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榆挣了挣手,没挣开。
她心里好笑,开口:“松手。”
周颢耳尖动了动,脸埋在她手心,没动。
夏榆无奈:“我去跟他说一下。”
周颢没抬头,声音从掌心传来,瓮声瓮气的:“真的?”
一个硬硬的东西在周颢侧脸上贴了一下。
夏榆:“抬头。”
周颢犹豫了一下,抬起了头,看清了那个东西。
是一张房卡。
夏榆把那张房卡塞到了他上衣的口袋里,没好气道:“现在能松手了吗?”
周颢别开眼,手背碰了碰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笨蛋。”
夏榆小声嘀咕了一句,朝杜元安走去。
暧昧的音乐响起,年轻的男女挽着手,在空地上翩翩起舞。
在杜元安期待的目光中,夏榆淡淡开口:“抱歉,我有点事,要先回去了。”
杜元安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拽住她的胳膊,却在她冷淡的目光中停了下来。
他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夏榆,其实我一直……”
夏榆打断他,眸色冷淡:“抱歉。”
杜元安抿了抿唇,没有说完的话只能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他看向夏榆身后,目光落在对面那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身上。
杜元安轻声问:“是因为他吗?”
杜元安知道那个男生。
周颢。
这届建筑系的风云人物,篮球社一队的控球后卫。
杜元安从太多人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
夏榆淡淡道:“与你无关。”
杜元安苦笑了一声:“好吧,我知道了。”
夏榆转身朝周颢走去。
她在处理这些事情上向来如此。
格外冷酷,丝毫不拖泥带水。
以至于在千年前就时不时有人愤怒地质问她是不是觉得戏耍别人很有趣。
他们总觉得是夏榆引诱了他们,而当他们屈服于欲=望之下,丑态毕露之后,夏榆又毫不留情地抽身而去。
于是,欲=望得不到纾解的他们就会怨恨上夏榆,认为夏榆戏耍了他们,以他们取乐。
可是他们的恶堕,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内心不断滋生的阴暗在看到不远处的男生时,稍稍减轻。
夏榆弯了弯眼睛,愉悦地想。
比起那些自己连目光都懒得施舍的可怜虫,这头黑龙才是自己切切实实想要引诱的。
如果必须要承认自己引诱堕落的罪,那她也只肯承认这一桩。
昏暗的房间里,夏榆压低声音,含着笑意的眼睛里藏着一抹坏:“你身上好烫。”
她半俯下身子,右腿曲起抵在周颢腿间。
在这个姿势下,夏榆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靠的非常近,呼吸交缠。
夏榆左手搭在周颢的肩上,借此支撑住身体,右手覆上他的后脑勺,细长白嫩的手指穿进黑发,柔软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发间按揉着。
周颢被夏榆的手指按揉的脊背酥麻,额上渐渐涔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按在床上的左手紧紧地攥起,握成了拳,手心汗涔涔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口舌无比干燥,喉咙里更像是燃着一团火,恨不得顺势而上,将他脑海里所有的理智烧没。
周颢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正要开口,就听见夏榆轻轻笑了一声。
夏榆垂眸,微凉的指尖在周颢唇角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之前和别人接过吻吗?”
周颢:!
夏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嗯?”
周颢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艰涩出声:“……没有。”
“乖。”
愉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温热的濡湿感在唇角蔓延。
夏榆微微眯了眯眼,轻轻在他下唇上咬了一下,微笑:“这是奖励。”
轰的一下,周颢只觉得有什么在他脑海里点燃,炸开。
心跳骤然加快,耳边一时间只听得到“嘭嘭”的心跳声。
意识到刚才夏榆做了什么后,他眸色颤了颤,脸颊瞬间涨的通红。
这时,冰凉的指尖探进唇缝,然后微微用力,迫着周颢张开了嘴巴。
夏榆弯着眼睛,轻笑着道:“正好我也是第一次,我们可以一起学。”
话落,夏榆低下头,重重地吻了上去。
暖黄的小灯照亮了一角,昏暗的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声响。
周颢睁着眼睛,额上涔出了一层又一层的细汗。
他心跳跳的飞快,在耳边砰砰作响,如擂鼓一般,几乎要将耳膜震碎,浑身的血液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在血管里沸腾着,奔涌着。
被夏榆亲了好久的嘴唇好烫,咬了好久的脖子好烫,被她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好烫。
他几乎要忘记了该如何呼吸,只能僵着身体,沉溺在这醉人的旖旎中。
夏榆看着这样的他,手指抚过他眉心,低低笑了一声。
“好呆……”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漂亮的柳叶眼在看到一处时猛地瞪大,夏榆整个人就像只受到惊吓而炸毛的猫咪,一动不动地呆愣在了原地。
她张了张嘴,饱满微翘的唇瓣因为被人含了好久而有些充血,艳丽异常。
夏榆咽了口口水,突然有点想打退堂鼓。
这、这、这……
这真的能进来吗?
她又一次咽了口口水,再次往那个地方看了一眼。
越看越觉得不行,越看越觉得不可。
夏榆别开眼,不敢看男生的眼睛。
她也知道在这时候打退堂鼓有些不干人事。
但真不行啊。
她不行,她不可。
这会死的吧!
因为过于愧疚,夏榆甚至无意识地绞起了手指:“那、那什么,我觉得吧,就那个,嗯,就之前的想法啊,它、它可能有点过于草率了,我觉得你之前说的也挺对的,这可能、可能、嗯,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就……可能不太合适,要不……”
啪嗒----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滴在了夏榆的左脸上。
声音戛然而止。
夏榆怔了一下,眼中多了一抹茫然。
她抬手碰了碰脸颊。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