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八回 林中鸱喜获平阳虎 赛夷吾念旧遇明君
上一章 书架 目录 存书签 下一章
    刘皞周婳本来庐江城外寻求名士,却见一草堂,二人下马缓缓走去,将马绳系在树上,近前却见一九尺猛汉,虎头圆眼,皮肤黝黑,络腮大胡犹如天上金刚一般,背后还背有雌雄铁鞭,有些人见这模样,还真不敢上得前来。

    刘皞见这壮汉,很是欣赏,上前问姓名,也不得回应,刘皞被扫了兴,反而也不理他。

    那周婳倒是不然,立在堂外,向里作揖道:“庐江刘皞周婳求见先生,请问先生姓名。”

    且堂内也是没有应答,那壮汉寻声看去,眼前一亮,上下打量。二人只道是遇见了两个怪人。刘皞见没被看起,便又起了那莽撞性子,喊道:“既然先生不愿出来,那就休怪我硬闯来见了!”

    周婳欲上前阻拦,惊叫了一声“不要”,刘皞却不理会。那壮汉只横在门前,呵了一声,手搭在背上铁鞭待战。

    刘皞止步也不退,见其比自己高上两头,壮上几分,也不畏惧,笑了笑道:“我那铁枪别在马上,可有兴趣一较高下?”

    周婳紧上前挡在刘皞前,道:“壮士休要误会,我等并非前来闹事,劳烦告知室内高人,我等这就离去。”

    刘皞一听,没了兴趣,转身要离去;周婳摇了摇头,也刚欲离开,却听堂内高声应道:“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

    周婳一听,便留步,不禁笑了笑。只听闻当初钟会请嵇康入朝为官,嵇康却在门口打铁,钟会来看了看发现并不尊重他,转身要走时,嵇康也是说道:“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

    周婳见今日也要和钟会一样,便也用钟会的话回应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堂内人哈哈大笑,走出堂来,刘皞周婳见他手拿蒲扇,衣衫不整,三绺长胡,瘦骨嶙峋,腰间还别有一大酒葫芦。刘皞见他还略有惊诧,周婳也不禁略有不解。

    刘皞愣了愣,与周婳再次作揖道:“不知先生姓名?”

    那人手摇蒲扇道:“姓刘名伶字伯伦。”

    刘皞一听这姓名,心中惊喜万分,紧上前来道:“听闻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还请先生助我。”

    刘伶摇了摇头道:“我无心出仕,但可为你举荐一人。”

    刘皞先很是丧气,却又问道:“先生举荐何人?”

    刘伶道:“卧龙诸葛亮第六子——诸葛怀,常言道虎父无犬子,你可去寻访下,他现在正居于柴桑。”

    刘皞大喜,刚要与周婳拜别于他。刘伶见二人要走,又叫住了二人,侧身走向那九尺猛汉跟前,拍了拍那粗壮的胳膊道:“我与晋国也有些仇恨,司马昭杀了我好友嵇康,可我无心出仕,你们把他带去吧,他武艺高强,可倒拽两头牛,我叫他平阳虎——袁航。”

    袁航一听,叫道:“先生,你让我跟着你,原来是早有准备唉。”

    刘伶回顾起来,略有伤心不舍道:“你我从沛国来至庐江,背负许多物品,与仆从无异,可大丈夫应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怎么能跟我这浪荡狂徒呢?”

    刘伶把他向前推了推,可并推不动他,袁航了解他的意思,走到刘皞面前,跪下道:“平阳虎袁航,愿助大王一臂之力。”

    刘皞大喜,将他扶起,对刘伶道:“多谢先生。”

    刘伶背过身道:“时辰不早了,快去柴桑吧。”

    刘皞周婳转身取马,见袁航依旧站着不动,刘伶向堂内走去,却听袁航喊道:“先生珍重,袁航去也!”声如洪钟,刘伶并不理会,进了草堂。

    袁航驻足很久才肯离开,由于他没有马匹,二人又为他买了马,便从庐江前往柴桑。这袁航常沉默不语,刘皞周婳便时不时找他搭话,可他却常常隐约其辞,也可能是大老粗,故而认为他很朴实。

    但袁航究竟是何出身?本是江夏农夫,父母早亡,由兄长抚养,二人相依为命。后兄长成婚,其妻娇艳非常,袁航爱慕不已。

    一日,因兄长外出,袁航按耐不住,与嫂言说了些污秽之词,嫂发觉了他的意图,本欲反抗,二人纠缠之际,兄长因有东西没拿返回来取,袁航担心事情败露,本想跑出家门,慌乱之际推倒兄长,因力气过大,其兄头触灶台身死。其妻不忍受辱,也自杀身亡。

    袁航辗转来到沛国,途中懊悔不已,身边也没钱粮,便跪在沛国内的道旁。被刘伶见状,上来询问,袁航倒也干脆,磕了三个响头,请求收留。刘伶也相中了他的一身蛮力,便好心收留了他。袁航出身大致如此。

    再接前文,三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柴桑,在城中打听了一番,却没有诸葛怀消息。

    刘皞累的坐在柴桑街道上,道:“这诸葛亮之子真的在柴桑吗?怎的半点消息都没有?”

