薇薇表情从温和变得敌对，一颗炙热的心也渐渐冷却下来。
她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里打转的泪水落下。
“怎么了？你不会喜欢她吧？你喜欢她……”像是探究到了什么情绪一般，李雪压着声：“我不管你多么喜欢沈轻轻，我讨厌她！”
“我就要看着她掉落高台，我就要看着她一事无成，我就是喜欢看着她明明拼命努力却一无所获的样子，我就是要毁了她。”
说到气愤处，李雪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脸颊，她看着范薇薇麻木、痛苦，甚至是厌恶的表情，脸上挂着一抹惨笑。
“怎么，你心疼她了？”
范薇薇板着脸忽视李雪的话，陈述着事实，“我没有，她很优秀。”
“优秀？”
李雪故作惊讶的反问范薇薇，又可笑的看着范薇薇。
“就她沈轻轻优秀，优秀到能让你另眼相待？”
“薇薇，你不是最喜欢我吗？你之前纵容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那么义正言辞过？！”
范薇薇轻轻的后退一步，李雪虚虚拽着的衣角也随之从手中溜走。
他没有说话，但是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
李雪呆呆的看着手中空空如也，委屈的表情也逐渐从呆滞变得扭曲起来。
“沈轻轻能不能找到衣服，你不是最清楚吗，我的范大设计师。”
范薇薇低着的头抬起，看向李雪的目光变得冷漠起来。
“李雪，最后一次，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范薇薇看向李雪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与陌生。
如果可以，他只希望时光停在相遇的那一天。
*
“沈轻轻那里怎么样了？”傅霆轩语焉不详，抬眼看向一旁的助理。
祁铭跟了傅霆轩那么久，早已心领神会，“沈小姐很努力。但是……”
傅霆轩沉吟了半响，修长的手指微微摩梭袖口上的袖扣，漠然说道：“跟监控室打个招呼，要是她去了就帮她查。”
“是。”祁铭忍不住打量了两眼神情一如往常的男人，心觉有些不对劲。
好像，今天的傅总……有点人情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