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
难道？！
古雪柔猛地惊醒，这白雾是迷雾！
它的作用不是毒，不是让人晕眩，而是让人迷乱心智，那晕眩感也是由于心理作用所致。
而出现在眼前的人，绿妖，井歆，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哪个是现实，哪个是幻象？
井歆空洞的眼神，给了古雪柔一个信号。
还有初始那鸟儿身上绿妖的气息。
古雪柔完全散了护住心脉的真气，随即将全身的力量运转在股掌之间，朝着井歆冲了过去。
毫无意外的，井歆没有躲开，而是迎着古雪柔冲了上前。
两掌碰撞的一瞬间，井歆灰飞烟灭。
井歆才是幻觉。
绿妖，你是否太高看自己的技术了。
井歆被击溃，古雪柔身旁方圆几里的白雾都瞬间溃散了，树林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清澈的太阳光星星点点落在树林里，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古雪柔无暇欣赏，绿妖既然有能力将自己的气息匿了，就代表只要她见情形不好就能立刻逃走，现在当即要做的是找到井歆。
白雾，迷雾。
真实，幻想。
都是幻觉！
井歆迅速断了所有的五感，随后倏地睁开了眼睛，看向冲过来的古雪柔，她站在原地，全然不动弹。
古雪柔的软剑在触碰到井歆的一瞬间，便随着白雾如烟般消散去了。
井歆低头睨了自己的胸膛一眼，没有伤口。
刚刚出现的古雪柔果然是幻觉。
她猜对了，井歆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抬头看向前方，刚好看到古雪柔从远方向她这里接近。
井歆的神色一冷，又恢复了备战的状态。
白雾散了，幻觉还有？
“井歆。”古雪柔落在井歆的面前，低声喊了一声井歆的名字，那姿态一如高高在上的人儿。
井歆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是古雪柔本尊。
“你也遇到了？”古雪柔留意井歆的表情，猜测她也遇到了另一个古雪柔。
井歆敏锐地捕捉到了“也”这一个字，淡淡地颔了颔首，不可置否。
“绿妖呢？你也看见她了？”井歆问。
“我看见的是真的绿妖，但是她趁乱消失了，现在应当不在这了。”
“绿妖不在这，那不是真的绿妖，我们只是被她不费吹灰之力耍了罢了。”井歆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她的目的是什么？”
“是你。”
“她想要拉拢我？什么天方夜谭。”
“说是拉拢，倒不如说是试探，但也有一石二鸟的计划，你知道如果刚刚我们没有发现那是幻觉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井歆的神色突然变得愈加冰冷，犹如百里之上的冰原，她的眸子里也闪过明显的戾气。
“那雾里没毒。”
“幻觉也可以让我们死。”井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是将古雪柔惊醒了。
虽说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但是刚刚对方的招式如果击中在自己的身上，明显也是会产生伤害的。
这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幻觉，也会让他们的身体受到伤害，更甚者会死亡。
绿妖果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你怎么发现的？”古雪柔抱着双臂，悠然问。
“你怎么发现的？”井歆反问。
“我是跟着绿妖的气息来这里的，发现那是一只鸟儿，但‘井歆’的身上却有‘井歆’本人的气息，而出现的绿妖却没有，这么古怪的事情，想象便知道了，在说了，就算失败，大抵也是你死掉而已，对我而言，造不成影响。”古雪柔轻蔑地睨了井歆一眼。
井歆哼笑一声，倒是没有回呛古雪柔，因为古雪柔之所以能磨蹭这么久，大抵也是她也像井歆那般犹豫过的，没有像她所说的那么潇洒。
“那我的理由也和你一样。”井歆淡然一笑，走向了一处。
古雪柔不满地瞥了她一眼，随后跟着，她以为井歆是要出树林了。
井歆的面容沉着，脸色铁青，紧紧地盯着一处。
她刚刚差一点便沉浸在了幻境中，再接下“古雪柔”的一掌，恐怕不死也会重伤，之所以发现那是幻觉，还多亏了一个人……
“出来吧。”她微抬下颌，看着不远处。
“什么？”古雪柔并肩和井歆站着，警惕地看向前方。
“陵碧落身边的左右手，到底是聪明啊，绝世无双。”
前面的一棵大树后，走出来一个紫发碧瞳的男人，朋克风的衣着，紫色的头发，银色的耳钉，看起来倒像是个少年，少年微垂着头，以一种漫画风的出场方式慢慢抬起脸，嘴角勾着坏男人的标志微笑。
“瑞伊。”
井歆冷冷的语气，让瑞伊嘴边的笑容更深了。
“瑞伊？不是绿妖？”
古雪柔猛地看向瑞伊，眼里的戾气很重了，似乎下一秒就会冲上去。
“古小姐，冷静点，好歹也是一个戏子，装一下不会吗？我们在此之前，也是诚心诚意想和你合作的，即便你已经背叛过我们一次。”
面对瑞伊的厚颜无耻，古雪柔反而冷静了，“和你们合作也行，只要不怕我背叛你们第二次，我还挺喜欢背叛你们的感觉的。”
瑞伊笑盈盈的表情仍是没有变化。
“你的目的是什么？”
“拉拢古雪柔？杀了井歆？谁知道呢。”
“或许是要将你们两个都杀了？解了我家妖妖的气，紧接着，我也把陵碧落杀了，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不是吗？”说罢，瑞伊自个疯狂地笑了起来。
井歆暗道一句疯子，便要捏起了掌，向前冲去。
“慢着，没有他的气息，这里不是他的实体。”古雪柔伸手拦住了井歆。
井歆闻言硬生生忍住了心内的冲动。
“古小姐到底曾经也是第一局的人啊，竟然能猜测到，本想好心告诉你们我的异能的，因为你们让我享受了一场很好看很好玩的游戏，但是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提前让你们知道了我的异能，那该多让人难过啊，就没有了惊喜了不是吗？你们今天的表现很好，让我觉得，继续玩下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瑞伊的声音越来越显得缥缈，随后消失，他的身影也在日光的照耀下破碎成碎片，消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