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山峰之巅,听到动静的玲儿便转身露出了几许迷惘。
“明明都已经塑造出不畏惧阳光的身体了,却感觉始终是差了点儿什么,而那点差距却是连生魂土都没有办法解决。”
她看着自己脚下时而消失时而出现的影子,却始终搞不懂问题的症结在哪儿。
现在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说是魂魄吧,又偶尔有影子冒出来。
可若是说人吧,好像也还差点儿意思。
但问题是,在她有影子的时候,不但看起来和人别无二致,就连气息和体温都和一个活着的正常人类没有差别。
这也是她口中说的那个不畏惧阳光的身体。
只不过,她虽然已经不再畏惧阳光,但本质上却依旧是魂魄。
现如今的形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可以算得上是一种颇为高级的伪装。
但这种伪装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谁也无法确定。
毕竟,在影子消失的瞬间,玲儿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身体不但变的冰凉,就连气息都变得阴冷。
若是离得远不接触倒还好,可一旦走近,势必会让人觉得她是块儿捂不化的寒冰。
季空扫视了一眼她的身体,说:“你确实还差点儿东西,差点可以将阴阳调和的媒介!”
“媒介?”
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玲儿不是很明白。
可季空却没有再回答她的话。
只是沉吟了一番后,运转周身的妖力,随即张口便吐出一滴泛着金光的鲜血。
这鲜血不但颜色奇特,就连周身涌动的能量都相当磅礴,那热血翻滚的模样刚一出现,便让身为灵魂体的玲儿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灼热。
说实话,季空觉得自己这一身的鲜血,拿来辟邪其效果怕不是一般的好。
他微微勾了勾唇,抬起爪子便抓来一片树叶。
将那滴鲜血稳稳地放在树叶上后,他才将其递给玲儿,说:“你把这滴鲜血彻底吸收,应该就能打通瓶颈,让实力更上一层楼了。”
他说得简单,可玲儿此刻却是连脸色都泛着白。
虽然已经和季空进行了灵魂契约,可即便如此,季空这滴鲜血内所蕴含的妖气和能量也不是她能承受的。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让她将这滴鲜血吸收了,就好比是让一个人将刚烧开的水往肚子里灌。
先不说能不能烫死人,但烫伤却是最起码的。
不过,不同于人被热水烫伤,她吸收完这滴鲜血,不但不会有任何的损伤,实力还会更进一步。
更何况,这鲜血还是季空给的。
一直以来,玲儿可是唯他之命是从。
那听话的模样,一点儿都不亚于古代平民百姓听到圣旨的尊崇。
这不,听完季空的吩咐,她便用力的点点头,随即双手接过树叶,转身回了山洞。
“轰隆隆!”
就在她刚回到山洞的那一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季空扭头望去,那声音好像是从东边传过来的。
听起来像极了打雷声,但也有些像什么东西爆炸了似的。
不过,随着第一声的响起,天地之间都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接二连三的“轰隆”声不绝入耳。
这也让季空确定了,声音确实是来自天空。
一时间四面八方都传来了连绵不绝的“雷鸣”声。
可问题是,回荡在天地之间的就只有“雷声”,却不见一片乌云。
眺望着天空,在季空所看到的方圆百里之内,皆是万里晴空。
“突然来这么大的阵仗,该不会是就要开始了吧?”
季空小声地说着,想的却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他来的那天,正好是天地骤变第一波结束的时候,所以根本不清楚这个世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第一次没赶上的他也从未想过第二次天地骤变回来的这般声势浩大。
在他的认真观察下,连绵不断的雷声也给整个世界带来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变化。
“轰隆隆!”
在一处百丈高的大山上,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们笔挺的肃立于天地之间。
好几架直升机字啊半空中徘徊。
距离此地更远一些的某处空地上,还能看到不少迫击炮严阵以待。
“哈哈哈,终于等到了!”一道极其亢奋的声音响起。
随之而来的则是接连不断的轰鸣声。
然而,与之相伴的却是山顶上一块无比巨大的石头寸寸碎裂的场景。
不一会儿,那充满裂缝的石头变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石,显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
还不等众人露出喜悦的神情,那洞口中反倒是率先传来的一阵阵诡异的声音。
紧接着,数不尽的凶兽冲了出来。
“快!消灭了这些凶兽!”
在这道声音落下的瞬间,枪炮声占据了这片天地。
很快,一场激烈的战争就此爆发。
然而,这还不是唯一。
事实上,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有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发生。
同样的,因此而陷入激战的人也不在少数。
显然,在第二波天地蜕变才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新的古遗迹问世并被人类发现。
甚至还有不少大的集团亦或者是公司,早就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这些古遗迹之中。
是以,他们才能在天地骤变之处,寻到这么多的古遗迹。
白虎山上,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吹过,刮断了许多树木。
瞧着地下被刮得东倒西歪的植被,浑身毛发都猎猎作响的季空反倒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啊,这天地间的灵气又变浓郁了不少。”
他一边说着,一边感受来自世界灵气的变化。
嗯?
哪儿来的红光?
就在这时,遥远的地平线上,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出现了一道红光。
一开始的时候还不甚明显,可很快,那红光汇聚成一片成了红线,接着又以让肉眼可见的速度成了凝聚成了大片大片的红。
然而,就在季空准备仔细查探一番的时候,那漫天的红竟然如同昙花一现般,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望着那古怪的一幕,季空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