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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鹰在野。 大有小忧,小有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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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崇山随便披了一件英雄氅在身,与浓眉大眼的巨汉霍同方并肩而行,府中一名老管事落后两个身位紧随其后,他再次问道:“你到平阳不是单纯找我切磋而来吧?”

    霍同方不置可否,调侃道:“你老魏所辖区域蹦蹦跳跳出现几只小蚂蚱你后知后觉,我是特意来看你笑话,顺带着看能不能捶你一顿,以解我心头之恨。”

    魏崇山只是笑了笑,平淡道:“你都说了是小蚂蚱,不值一提!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它们到底能蹦多高!”

    霍同方嗤笑一声,道:“就怕到时你魏崇山防不住不说,还引来一群嗡嗡乱飞的臭苍蝇,惹得自己一身骚的同时,还得让人来给你擦屁股!”

    此话可谓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身为都尉府大大小小琐碎杂事一把手的管事听在耳中,那是眼皮子直跳,生怕两位将军一言不合再大打一场,那他可不就是第一个被误杀的对象,成了一条被抛上河岸的游鱼,命悬一线。

    管事,姓罗名南平,已近花甲之年,弓腰驼背,满脸褶皱,眼神浑浊。

    从都尉府落成之日起,就已在府中当差,到如今已是二十个年头的光阴,靠着兢兢业业做事,本本分分做人,他从一个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幕后小角色走到了校尉、都尉、将军这些大人物跟前,可以搭得上话,有了些香火情后,慢慢的攒起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家业,也从最初的膝下承欢而熬到现在的子孙满堂,察言观色自是不差,更是心思通透,心眼活络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做到今天的管事位置上,管束好一府杂役、仆人、马夫,厨娘等等几百号人,把一府之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于魏崇山的性格偏好、行事作风他可谓了如指掌,无出其右。

    趋利避害是本能,人老成精是世故。

    罗南平忍不住悄悄往左移身一步,快速抬头瞥了一眼两人的脸色,发现并无异样后,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紧跟。

    只听魏崇山不怒反笑道:“那就不劳霍将军操心了,在真正的猎物出现之前,通常情况下只需静心等候!”

    霍同方啧啧道:“那请问魏大将军,你是黄雀还是渔翁?”

    魏崇山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都不是,作山,观虎斗!”

    一语双关。

    暗指霍同方只会打打杀杀,而他魏崇山只需不动如山,以不变应万变。

    霍同方当然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很是不屑,冷哼道:“那我拭目以待!”

    魏崇山笑道:“拭目以待!”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突然问道:“是不是将军…”

    霍同方径直向前,回头看了一眼魏崇山,笑意玩味道:“你猜?!”

    当李戎先一路由甲士引领之下去到魏崇山所住之时,才知道这位八奇将之一的火将军又去往了校武场与人切磋,他因伤重在身从小镇西边赶到都尉府近乎耗尽了所有精气神,实在难移半步,只能一直死皮赖脸的等待魏崇山的回返,将近等了一下午都不见人影,他快要死了这条心的时候,视线中出现的两人,准确来说是三个人,因为身居其后的驼背老人被两人魁梧身形遮挡住了视线,又让他重新燃起了一点点希望。

    李戎先艰难硬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抢步而出拦住三人去路拱手道:“李戎先拜见魏将军、霍将军,见过罗管事,恕在下鲁莽,我有要事求见魏将军!”

    对于突然杀出的拦路虎李戎先。

    三人神色各异。

    一皱眉。

    一瞪眼。

    一呵斥:

    “大胆,你何故拦住两位将军的去路!速速退开!”

    魏崇山只是觉得李戎先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摆摆手道:“无妨,罗管事,你先下去准备今日的晚宴,可能晚些时候还有客人。”

    罗南平赶紧退到一旁,恭声应道:“是,老奴即刻去办!”

    临走时李戎先发现老人看了他一眼,皱巴巴的老脸还笑了笑。

    其实弓腰驼背的老管事罗南平对李戎先很熟悉,可以说化成灰他都认得,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李戎先的一切过往,贵人多忘事说的可不是他,之所以要“狐假虎威”的对着李戎先嚎这一嗓子,可能是要在魏崇山和霍同方两人面前刷点存在感,树立一个忠诚贴心的老仆形象,又或是看到如今李戎先的悲惨光景痛打落水狗。

    今昔不同往日,李戎先已不是往日在其位谋其政的队率,只是在县衙做个捕快勉强图个温饱的丧家之犬。

    镇上有一户青铜兽首、朱漆大门的人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在平阳多年以来“蒸蒸日上”屹立不倒,无论县令谷云章、还是江湖中人或是小镇驻军都对这户人家敬而远之、另眼相待。

