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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与华同!(八千大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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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鸡鸣,天色最黑的时分,秦落衡等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几日,他们的足迹遍布整个界休,见到黔首分得了耕牛,也见到了不少离人归来,自然听得了一些赞许和不满,不过,他们并没有对此太放在心上。

    在确定农耕步入正轨后,选择了悄然离去。

    他们的离去,并没有告诉县衙,也没告诉其他人,就如一阵春风一般,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他们离开的早,农人同样起得早。

    在他们策马时,田间地头,已有农夫躬着身子,拿着铁耒在地头翻动着,这一个个躬身的脊梁,好似是他们托起了金乌的出现。

    马蹄声飞扬,溅起尘土无数。

    不时传出的马嘶声,也惊起农夫抬头眺望,不过距离有些远,他们也无心去多看,只是看了几眼,便继续投身到了身下的田地间,随着金乌高升,他们的额头已溢出了汗滴。

    ......

    秦落衡一行人速度很快,一路疾行之下,很快便来到了界休边地的窊亭,他们并未在此停歇,而是扬鞭继续朝晋阳方向进发,不过在快要踏出界休地界时,一道身影却出现在了路中。

    这人很是大胆。

    就算见到疾驰的骏马,也丝毫没有避让,而是往路中央一窜,张开双臂,把秦落衡等人拦了下来。

    章豨、华要等人都被这变故惊住,脸上不由露出愠色。

    蔡和更是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竖子,竟敢当涂拦道,你可知方才若我们反应不及时,你直接就会惨死马下,你又可知你拦下的是什么人?!按律足以给你治罪了!”

    来人神色微窘,显然有些后怕。

    他颤声道:“下吏自然知道拦的是何人,下吏此行正是为诸位上吏而来,还请上吏宽恕。”

    闻言。

    众人神色微异。

    他们双腿微微夹了夹马腹,半勒着缰绳,策马去到了来人跟前。

    借着初升的朝阳,他们看清了拦马之人的模样,这是一位青年,年岁看起来不大,也就二十出头,身穿一袭皂衣,唇上两撇矢状胡须,脚穿木屐,确是一位秦吏。

    章豨看了来人一眼,缓缓问道:“你是何人?看你模样,应是一位秦吏,正值农耕,各地官吏整日都忙于政事,你不操心农事,半路拦截我等作何?”

    “且从实道来!”

    来人道:

    “下吏是名法吏,叫获。”

    “下吏近几日得知,诸位上吏一直有心于整顿地方,而且已将县中‘钱人’、‘封主’全部绳之以法,下吏身为法吏,替界休县上万户民众向诸位上吏道谢。”

    “多谢上吏们为民请命。”

    “获拜谢!”

    获朝众人长拜一礼。

    章豨等人眉头一蹙,却是不为所动。

    秦落衡策马在最后,望着获坚毅的神色,若有所思,他已猜到获前来所谓何事了,只是对此,他做不得主。

    获继续道:

    “上吏为民除害,的确振奋人心,然界休的顽疾非是地方豪强,而在官府,上吏来界休时日尚短,或许对此并未察觉,而下吏为界休法吏,却是深刻明白,所谓豪强不过纤芥之疾,就算拔除,终究还会再现。”

    “下吏恳请上吏肃整官府,还万民一个太平公正。”

    四下安静。

    章豨等人一下噤声。

    这时。

    一道声音从后方悠悠传来。

    “你既为法吏,就理应知道,什么身份,做什么事,监察官员是御史的职事,非是我等职能,且不说你所说是真是假,就算是真,你应当去告官,而非是告诉我们。”

    “你或许知道些黑幕,但你只是一个法吏,又真能知道多少?”

    “回去好好研习律令,今后会有你的用武之地,身为法吏,是要忠于律法,而不是为了追求所谓的善举义举,肆意顶撞逾界,这已犯了大忌,这次惊扰,我便不做追究。”

    “让开吧。”

    获一时脸色涨红。

    愤然道:

    “你等身为朝廷官员,为何对地方黑恶置之不理?我们学法,不就是为让万民遵纪守法,而今官吏贪赃枉法,欺压民众,身为法吏,难道不更应该为之声张正义?”

    “你们所为不怕让万民寒心吗?”

    “你们就真的不羞愧吗?”

    秦落衡问道:“你可进过学室学习?”

    获道:“这有何关系?”

    秦落衡道:“你若进过学室,里面的令史会告诉你一个学法之人一生都要铭记的道理,你既没有进过学室,我便告诉你,这个道理便是‘小善如大恶,大善似无情’。”

    “善恶从来都不在一念之间。”

    “你眼下追求的公平正义,或许算不得是‘大善’,我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们会从这经过,但你能够知道,想必法官同样清楚,但为何法官未曾现身?你当想想其中原因。”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就不再停留了。”

    说完。

    秦落衡一挥鞭,骏马吃痛,只听得一声嘶鸣,秦落衡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泥泞道路上,章豨等人对视一眼,也是挥鞭,快速跟了上去,唯留获一人呆若茫然。

    出了界休,便进到晋阳境内。

    此时的晋阳境内,田野上一片繁忙,甚至比他们刚离开时还要繁忙,田地间的男丁、耕牛,也比离开时多了不少,显然界休发生的事已经传到了晋阳,从而让这边也多了些改变。

    一路疾行。

    又过了两个时辰,一行人回到了晋阳,将骏马归还给军中,他们跟其他人一般,再次回到了轺车,他们的归来,也是引得了不少官吏注目,不少官吏还跑来问询情况,轺车内一时热闹非凡。

    不过也仅限轺车。

    他们的归来并没引起军中太多注意,更没有引起始皇过问,一切又归服到了往常的宁静。

    大军在晋阳驻扎旬日之后,便再度启程,赶往恒山郡的东垣。

    嬴政这些时日并没有露面,也很少发布命令,只是埋头处理着周边郡县呈上的奏疏。

    秦落衡则显得十分沉寂。

    他这些时间一直在思索,自己的想法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以至让始皇这么不满,直接把他们调了回来,只是任凭他如何思索,始终没有想明白原因。

    就在大军赶到东垣时,一封北地郡传来的军情送到了嬴政手中,望着蒙恬呈上的奏疏,嬴政目光微凝,他让四周宦官呈上一封地图,在地图上看着北方军团驻扎的地点,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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