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
他能站起来，能说话，能吃饭能做一切人类能做的事情，可唯一不能做的是。
他不能出去。
不。
或者说他不敢出去，不敢用他现在的面目去面对任何人，就算是他母亲。
本来这件事陈晨是没有告诉陈桐的，可直到那天早上陈桐自己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他接受不了。
从那以后，陈桐再也不敢去照镜子了，甚至而言每天就是躲在房间里也不出来，不敢见人，更有甚者陈晨发现陈桐会自残，拿一些尖锐的东西划自己的胳膊。
时而还会傻呵呵的大笑。
对此秦风也没什么办法，这是基因药剂的后遗症，如果查理还活着的话，可能还会研制出解决办法，可惜他已经死了。
“我已经救活了他，剩下的……我恐怕真的无能为力了。”秦风最后还是说出了这些话。
尽力了。
本以为能治好，可问了陈老之后陈老也无能为力，现在自己也没辙了。
陈晨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陈桐的模样忍不住留下两行清泪。
又过了几天，陈桐一家离开了，张慧芳说要带陈桐去寻遍天下名医，一定有办法治好他的脸，不惜一切代价。
这谁知道呢。
陈晨不知道从那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陈桐，可打心底来说，她还是希望总有一天，陈桐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还是那张熟悉的笑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陈桐当初决定去做药物实验的时候就应该想过是什么样的后果。
但想想，秦风觉得自己救醒陈桐就是一个错误，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微微摇摇头，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了，是对是错现在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过还要看陈桐自己怎么去决定了，这些事情，别人帮不了他的。
跟往常一样，秦风今天准备去鱼馆，毕竟酸菜鱼中的‘灵’也不能少，算是造福社会的吧。
“你放开我，别拉拉扯扯的。”
“拉拉扯扯怎么了，我怎么不能拉拉扯扯了？”
一到鱼馆，秦风就听到包厢里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听这声音似乎挺熟悉的。
透视一开……
“玲玲姐？”
包厢里是林玲玲，还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头发跟鸡窝一样好像十几天没洗一样，关键这男的确实行为不检点。
似乎有些拗不过林玲玲，男人最终还是选择松开手。
“我没钱了，给我钱。”男人张口叫道。
“你！”
林玲玲脸色一变：
“我上回不才给你两千吗？这才过去多久你就没钱了，你真当我是开银行的？还能印钞票？”
林玲玲火气上来了，距离上次这才半个月都不到！
“呵呵。”
男人一阵冷笑：
“两千，两千够个屁用啊，我几天就花完了，反正我不管，我没钱了，再给我三千。”
“没有！”
林玲玲直接拒绝。
“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坐上经理的位置，现在鱼馆生意这么好，你一个月工资还少？？”
言语中一阵冷嘲热讽。
林玲玲心里咯噔一下，可没等她开口，男人声音再次响起：
“这事儿我不说什么了，我现在只要钱，我知道你现在一个月一万多块钱，当初我爸帮你家的时候那每次可都是几千几千的给，怎么着，我现在问你要点钱你就翻脸了？”
“我说林玲玲，你就这么忘恩负义？赶紧的给我钱，马币的，你个臭娘们屁话怎么这么多，当初我爸给你钱的时候也没见你犹豫过！”
男人说着说着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竟然直接起身将林玲玲身上的包给抢了过去，包包带子都被拽断了。
林玲玲疼的一声惊呼，脖子都被勒红了。
“臭娘们，还说没钱。”
男人骂骂咧咧的，打开包包就看到一叠钱，直接将钱一溜烟都掏了出来，有大概一万多块钱，一阵冷笑：
“这叫没钱？”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要不是劳资………”
男人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提起什么伤心事了，男人摆摆手随手将包扔在桌子上：
“行了，钱我拿走了，花完再来找你。”
林玲玲眼眶都红了，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到喉咙的话却说不出来。
“咔嚓。”
不巧这时候门开了。
主要秦风按捺不住了，这男的太过分了。
男人一见有人进来，也没太在意，正想离开，却被秦风给拦住了。
“钱放下。”
秦风开口。
虽然事情没太明白怎么回事儿，但有一点，这些钱绝对不能被这个男人拿走。
“放下？凭什么？”男人问。
讲真，这句凭什么说的很有水平，不由想起来之前看过的一个新闻。
现在这个年代网贷流行，话说一个男的在网贷上借了一万块钱，时间到了还没没钱还上，于是有催贷的人打电话来催，时间到了怎么还不还钱？
男人还不上钱啊。
想了想于是说：
“我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或许这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秒吧，嗯，都是凭本事借的钱，厉害了我的哥……
“问女人要钱，你说凭什么？还不是男人。”秦风面无表情。
“我呸。”
男人淬了口唾沫，说：
“我问谁要钱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问她要钱那是应该的…………你又是谁？”
男人望着秦风，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
眼神中多了一丝嫉妒。
面前这个少年，长相虽然不是很英俊，但看起来很耐看，身上衣服整洁，头发也是刚洗过的，这跟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嫉妒之外，有些自卑。
“我是她男朋友，这钱你今天必须留下，这钱是玲玲的，我不管你是玲玲什么人，这钱，你都必须给我放下。”
秦风说完索性过去直接搂住了林玲玲的腰肢。
试问，一个问女人张口要钱的男人算什么？
还是男人么？
当然，说是男朋友其实也是秦风一时这么想的，毕竟来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多管闲事的，秦风这么多管闲事也是因为跟林玲玲认识好几年了。
遇到了，肯定不能不管，男朋友，只是一个挡箭牌而已。
但偏偏……
听到这话之后，男人脸色猛然一变：
“是你！”
秦风：“？？？”
“什么是我？”
秦风一脸懵逼，没等反应过来，就见男人顿时脸色都变得狰狞起来，手指着林玲玲大声叫骂：
“麻痹的，我就说你这小娘们怎么职位升的这么快，之前只是一个小服务员，忽然一下就成经理了，马币的，原来你们还有一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