    那户人家姓罗,而它背后的靠山就是整座都尉府。

    魏崇山打量着眼前受伤颇重的汉子,疑惑问道:“李戎先?魏某好像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

    李戎先羞愧道:“曾担任飞骑营中队率一职。”

    魏崇山恍然大悟。

    飞骑营。

    全军上下只有早年一同随大将军出生入死的一万三千人获此殊荣,得赐营号,算是正玄龙卫最初组建的老班底,而他所领之下就有两支至今还保留这个老字号。

    飞骑营与直撞营。

    不管李戎先是因为何种原因离开军伍,他曾于战场上敢死敢拼立下的功劳不可否认,魏崇山难免高看他一眼,笑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离开军伍十二年了吧,也难怪魏某会觉得耳熟,李都尉偶尔会在我耳边提起你和他是同乡,同年投军的事情,今日到此是因为这一身伤的缘故?”

    李戎先诚惶诚恐道:“区区贱名,不足将军记挂,李戎先离开飞骑营已经十二年三个月零五日。”

    “今日到此,却不是为李戎先自己!”

    魏崇山小有意外,“哦!?”

    李戎先不敢隐瞒,坦然赴死一般把遭遇经过再细述了一遍。

    魏崇山破天荒没有恼怒,就算听到最后李戎先此来是因为要救一个毫不相干的少年而要折损自身武道他也依旧不动声色。

    霍同方却很是不以为然,祸从口出,技不如人,就算被人打死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至于那遭受无妄之灾的少年只能怪他命不好,生死由命,死了就死了,无关紧要,只是他对那臃肿如猪的一男一女很是感兴趣,当然,他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要与两人“双宿双飞”、把酒言欢或是一夜春宵,听起来那两人有点本事,他只是单纯的想找两人打一架,被两人打死,或者把两人打死,美其名曰以武会友,生死自负,显而易见被打死的可能微乎其微,只有他把人打死的可能性居多,这是他身为八奇将之一的底气所在,也是对自身武道一途的自信与自负,更是他以势压人、以力服人的嚣张跋扈,退一万步说,在鹿门境内,就算站着给两人杀,他们也不敢,他转而看着若有所思的魏崇山,幸灾乐祸道:“老魏,怎么说,救是不救,李戎先也算是你曾经的老部下,飞骑营与直撞营在你手中直至如今无疑都还是两张王牌。”

    随即瞄了李戎先一眼,继续火上浇油,“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你看他,被人欺负成这个熊样,就像被人打哭的孩子回家找爹娘苦诉,好可怜呐,不惜抱着被你打死的决然态度亲自拦路申冤,若不是因为清楚你的为人,最反感他人下跪,否则他李戎先肯定五体投地来博得这万分之一的生机。”

    绕是李戎先这等脸皮厚如城墙,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妇人酒摊子前直言不讳喊出“娘亲”二字,通常在谢桥面前自称为“奇男子”的汉子听到霍同方的言语,也不禁一时间无地自容,恨不得赶紧刨个坑把自个就地掩埋。

    而此时身为“一家之主”的魏崇山对肩扛着一斧一锤的鼓鼻大汉近乎尖酸刻薄的打趣言语置之一笑,反讥道:“霍同方,你的小算盘打得那是噼里啪啦响,是想着我魏崇山突然发发善心救下那少年,以至从今往后武学境界倒退或是止步不前,你好趁机耀武扬威、压我一头,也好出一出这许多年你在我这里讨不到半点便宜的闷气。”

    “可惜…你就算把算盘打烂了,或是直接吃了,你也不能在武道一途压制于我,魏崇山也不可能是那种菩萨,退一万步说我真的看在往日情分上答应救那少年一救,也实属非不能实不为也,再说就算我停滞万象境止步不前又如何,你也照样难奈我何,三境对四境不落下风,这也是我魏崇山的底气所在!”

    他最后望向神色颓然的“老部下”李戎先,问道:“懂我言中之意?”

    霍同方被戳穿算计,恼羞成怒道:“魏崇山,你就是典型的当还立牌坊,癞蛤蟆打哈欠,吞天吐月。”

    说完瞬间气势暴涨,闪出五步之外,两两对峙,怒吼道:“魏乌龟,再来一战!”

    魏崇山大踏步离去,哈哈大笑道,“不敢,不敢,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最后留下李戎先一人站在原地呆如木鸡,愣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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