    周婳也坐了下来道:“起初卧龙先生耕作在南阳隆中,而刘伶又居于庐江草堂,如此说来,想必这诸葛怀也不在柴桑城内。”

    刘皞一听,点了点头,缓缓起了身,道:“也罢,我们去城外找一找吧……”

    三人向城外走去,牵了马,这三人先走完庐江山水,又来到柴桑郊外,虽说两者北方都是长江,大致没什么不同,可刘皞说道:“两者相比,柴桑欠佳。”

    周婳在旁一听,却问道:“大王何出此言呢?”

    刘皞耸了耸肩道:“只怕是在庐江住惯了,风土也习惯了罢。”

    周婳又问道:“那不知等大王推翻了魏晋要在何处隐居呢?”

    刘皞略加思索了道:“只怕又是庐江,毕竟我长在那里,落叶也要归根嘛。”

    周婳听罢后,连连点头,自己也是长在那里,只怕也是要落叶归根。其可谓是:

    “庐江小厮有何能,居得知己红颜行。烽火迎主洛阳后,君归何处妾相从。”

    三人又骑马走了走,仿佛听到有人念诵着什么。三人环顾了四周,树木丛生,枝繁叶茂,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三人又往前走了走,只道是不远处有个茅屋,三人再走进观瞧,诵读之声也愈来愈大,其内容是: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三人走至茅屋前,诵声也完毕了。周婳虽只听了小半,却也猜出来了大概,对刘皞说道:“如若没猜错,这应是诸葛孔明的《诫子书》。”

    未等刘皞回答,却听见屋内一老者哈哈大笑,声音与刚刚诵读之人声音全然不同,声音沧桑了许多,说道:“妙也妙也,江东少女竟也听过汉中文章。”

    周婳笑了笑回应道:“诸葛先生文笔精妙,传到江东也不足为奇。不过,不知先生是何人,对孔明先生文章也这么了解。”

    屋内声音顿了顿,边有脚步声而来。却见有一老者从屋内走出,穿青挂皂,虽看上去老迈,但面色红润。其旁边还跟随一青年人,一袭白衣,隻燕眉,一尺须,仿若仙人下世一般。

    那老者作揖道:“鄙人博陵崔州平。”

    刘皞等三人还礼道:“久仰久仰……”

    却见那老者又笑道:“昔日刘玄德三顾茅庐还与我见过,那是他兄弟三人。今日又是三人来顾其子,真是妙也妙也……”

    刘皞周婳等人吃了一惊,自己还未表明来意,却早已被这老者料到了。却又听老者介绍道:“这正是孔明第六子——诸葛怀。”

    两方又相互作揖,刘皞也介绍了身旁这二人,崔州平将众人请进了茅屋,茅屋虽是简陋,众人也分宾主之位而坐。

    崔州平先道:“诸位前来真是要请诸葛先生之子出山?”

    刘皞吃惊的直言道:“先生所料不假,正是此意。”

    诸葛怀一听,说道:“昔日蜀汉灭亡,司马炎召集名将之后任命为官,独我不去,我以为生活可自给,无需为官。”

    周婳紧接问道:“足下父亲兄长为蜀汉鞠躬尽瘁,可蜀汉灭亡,足下不思复蜀,却反而游历山水,岂不是让九泉之下父兄心寒?”

    诸葛怀沉默不语,那崔州平笑道:“刘大王周将军言之有理,老朽自称’赛夷吾’,却深居荒野,有何用途?我已年近八十,终于了解到了诸葛兄的良苦用心,也懂得了石广元、孟公威等人在魏晋的偏安一隅……”

    崔州平看了看在旁边注视着自己的诸葛怀道:“老朽活了这么大岁数,听闻了不少文人谋士,蜀有孔明士元,魏有志才奉孝,吴有公瑾伯言,且蜀汉末的伯约与魏国末的仲达,或许有人名垂千古,可何人会记住你我呢?老朽茅屋也住惯了,也没有多久存活日子了……”

    随后,勉强起身道:“昔日隆中四友也独剩我一人,隆中一别各寻其主,殊不知我的主公正在后世啊!”

    说罢,崔州平吃力地跪在了刘皞面前,刘皞周婳慌忙去扶,诸葛怀也吃了一惊,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目录 存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随便看看: 老子是兵王变身之末日歌姬sd风过青春怪侠养成记姻缘gl深度索欢:狼性总裁轻点爱天墟浩劫无双强兵我辈自当为王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转学后成为勋少的掌心宠好巧,我也喜欢你云姒霍慎之我的养成系噩梦团宠崽崽才是真大佬赛博机修师王者:女装边路,我倾城绝世装了十年舔狗后,我上恋综爆火了别叫我恶魔任杰卫平生小哑巴被偷人生,豪门大佬来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