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菲菲差不多是凌晨四点多到的，进了房间她就赶紧洗了一把脸，用最快的速度化了个妆。“打听到了，要顶你的是郑书明。”
宋嘉远看到田菲菲的内心，慢慢都是jj不允许出现的脏话。
“他？”郑书明和他一起参见过男神归来，不过只录了三四期就被淘汰了。宋嘉远知道这个人是因为他出道的时候就是打着“小宋嘉远”的名头，长的和他确实有几分相似。
“呵，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踩你了。”田菲菲涂口红的时候用力过猛，把口红给怼断了。她一把扔进垃圾桶，“垃圾！”
“别这样，消消气。”
“嘉远，这回的事情不好办，郑书明背后的人来头不小。”田菲菲有些沮丧，“咱们可能要退一步了，对不起。”
【垃圾公司，屁用没有！同归于尽吧，烦死了！】
宋嘉远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傻姑娘。你说什么对不起？要说也是我对不起你，现在还不够红，让我们家田姐受委屈了。”
田菲菲别过脸不看他。
“我知道你心里堵得慌，别为了我去到处求人。这戏让我演我就好好演，不让我演说明我的缘分不在这儿。”
“你倒是想得开。”田菲菲说话有些鼻音，“我之前跟制作人通过电话了，他的意思是最好和平解决，想让你演男二。要是你不愿意的话，咱们就打官司，把事情搞大。”
【我已经到处求人了，还是没有用。嘉远对不起，是我没用。】
“但是代价太大了，不值得。”宋嘉远的声音有些哑，“男二就男二吧，其实我本来就挺喜欢男二的人设的，我没有关系。”
“你别说话，你一说话我就想哭。”田菲菲抽了一张纸巾擦鼻涕，“多少年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了，这叫什么事儿啊。我真后悔给你接了这部戏，真后悔当初签合同时候没多加几条。”
【垃圾郑书明！】
“算了，都是命。我从来没演过男一，本来压力也挺大的。男二的故事线真挺不错的，我是真的喜欢。说不定我演男一不火，男二就爆了呢？”
“你给我好好的演！无论是颜值和演技都给我狠狠碾压那个整容脸！以为傍上金主就能为所欲为了，我呸！”
第二天一清早，宋嘉远就接到了导演刘向阳的电话，说要和他单独谈谈。
刘向阳也是一晚上没休息好，宋嘉远进屋的时候他正在打哈欠。“小宋来了，快坐吧。喝茶吗？我给你泡一杯？”
宋嘉远笑着说不用了，“您这浓茶我可喝不了。”
“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我也不绕弯子了。”刘向阳说道：“换角这个事儿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反对了，但是没用，除非我也不想干了。”
“谢谢您。”宋嘉远很清楚的看到刘向阳的内心活动，非常理解他的不得已。
“我不知道你跟你们公司是怎么决定的，就我个人来说，不希望你就这么离开。投资方说换你演男二，我建议你接。你对剧本应该很熟悉了，谈谈对魏宇泽这个角色的看法。”
“我很喜欢魏宇泽这个角色，他的人物形象非常立体。刚开始出场的时候是个特别胆小怕事，成天跟居委会大妈们混在一起的小人物形象……”宋嘉远把自己对男二号魏宇泽的一些理解跟刘向阳聊了一下，并表示自己愿意退一步改演男二。
刘向阳叹道：“本来定你的时候我也不太满意，觉得你长得太好了，不像是能踏实演戏的样子。但是咱们合作的这段时间，我对你改观了不少。虽然演技上还有瑕疵，但是你悟性好，能吃苦。小宋，你要知道，未来还远着呢。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不要因为一时的不如意就放弃，咱们走着瞧。”
宋嘉远很意外刘向阳能跟他这么说，“真的非常谢谢您，我会努力演好不让您失望的。”
“这两天给你放假，你好好休息一下。有时间就多琢磨琢磨剧本，调整一下状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宋嘉远送走了田菲菲，拒绝了助理的陪伴，借口看剧本研究新角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坦然，但是他没有办法。
他知道田菲菲已经尽力周旋了，他知道公司是不会为了他得罪所谓的神秘大佬，他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资格跟资本抗争，他知道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他应该感谢经纪人的努力，应该感谢导演的赏识，应该感谢投资方只是要求他换角色而不是直接把他换掉。
不红的人没有话语权，对于当年出道即巅峰的他来说，这是第一次在工作上受到如此直接的打击。
除了忍，他还能怎么样呢？
宋嘉远瘫在床上一整天了，像个废人一样不想动也不想吃饭，甚至闻到外卖的味道就觉得恶心。
不知怎的，这个时候他忽然很想周呈。
可能是想周呈做的饭了，他这么跟自己说。
手像是不受控制般，自己给周呈发了微信，问他在干嘛，忙不忙。
发完之后又觉得不妥，赶紧撤回。
没想到周呈竟然马上回复了他，“不忙，你今天不拍戏吗？”
“哦，今天收工早。你打游戏吗？”
“你今天有空？”
“嗯，手痒，好久没打了。”
“你等我去拿个充电宝。”
“嗯嗯。”
录了一天节目，已经累得动也不想动的周呈在看到宋嘉远发来消息的那一瞬间就精神了，忽然从床上跳起来，满屋子的找充电线。
“我好了！组我组我。”
“瘾大技术差邀请你加入队伍。”
“越菜越爱玩接受了瘾大技术差的邀请。”
周呈想跟他语音，但是宋嘉远说自己嗓子疼不想说话，只让他随便选个就行，带飞。
周呈还是打辅助，即使现在他射手和打野都已经玩得很好了。
宋嘉远选了赵云，带着周呈的孙膑在王者峡谷里大杀特杀，杀到对方典韦开始在公屏上骂脏话，满屏的
宋嘉远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连开了好几局，把把都是mvp。
又是一局打完，周呈突然退组了。
宋嘉远微信上给他发了个问号。
周呈：“不打了。我觉得你不太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
宋嘉远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包，“怎么可能？我能有什么事？”
周呈：“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