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艾莎投降似的举起一手表示认输,“太阳都落山了,你不回家吃饭吗?”这个时间段正常的麻瓜小孩应该要回家吃饭了吧?
“不……”男孩用脚尖点点地,他握紧了秋千的绳索,秋千慢慢晃了起来,“他们不会期待我回家的。”
“你是和爸爸妈妈吵架了吗?”艾莎觉得这蛋糕今天是没法好好吃进嘴里了。
男孩摇了摇头,灯光落到了他晃动跳跃的发丝上,那不合身的肥大衣服衬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可怜的。
“我没有爸爸妈妈,我住在姨妈家,”他停顿了一下,嘴角一抿露出了个软乎乎的微笑,“你懂的,他们并不是很欢迎我。”
“呃,抱歉?”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安慰?
“所以你现在是被赶出来了吗?还是离家出走?”
话音刚落,气氛再次陷入了尬尴,艾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要是柏妮在就好了,她肯定很擅长这种局面。
像是看出了艾莎的窘迫,男孩有些慌乱的摆摆手:“不是的,我是出来找朋友的。”
艾莎送了一口气:“原来你还是有朋友的啊,不错不错。”
很好,艾莎闭上了嘴,她决定还是乖乖吃蛋糕吧。
“呃,”男孩像是被她怼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歪着头绞尽脑汁的试图把对话延续下去,“是的,我的新朋友,他是一条又黑又瘦的大狗。”
“他帮了我很多忙,”男孩放开铁链伸手比划了起来,“他刚出现的时候就帮我赶走了欺负我的达力,后来还会帮我用除草机打理花园,还会在佩妮姨妈出门的时候陪我打扫房间。”
“不过很可惜,我没法把他带回家,我住的楼梯间空间太小了。”男孩耷拉下了肩膀,语气里是满满的遗憾和失望,“佩妮姨妈也不会允许我养他的。”
艾莎惊地含住了蛋糕勺子,她简直听的一愣一愣的。
什么情况?麻瓜小孩都是这么长大的吗?
而且他的狗狗伙伴为什么那么能干?这简直比巫师界的狗还魔法啊!
她能不能和他交换一下朋友啊……她可以用加隆那只貌(好)美(吃)如(懒)花(做)的猫来换!
“呃,打断一下。你是用‘他‘‘来称呼你的伙伴吗?”艾莎纠结起眉毛,有些迷惑地挠挠脸。
她不是不尊重他的朋友,如果她拥有这样一个伙伴她也很乐意用‘他’来称呼,只是听起来怪怪的,总感觉像是在讨论一个人类朋友。
“呃,我是说‘它’。”男孩的眼神像是慌乱似的飘了一下。
艾莎懂了,心里忍不住泛起对这个孩子的怜爱。他一定很孤独,她小时候也会这样把每个最喜爱的玩偶当作人类朋友。
“你的朋友叫什么?或许我能帮你一起找找他。”艾莎挖进嘴里一大口蛋糕含含糊糊的说着,她的眼神忍不住往男孩手里拿着没动的蛋糕飘去。
“布莱克。”男孩笑地眼睛弯了起来,哪怕是在黑夜他的眼睛也亮的像是个透亮的绿宝石,“不用担心的,我们约定好了会在这见面的。”
艾莎有些遗憾了,她还挺想见见那个智慧狗狗的,可惜兜里的双面镜开始颤动了,是比尼在喊她了,估计邓布利多教授回信了。
三下五除二地把剩余蛋糕塞进嘴里,艾莎起身向旁边的男孩伸出了手:“感谢你今天陪我过生日,认识一下吧,我是艾莎·戈沙克,叫我艾莎就好,我的朋友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男孩连忙伸出双手握上艾莎的手:“你好艾莎!我叫哈利·波特。我们还能再见吗?”
虽然这个女孩说话怪怪的,但他这是交到新朋友了吗?哈利有些高兴。
艾莎伸出的手猛地一攥,疼的哈利下意识的“嗷”了一声。
那双绿色的眼中有迷茫也有忐忑,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问题引起了眼前女孩的不快。
“哈利·波特……”最后那口蛋糕像是一大坨蜂蜜一样黏在了嗓子眼,甜的她说不出话来,大量的糖分摄入仿佛加快了她的心跳。
“很酷的名字,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六月的风还带着湿气的寒冷,它轻轻拂过男孩额前的黑发,艾莎觉得自己的声音比风还要轻:“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再见的,哈利。”
等艾莎走远了再回头,那个小小的身影旁已经站立了一个高大的黑色猎犬。看到艾莎回头,哈利还努力地踮脚朝她高兴地用力摆了摆手。
艾莎笑着朝他回礼,她再一次感到世界的不真实。
哈利·波特。
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普通男孩儿,
一个会陪伴陌生人、会安慰人、会照顾别人情绪的善良男孩儿。
想起了羊皮纸上的内容,艾莎觉得心里堵得像压了块巨石,命运仿佛早在暗中留下了指纹。
他连11岁都不到。
甚至看起来像个童年并不幸福的麻瓜小孩。
但整个巫师界都在盼着他的回归、等待着他的入学。
他们等的是这个小男孩哈利,也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救世主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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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拿到了邓布利多的回信,他打开了通往他办公室的壁炉通道,并表示随时欢迎艾莎的到来。
这让艾莎真没想到,原来在霍格沃茨当校长是份这么辛苦的职业,竟然连假期都不能回家。
绿色的火焰在周身退去,艾莎弯腰踏出了壁炉。
“晚上好教授。”将头上的兜帽摘下,看到邓布利多的一瞬间艾莎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教授光坐在那就能给人一种世间安好、和平永驻的安全感,艾莎喜欢这种安全感。
“晚上好艾莎,假期还愉快吗?”邓布利多为艾莎变出了一杯热牛奶,他始终认为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要多喝牛奶长个的。
“当然教授,”艾莎收敛了笑容,她将手中的盒子递到了邓布利多面前,“我想您需要这个,这是塞缪尔曾嘱咐劳拉交给您的东西,可惜迟到了这么久,它直到今天才被我发现。”
她今天出门特意在领前别上了戈沙克的家徽,是一只展翅的鹰。
戈沙克承认每一份荣誉,但同样会承担每一份罪恶。
办公室陷入了安静,艾莎甚至能听清墙上每一任校长画像的酣眠声。
邓布利多叹息着将羊皮纸卷好,蓝色的眼睛透过镜片看着面前严阵以待、面露严肃的艾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