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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睹了这一切，再看向陆风的目光可就变了。
原来他真是军人。
这么年轻就是中校了？
那一定是军中绝对的精英啊。
“这位……军官，您刚才说的烈士……是什么意思？”高美茹声音微颤，她预感到了一种可怕的结果。
难道刘钢是以混混的身份卧底的军人？
那他说的烈士……
难道刘钢已经牺牲了？
陆风拍了拍满脸迷茫的刘小明。“小明，你的父亲是好人。我们是战友，他其实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军人！”
刘小明满脸的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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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他，全校师生，包括那些围观家长也是一样的表情。
无恶不作的混混，居然是一名军人？
这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很难让人相信啊。
陆风微微一叹。“小明，你的父亲……已经牺牲了。他是为了掩护战友牺牲的，他是大英雄。”他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刘小明。
看着照片上穿着军装的父亲，刘小明泪如泉涌。
父亲不是混混，而是个大英雄！
“爸！”
刘小明这一嗓子叫得撕心裂肺。
这也是这么多年刘小明第一次叫刘钢爸。
可惜他再也听不到了。
高美茹，包括刘小明的同学们，全都流下了眼泪。
独有一人吓得坐在地上抖成了一团。
那个人是谁？
除了胡老六还会有谁？
别人不认识陆风，可他认识。
严格算起来的的话，这个胡老六是跟着马彪混饭吃的。
当然了，马彪虽然是个混人，但为人光明磊落，从来不欺压良善。所以跟他混饭吃的人，底子也相对来说很干净。
这个胡老六是开歌厅的，是个有名的护女狂魔，其实本性并不坏。
我要死了！
彪哥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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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六的脑袋嗡嗡直响。
陆风把刘小明搂在怀里，任凭眼泪打湿他的肩膀。
刘小明哭了很久，突然挣脱出来，抹了一把眼泪，随即将照片放在胸前，正面朝外，绕着人圈走了起来。“你们都看到了，我的父亲不是流氓，他是大英雄！”他高昂着头，胸部挺起来，铿锵有力的说道。
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终于知道父亲是什么人了，可却和父亲天人永隔。这一刻，他甚至希望父亲还是那个混混，这样的话，父子俩还能相见。
胡敏敏走到刘小明面前，低着头，泪流满面。“刘小明同学，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行吗？”
“哼！”
刘小明一声冷哼，走回到陆风面前。“叔叔，我爸他……我想见见他。”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陆风默默点头，搂着刘小明的肩膀向学校门口走去。
“等等！”高美茹追了上来。“我……我想送刘钢最后一程，可以吗？”她故作淡然，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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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弄人。
高美茹是一个被感情伤害过的女人，这么多年来，好容易出现一个能融化她已经冰封的心的男人，可两人尚未捅破那层窗户纸，却已人鬼殊途。
从这一刻起，她的心彻底死了。这一生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走进她的心里。
等待她的或许是孤独终老，一直活在回忆里吧？
她会用余生来回忆与刘钢相处的点点滴滴。
当然了，她是不会死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来照顾刘小明。
事实上高美茹时常以家访的名义去刘钢家，每次去都拿礼物，多是生活必需品，还给刘小明洗衣服，做好吃的，俨然已经进入继母的角色了。
其实此刻的高美茹还有些汗颜，因为她曾经试图把刘钢变成好人，每次见面都会说教一番。
每次刘钢都是笑眯眯的。
高美茹一直以为刘钢这是油盐不进，可现在想来，他肯定在心里偷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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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些恨刘钢，恨他不早点告诉他自己真正的身份。
可她转念一想，作为卧底，他必须要保守秘密。
“你……”
陆风有些为难。
刘钢的遗体停在警局的送别厅里，今天会有一个简单的告别仪式，然后就会去殡仪馆火化，最后安葬在烈士陵园。
这一切都会被低调处理，甚至遗体在离开警局都不会惊动无关人员。
高美茹毕竟是个外人，让她去，照规矩是不行的。
“叔叔，高老师对我可好了，经常给我做饭，还买好吃的，给我洗衣服，就像妈妈一样照顾我。”
高美茹俏脸一红。“我是你的老师，照顾你是应该的。”
她极力掩饰着什么，这当然逃不过陆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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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只能在心里感慨造化弄人了。
“走吧。”陆风决定破次例。“不过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透露。”
高美茹连连点头。
一路无话。
陆风带着两人来到送别厅。
偌大的送别厅里，气氛庄严肃穆。
十七具烈士遗体身穿戎装，躺在鲜花间，身上盖着鲜艳的国旗。
两百多名军人一脸沉痛，站在遗体边。
牺牲者的家属也全都来了，他们的脸上除了痛苦，还有不敢置信。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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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小明走进送别厅，顿时听到一声呼唤。
“爷爷，奶奶！”
刘小明扑进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怀里放声痛哭。
“孩子，不要哭，我的儿子，你的父亲，他是英雄！”老者满脸欣慰，泪流满面。
老太太拍着刘小明的后背，老泪纵横，课脸上却满是欣慰。
其实老太太是唯一一个不相信自己儿子是坏人的人。
老爷子则心中悔恨交加，因为他没给过刘钢一点好脸色，见面就骂。骂他丢祖宗的脸，自己没脸见人。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个大英雄。
追悔莫及。
哪怕在他牺牲前对他笑一次，恐怕儿子走的时候也会心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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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送别厅哭声一片。
高美茹看着眼前的一切，着实被震撼到了。
她不知道这十七名烈士是如何牺牲的，但她心里清楚，自己今天的幸福生活，正是他们在背后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追悼会开始，程远山致悼词。
他今天也穿上了中将军装。
“他们是一群默默奉献，不图名利的最可爱的人。他们不惜背负骂名，只因为心里那坚定的信仰。这信仰就是保卫祖国和人民，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程远山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并不敢多说，生怕哭出来。
那绝不是因为怕丢人才不愿意当众哭泣。
只因他是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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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首领，哪怕就算装也要装作无比坚强。他是玄门的脊梁，不能流露出一丝软弱。
众人瞻仰遗容，随即十七具烈士遗体被悄悄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