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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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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此狼狈的姿态,在这五十里林木中故地重游,欲千略感惨不忍睹,幸没被她手下瞧去…

    非但如此。欲千再次被夜权隽疏囚禁了起来。

    枯朽殿

    天空下起蒙蒙细雨,从午后一直到日暮。重重叠叠厚重幕帘遮住月色清辉,幽暗房间内只余几盏蜡烛摇曳。分不清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

    莹润水眸垂下,南木欲千凝视在嫩白脚脖子上玄铁制成的粗链。她万没想到,她竟真还有这一天。

    欲千以前为那不识好歹的心尖雪,所量身定制的殿阙,如今用到了她自己身上。

    够味。

    狡兔三窟,当时欲千就留有后招。近来连番折腾,她颇劳乏心力,枯朽殿空间阔大,欲千决计先继续日复一日地练剑,至于其他,待她沐浴好歇上一觉再论。

    南木欲千解开脚镣,蓦地起身,汁水丰肥的大桃起伏放-荡。著力过猛她微微眩晕,

    “枯朽殿。”大殿内,忽有音色艳冷。南木欲千打量昏沉暗室,勾唇莞尔——

    浅褐琥珀瞳仁逐著权力、透出欲望。敏锐察觉到空气中他残留的气息,“夜权澜!”耐不住心底贪婪,她放纵深吸,眉眼挑山河,

    “本主要的,远不止此。”

    女子指尖拂过立霖剑,倏忽握紧!骨骼咯嚓作响,空旷大殿“刺啦”拔剑声,烛火曳动!

    这一点气息怎够!她随心起剑,心情不好,心情很好!挽了个剑花,一跃脚踏游龙,舞剑起霹雳。

    “夜权澜!”剑气破风烛火刹灭。

    “本主对你,还有,狼子野心!”

    风华桃李冥幽,璇医琉桐七弦毁!欲千曾回来!这魇绝月凉如水,千刹殿寂寞空庭!她亦于黑夜数百流连!

    长剑刃浪骤急如雨!有身形如影如蛇!游走于旷殿,“嗬!本主自十岁起的贪执怎会无疾而终!”

    一柄剑,舞最深疯魔,寒光乍起,矫若飞龙!

    裙似鹰翱翔,攻势掀厉波狂澜!她曾恣意山海,只想夺得繁荣富庶,将对隽疏无妄的渴慕与贪求铸刻在心脏上。

    白纸般的年华,欲千也曾少年心性,少年虔诚!“因由契机,若生无妄——造更多无端杀夺!本主这无妄,早生了!”

    瓶瓶罐罐摇晃将落,屋瓦震栗。美人娇颜忽地神色僵缓,随即淡漠;她掷剑弃地,立霖钉入大理石地三分。

    顷刻,南木欲千眸色清明,

    “欲念,不过是欲念!”

    “咕噜咕噜”前日空腹醉酒,昨日空腹,欲千饥肠辘辘地醒了。水床上,秀而娆的眉绉了绉,懒懒的半睁开眼睛。

    人儿美好可爱,纤指握着另只手背越过头顶打得直直的,露出半截雪白的袅袅腰肢“呵~嗯…”她娇哼伸著懒腰,

    白到反光的大长腿,一条屈膝另条绷的直直,仰着,趴着又仰着,饱满的肥嫩嫩,满涨在棉布里衣被迫浪波涌动。

    领口乱乱,遮掩不住娇人儿圆润硕美的丰盈,“嗯~”欲千半焉下床,眼眸清明后烨烨光华。抬掌成抱拳动作,开始热身“起势”,

    《拳经》——“练拳动作轻如飞腾,重如霹雷,形如捉兔之鹘,神如捕鼠之猫

    气以直养而无害,劲以曲蓄而有余

    左右把靴卧,练腿又使腰

    快不破,硬不破

    打拳要长,发劲要短

    力如千斤压顶,劲似利箭穿革

    死力不足贵,活劲最为高

    蓄劲如张弓,发劲如放箭

    拳到眼到,眼到拳到,拳眼齐到,招招有效”

    打完套威武拳法,欲千粉香汗湿,腹腔空空。

    时近晌午,无人来送膳食。莫不真是虐杀先甩她个下马威。就地取了套当年给夜权澜备的换洗白裳,欲千洗洗漱漱出了枯朽殿。

    夜权澜已经撞上了她,计划不可照原施行,南绝岛中低阶教众她自然不放在眼里,但无令无牌一山放过一山拦,遇到厉害…

    部下寻踪而来,骤然离开反是不妥。

    嗅著枯朽殿外清新的空气,欲千已是饿过了,时隔四年,不归教易主,去膳食宫路上,南木欲千走走停停,观四处山水楼殿,察列军巡逻暗哨。

    青草盈盈,葱翠生机。不远处的石板铺排成路,盘梳元宝发髻,别多钗金簪的美人。隐隐有些眼熟。

    南木欲千看到的只是背影。淡色纱裙绣荷花婉仪清丽,柳腰盈盈,背影纤细。隐隐约约是在谈论著甚麽。

    女子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富家养出的十足得体。

    欲千正准备收回视线,女子微微侧转过身,垂髻柔美。南木欲千看清了,是她白雪灵。是南木欲千从中作梗破坏的那对‘夜白组合’,夜权隽疏差点与之订婚的——

    白雪灵。名字也都分外般配!

