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雨在看到顾程情妇的那张脸时，有一瞬间的失态。
直到顾明清扯她衣袖，“走了。”
她才反应过来。
后面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他们拍了羊脂玉兔子就中途离场了。
顾悦然看着他们离开，幽深的眼睛流露出怨念，转过头问顾程：“爸爸，哥哥是不是故意的，他故意抢走我的兔子。”
顾程闻言皱了皱眉，“悦然，那不是你的，在场的人都可以跟你竞价。
我刚才不让你继续举牌，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价格已经远超它的价值。
顾家是做玉石生意发家的，平时不也让你跟着师傅学了？怎么连这都不清楚？”
顾悦然：“爸爸，不是的……”
“好了。”
顾程今天有点不耐烦，“预展的时候不是还看中了别的？”
顾悦然不说话了。
顾程其实挺看不上他心胸狭窄的样子，两个都是儿子，心里不由自主有了比较。
但也知道没法比。
大儿子是爷爷奶奶亲自教养的，老两口的见识和气度远非常人能及。
老爷子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批留学的那拨人，老太太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
这俩人养出来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
小儿子是他母亲带大的，一个大学都没上过的三流歌星。
要不是那张脸，顾程怎么可能跟她生了一个孩子，顾悦然小时候是挺像他母亲的长相，只可惜越长大越不像了。
顾明清和叶诗雨打车回酒店。
路上，叶诗雨问顾明清，“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碰见顾程，还有他的情妇和私生子。
叶诗雨觉得，顾明清不可能无动于衷。
顾明清笑了笑，“没有，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有些意外。”
其实顾程已经很少能挑起他的情绪了。
因为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把父母和家当成全部的孩子了。
回到酒店，他们依偎在一起看了部电影。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短暂。
顾明清的机票是凌晨一点的。
小垃圾已经装在航空箱里，这家伙一点也不怕，已经窝在里边睡着了，怀里抱着一根骨头型的磨牙糖。
顾明清本来是想把它留在这里的，这样可以陪着叶诗雨。
但叶诗雨平时忙起来自己吃饭都顾不上，怕照顾不好，小垃圾刚捡来的时候并不健康，体质弱，一直长的很慢，现在也经常生病，还是让顾明清带回家保险。
东西都收拾好了，叶诗雨把顾明清送到楼下，还想跟着去机场。
顾明清摸了摸她的脸，“别送了。”
夜色很深，风裹着寒意，顾明清看着她，目光格外温柔，“太晚了，送完我，你一个人回来，我心疼。”
叶诗雨哼唧一声，抱住顾明清，眼眶又涩又烫。
航空箱放在脚边，顾明清回抱住她，很用力，“回去吧，好好照顾自己。”
两人就在酒店门口分别，顾明清看着叶诗雨回去，才提着航空箱上车赶往机场。
这次探班之后，两人又各自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