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看脚下一个莫名其妙的还没有刷漆、相当不显眼的减速带，想到刚才自己还没走上去余晚时都来扶着他了，好像一副算准了他会摔的样子。
“谢谢。”谢韫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道谢，接着默默抽回自己的手臂。
余晚时穿着一件休闲的衬衫，虽然不至于平时开会时候那么正式，但总有种说不出的端正。
春日里，一件衬衫正好，不冷不热。
谢韫还恰好闻到了他身上清爽的男香。
他记得他刚认识余晚时的时候，余晚时身上就有这种干净的气味，说实话，他还挺喜欢的。
谢韫为什么没有跟着弄一个，因为谢韫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香气啊！
他试图在逛街的时候不经意地闻闻一些大牌的，有几个有点类似，但又不完全像。后来他憋不住咨询了一下香水达人戴熙，得到的答案是“说不定是混合了点体香呢。”
“放屁，余晚时怎么会有体香！”谢韫说。
戴熙说完还不忘记批评一下谢韫的香水品味：“你的香型真的都好烂大街哦，不瞒你说，我从武康路的这头走到那头，可以闻见你身上的香气不下五次。”
谢韫额角青筋暴起。
“谢总？”
“嗯？”
谢韫收起胡思乱想后，两个人已经走在了园区内。
“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选址在我旁边。”余晚时道，“不过你们入驻不入驻，我都会给我们合作的项目留个位置。”
余晚时道：“你看看这个园区，我最终未来的目的，是在这里打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游戏产业园，不光是我一家公司，还有第二家第三家，大家在这个小小的乌托邦内做着游戏，共同进步。”
谢韫道：“你也不卖地皮，操着房地产公司的心呢。”
“哈哈哈哈。”余晚时没有接他的话，对他道，“请你喝我们园区最好喝的trea咖啡。”
谢韫本来以为是trea在他们园区开了一家咖啡馆，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个……
“自动贩卖机啊？”谢韫说。
“比较高级的……自动贩卖机。”余晚时微昂着下巴，给他展示这个机器，“自动研磨出杯，除了比较简单的摩卡拿铁美式之外，还可以保存冰博客做dirty，还有一些花式口味的拿铁的糖浆供应，对了，还能进行手冲，定时供应冷萃。”
“……不就是个大了一点的咖啡机吗？”谢韫道。
谢韫看他扫了码，之后余晚时让他去点自己想喝的咖啡。谢韫选了一杯香草拿铁，余晚时在旁边悠悠道：“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很符合你呢。”
“哈？”谢韫转头看他，“我只是想测试一下这个糖浆怎么混合进去，一般自动咖啡机混合的都不怎么好喝。”
“滴入就好了，之后也会进行搅拌，不会让你第一口只喝到糖精。”余晚时指着透明玻璃罩中间的那个透明的杯子，谢韫跟着凑近了看，看见上面滴入了两滴香草糖浆，还挺漂亮。
一回头，余晚时正在看着他。
他道：“谢总，这个设备全国只有我们园区有，是我们谈成了合作。”
“哦。”谢韫道，“挺好玩的。”
“当然，员工方便，节省人力，味道也不会出差错，设备维护也相对比较简单。”余晚时道，“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们公司弄一台，再按照你员工喜欢的口味定制饮品。”
他最后的那句话在谢韫的心口上就是直勾勾的诱惑力。
谢韫道：“不必了哈……”
“不用客气。”余晚时笑眯眯道，“我可以直接给你安排。”
谢韫当然不和他客气道：“那先谢谢了哈，回头我找人对接。”
余晚时和他提了饮料，谢韫要了杯冰的，余晚时道：“天还没热，喝冰的？”
“冰的好喝。”谢韫说。
余晚时点头，道：“谢总口味……又嗜甜，又爱冰，真是……”
谢韫道：“真是什么，你给我说下去。”
余晚时对他笑笑，嘴唇开合道：“可爱。”
谢韫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一个男人被形容可爱？！
谢韫不满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谢总好像一直不喜欢我。”余晚时道，“当然，我们之前一直有个误会没有解开，你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余晚时指的就是他们第一次的过节。
不提还好，一提谢韫就烦躁：“啊，那还不是你的问题。”
“其实我当时想表达的是，大家对于抄袭的看法是否过于片面，抄袭是不是在业内可以出一个准则。而不是责备你们的美术抄袭我们的东西。”余晚时道，“这些年我也解释过，不过你可能不那么能接受。”
谢韫抱着手臂，道：“你别这会儿来和我说这事儿，好尴尬呀。”
“我是真诚想和解和道歉的。”余晚时道，“不至于让你每次看见我，都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谢韫侧目道：“余总，你今天的形容词真是有点问题。一会什么‘可爱’一会‘气鼓鼓’，你能不能用点正常的形容词？”
余晚时道：“我倒是觉得很精准呢。”
谢韫嗦着咖啡：“反正，过去就过去了，大家没有隔夜仇，以后还要合作呢。别嫌我说话不好听，我这人就这样。”
余晚时道：“怎么会，我很喜欢谢总呢。”
放屁。
谢韫怀疑余晚时分不清撩人和谈话之间的区别，他是不是对所有的人都这个德性。
谈话间两人走到了大楼处，进入楼内，就是扑面而来的科幻感。
霓虹灯、赛博元素、金属感、科技感，大楼内的装饰围绕着这些搭建。
“这是我们的体验中心。”余晚时道，“未来我会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游戏互动体验馆，不光是我们的游戏，你的游戏也可以入住。”
谢韫听到这里，似乎懂了点余晚时道意思。
余晚时一直在说着自己的宏图伟业，似乎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相反，这里已经以鸿翼为中心在做发散。
他好像是想打造一个未来的游戏城。
这是谢韫没想到的。
现在自己还有实力和他制衡，但余晚时膨胀的速度，可不是一星半点。现在对方可以和他共享技术，目的也只是为了拉拢他统一战线。
那么最后，他会一脚踹走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