    她对这个世家宗门姑娘的印象大抵还剩,她是男人娶妻之典范。既大方得体,又腼腆羞涩。亦懂得温柔持重,家境殷厚。

    南木欲千喜欢她自己。

    但人也容易喜欢上自己没有的。

    道来荒谬,她在棒打鸳鸯、强拆姻缘庙的同时,对白雪灵,欲千也留有腔柔情。

    盘发!乃少妇!魇绝不归教!夜权澜中迷情幻境!他二人……古人诚不欺她,姻缘果不可强求。

    南木欲千立在那里,满襟初春的纤纤风骨。万卷书万里路,她足踏山巅,也曾跌入渊底。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本以为,年少轻狂她许过夜权隽疏一辈子,至少该有些涟漪;但实际上,南木欲千只是转了个身,循著暗香疏影,静静退开,尔后行至偏僻少人处。

    女子眉若远山兮,明眸盛夜空繁星,幽深却璀璨。

    悬崖风光,她一步、一步踏去,衣袂蹁跹又慷慨从容。夜权隽疏寻得抹纤细模糊的身影,感受著清风中萦绕欲千淡淡的香,

    夜权隽疏去枯朽殿后见不到她,胸腔的那莫名担忧和怒气,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隽疏正奔上前,凌波微步踏来功力强厚的两位老者,一拄鹿拐,一执黑龙杖。

    几方暗影中跃出五六十人影。

    堪堪止了步,落入隽疏身侧白袍长老眼中的,便是这幅光景。

    不管再过多少年,司徒泓都不会忘记那个背影。

    小姑娘负手而立,虽她的衣袍冗长,远远看去却知其贵重,利落极简,通身无累赘华丽点缀。

    山水苍茫,云烟雾缭,她站姿笔挺,孤影独立。

    无后来者环伺,更偏生气势惊人傲然。

    寒风舞景为饰,深渊临境惊绝。不必刻意堆金叠玉,无需大肆张扬排场,她站在那里,便是“威仪”本身。

    司徒泓皱纹满面,坚毅慈祥,在他多年前初见小姑娘时,还是十二岁的yu千,他竟是第一次知道何为万战自称不提刃,生来双眼篾群容。

    知道有些人竟能在第一眼,就叫他人猛生出忖测,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司徒泓目光在鹿拐、黑龙杖间来回。颠覆天下,正邪双掌?这老金玄,一把年纪还是那麽固执迂顽。

    “属下来迟,还请主上/少主降罪!”二老弯身抱拳,周遭皆跪了个满遍。

    南脉文家,泼天富贵,霸令几方。外层众人乃文夺少主的侍卫,金玄二老是武林高人,常随文夺左右,亦对主上恭敬有加。

    众侍卫依吩咐替少主办趟差事,隔日回少主落脚的客栈,才追查消息到再会楼:少主给人劫走了!

    南木欲千施施然甩袖转身,纤指抬了抬,“事发突然,本主并无大碍,起身罢。”

    二老得命起身,秦武迎身上前。

    世道局势一剑斩作西与东,这西东两向的门派教会虽未撕破脸皮干个清楚明白;但文家位处南,虽少涉江湖事,行商买卖却是多走东向名门世家生意。

    “此地凶险,吾等必誓死护送少主离开!”秦武抱拳致忠谏。

    黑龙杖鼎金鹧、鹿拐慕容风玄互一对视,都望向南木欲千,并不作他言。秦武小辈,自然不解其中渊源,魇绝六岛休戚相关,在场的三人心中甚明——此行计划已然得改。

    但不归教主位和一统大业,曾都被主上折在昆仑那小子手里头。金玄二老不动声色,大是副听君任君。

    “离开!”南木欲千垂眸勾起抹讽刺的笑,抬眸定视秦武,笑意全敛,“不归强掳与吾,乃不归失礼在先!”

    秦武想,如果少主最初的笑是令汉子心疼和想深深保护的,那敛去所有表层的少主,就直连他秦武也不敢逼视!

    少主似与不归教有甚血海深仇未了宿怨,亦或比不归更广。她眼神仿佛涵有看淡所有的自嘲与不屑的傲,让堂堂八尺男儿心惊肉跳。

    眼前人,是他不可触怒的存在!

    而少主年逾十八方和文家相认,文氏大族更不是潭清水。

    少主今年二十又二。他直觉眼前这面貌十七八的女孩深不可测,当欲千向著他一点点收起笑意,秦武不得不如芒在背!如坐针毡!绷著表情继续与少主对视。

    欲千看将秦武骇得不轻,收了些无形厉色,言音淡漠,“与其劝吾落荒而逃,不若想想尔等应找上谁!”南木欲千眉尾微挑,溢出不怒而自威,“论个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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