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的意思是？”耀方一脸不解。
鹅黄衣裙在一众白衣中引人注目。所有人都看着苏立站起身，再走出清水阁。
清水阁门前是一处广场，中央伫立一块巨大石块，石块上刻着“无”字，寓意无欲无求无情无为。
苏立掌心向上，一把剑停在掌心。
她扬起手一剑劈下，如削皮一般，将石头刻着字的那面削去。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耀方伸手想拦，最后还是收起了手。
石砾飞扬，一道剑光在石块上龙飞凤舞。
划下最后一笔后，飞剑立在半空。苏立没有说话，神识传音宛若天籁：“从今日起，无心堂门规——”
“悦己。”
神识扫过所有人脸上目瞪口呆的表情，苏立舒服了。
这下所有出场道具都用上，终究还是让她装到了。
“掌门，你的字当当真是写得极好。”还是活泼的心遥最先回过神来，向她投以崇拜的目光，“只是不知悦己为何意？”
苏立想了想，笑眯眯道：“就自私一些，想干嘛就干嘛。”
几位师兄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耀方犹豫着开了口：“这……不太合适吧。”
另一位白衣女子接过耀方的话：“如此纵欲，与妖孽何异？”说话的是四师姐芳远，弱不禁风的瘦削身形，生了一张标准瓜子脸，冷艳无双。
她话音刚落，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双眼蒙着黑缎的男人身上。
白月时嘴角轻扯，甚是不屑。一手负于身后，不卑不亢。
“大师姐……”耀方没有喊苏立掌门，像是担心她受到了蛊惑。
“叮！”空中悬着的剑突然转头刺向耀方。
耀方皱眉，还没来得及反应，剑已经斜插入地，似是无声警告。
苏立眉眼一凛：“不是你们说，想要多招些人吗？若真是无欲无求，独自修仙又如何？还要新招什么弟子？”
耀方哑口无言。他心里苦，但说不出。
苏立的话还是戳中了他们的心事。
如今五大门派鼎立，小门小派则各自抱团壮大。无心堂明明有几位化神坐镇，弟子们却都还像孤立无援一般，难免有些憋屈。
“招生的第一步，”苏立见势，发号施令，“给你们两日时间收拾好自己，七日后，我们再开门迎接新弟子。”
一时间，气氛安静到了极点。
“怎么才算是收拾了自己？”心遥摩拳擦掌，打破沉默。
“要想让大家记住无心堂，就先让大家记住你们。”苏立扫了一眼众人，“最快的方式，就是从外貌入手。”
她视线点向耀方，“比如二师兄，可以试试将下巴的胡子蓄起来，让人看到方脸小须，便能记起是无心堂的耀方。”
耀方语塞，新掌门的方法听起来不错……只是为何听着有些奇怪？他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下巴，光溜溜的。
或许还要想想让自己两天内长出胡子。
心遥指了指自己：“掌门，那我呢？”
苏立想了想，走到心遥面前，双手灵巧地拨弄她头上的两个小髻。不一会儿，心遥摇晃着脑袋上的两个双马尾，扭头问大家：“如何？”
苏立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说道：“不用过于拘束以往的打扮，有辨识度就行。”
其他人若有所思。
苏立反应过来，她这套说辞对古人来说确实有些超前。
“这样吧，我一个个跟你们说一下。”苏立重新走进清水阁，找了张椅子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位如何了得的大师在指点功法。
白月时静静地看着苏立行事，只想到四个字：妖言惑众。
修仙者进入筑基期后，容光焕发，尤其是进入元婴期后，气绕身光。换言之，修道之人只要走入凡间，自会鹤立鸡群。
辨识度又是何意？
“辨识度。”清水阁响起苏立的声音，干脆利落，“就是能让人一眼记住的地方。比如心遥的双马尾，又比如——”
苏立看向白月时：“白月时脸上的眼罩。”
“总之，让自己与众不同一些就好了。”这些修者自然都容貌整洁，气度不凡，可都一身白衣，气质千篇一律。
要给人留下印象，需得另辟蹊径。
耀方似乎悟了：“掌门是想要先声夺人？”
“也可以这么理解。”苏立点头，“不过只只是改变形象远远不够，还需要你们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