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微风些许凉,寒冰青将外套脱下披在少年身上。
带着些许温暖的外套让人舒适,关一岁下意识的蜷缩身体,只有毛茸茸的头露在外面格外让人怜惜。
伸手摸了摸关一岁的额头有些微烫,他继续开车向关宅,只是这次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
“呀!这是怎么了?”
茉莉听到动静,在门口看着自家少爷被寒冰青抱在怀里,急忙问道。
寒冰青没有停顿,抱着人快步进了大门,气息有些不稳:“他发烧了,卧室在哪儿?”
茉莉一听,连忙引着人朝卧室走去,将人安顿好后,才松了一口气。
“寒先生,今天多亏有你,要不然小少爷一个人在外面晕倒了,就麻烦了。”
茉莉真心向寒冰青道谢,随即又有些懊恼:“都怪我,今天不应该让小少爷自己出门的。”
寒冰青看着床上嘴唇惨白,面色不正常红润的人,心底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都烧成这样了,居然还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茉莉一惊:“什么?医院?可是他今天明明跟我说有工作才出去的呀!怎么会在医院?”
寒冰青只觉得心里没由来的恐慌,正想细问,听到床上的人呢喃。
“痛”
寒冰青立马俯身上前,低声询问:“一岁,哪里痛?”
“胃痛。”
看着一旁抿着唇担忧看着这一幕的茉莉,寒冰青询问道:“他今天吃饭了吗?”
茉莉立马回复:“小少爷今天只吃了几口哦!我现在立马去煮一些莲子粥,少爷爱吃甜的。”
看着床上气若游丝不停呢喃的人,寒冰青只觉得心里像被人狠抓一般的痛。
一边用手替少年揉肚子,一边低声说着安慰的话,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这温柔的语气简直像在对待爱人一般。
“不痛了不痛了”
茉莉进门,看到的就是眼前温馨和谐的一幕,不禁放低了呼吸声。
“粥好了。”
本来茉莉想由她喂给关一岁的,但是寒冰青很自然的就将粥接了过去,然后轻柔的将人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
舀了一勺白粥仔细的吹了吹,直到热气弥散开来,才试探性的喂给了怀里的人。
“呼呼”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喂了大半的粥,等关一岁安稳的睡着后,他自己也出了一头的汗。
“寒先生,你看今天天色也晚了,这里离市区也远,要不你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茉莉建议道。
“这”
寒冰青看了眼手机里面的时间,都凌晨两点多了确实太晚,又看了眼床上面色苍白的人,答应了下来。
“那就麻烦了。”
茉莉一喜:“不麻烦!不麻烦!隔壁就是客房。”
阳光普照大地,正是春暖回寒的季节。
一大早,床上的人就被窗外的鸟鸣声给吵醒了,不知是喜鹊还是什么黄鹂鸟。
“吵死了什么鸟一大早上”床上的人略微暴躁的嗫喏出声,还有些孩子气的将被子拉过头顶。
突然,隔着被子外传来闷闷的声音,“那应该是鸡,吧?”
关一岁猛地扒拉开被子,看清床边的人后心中五味杂陈,最后干巴巴的来了一句。
“那是我们家的鸡。”
意思就是,他当然知道是鸡鸣声,用不着别人多嘴,只是其中是掩饰还是尴尬,就不得而知。
“你怎么在这?”不想琢磨对方眼神的意味,关一岁果断的转移话题。
“我,你,这个”
寒冰青对上这明晃晃的眼神,刻意的让自己不去看对方半露的锁骨和睡眼惺忪的迷蒙,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意志力的折磨。
末了,也是干巴巴的来了一句,“你昨天发烧了,我有点不放心。”
看到对方眼底下浓重的黑眼圈,定然是一夜没睡好,关一岁的态度缓和了几分。
“所以你在这守了一夜?”
“啊?是。”
关一岁将头上还是冰凉的帕子拿下,一抹就知道是才新换的冰水,他有些无奈的说:“我吃了药就好了,你也不用守一夜。”
“没事,我身体好,一夜不睡也没关系。”
谁料,寒冰青立刻振奋起来,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就开始夸起自己来,只是这句话有些歧义了。
关一岁看着对方刻意昂首挺胸的腹肌,浅色的衬衫扣子随意开了几个,白色健硕的胸膛半遮半掩倒也青春有活力,依稀可以窥见一侧的淡粉。
关一岁认同的点点头,“确实不错。”
从没有人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跳加速,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俗话说的好,孤男寡女正是火花碰撞的好时机。
寒冰青喉结上下滚了滚,一时之间喉咙有些干涸,看着面前淡粉色的薄唇微张,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缕幽香,让人想一探芳泽。
他大脑一片空白,脑袋也往前倾了倾,心跳声如擂鼓,脑子里面只剩下一个想法:近了,近了,再近些
“碰——”的一声,屋内的暧昧被生生打断。
茉莉端着早点和一只体温计将门推开,脆生生的声音就像窗外的黄鹂鸟一般。
“少爷!你醒啦,我给你端了早点!吃饱了才有力气,病才能好的快些呢!”
“咦?寒先生你也在啊?”
寒冰青猛地朝后,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才堪堪稳住了身体,他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慌不择路的就要离开。
“咳咳,我,是!我先回去冲个澡。”
看着寒冰青有些慌张无措的背影,茉莉扯着嗓子在后面喊道:“寒先生,洗漱完了记得下楼吃早点啊!”
“奇怪?”茉莉摇了摇头,充满了对眼下情形的不解,“少爷,寒先生是怎么了?我没做错什么吧?”
“无妨,不用管他。”
关一岁从床上爬起来,接过小桌板,开始享用起丰盛的早点。
寒冰青才回到自己的客房,进了洗浴室直接将水闸开到了最大,淋淋漓漓的水流从头冲到地,顺着蓬勃优美的身躯。
本该是闲适美好的画面,谁想这人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在空旷的浴室回响地格外清脆。
“哎呦!我去,真他马的疼!”
抽完他就后悔了,有些幽怨的摸了摸自己一侧的脸颊,欲哭无泪。
他现在都不知道待会该怎么面对关一岁了,要不是茉莉突然进来,说不定他就头脑发昏真的亲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