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比赛？”白薇一愣，旋即又乐道，“凭你的武功，我不用看都知道结果了。”
这种小儿科的比赛，锦儿还能输不成？
“那你也得去看啊。”白锦眉眼一耷拉，“别家的公子哥都有兄弟姐妹去观赛，你也不好让我身后无人吧？”
这能赢是一回事，有家人去喝彩又是另一回事了，姐姐不去，那显得他多可怜。
“行，我去，正好也闲着没事可做。”
白薇应了之后才问他，“话说你们怎么会突然举办蹴鞠比赛呢？”
往年也没见举办过这个啊。
“也不算突然吧，这不是朝臣们快封官印了么，国子监也要休假，我们往年举办的大多都是些诗词文会，有些人觉得没什么新意，就号召许多人联名提议了今年的蹴鞠比赛，董大人同意了。”
不同意不行啊，联名提议的人大半都是京中的公子哥，董大人也是有顾虑的。
上个月的月考成绩出来了，某些公子的名次差了些，没考过他们平日里看不起的寒门学子，这次蹴鞠说好听点是公平的比赛，实际对寒门学子很不友好。
能进国子监的普通学子，那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出人头地的，日日就是个埋头苦读，再加上经济压力也不允许他们参与过多的娱乐项目，这蹴鞠，便是他们的弱项。
国子监的师长不会干涉学子们如何组队的，在他们看来，这些人日后都是有可能步入朝堂的，本就该学会如何处理人际关系，所以平日里私底下的一些明争暗斗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要不闹大了就成。
“这样啊……”白薇恍然笑道，“那既是比赛，赢了得有个彩头吧？”
“当然有了。”白锦点头，“董大人说了，赢得此次比赛的，能得一口金丝楠木所制的小书箱，输了的嘛……就洒扫藏书阁三天。”
世家公子也未必在乎那书箱，但他们很愿意看到寒门学子吃瘪，相反的，对于寒门学子来说，书箱承载的是他们的希望，自然看重，这次参赛的学子都是暗暗卯足了劲的。
他到现在还没有组队呢，到时候哪边缺人就去哪边了，反正他是要赢的，谁若当他的对手，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得。”白薇笑道，“那你这回又能得一金丝楠木的书箱了。”
这国子监的彩头还挺有诚意的。
“我可不是看重那个书箱原本的价值。”白锦扬眉，“对我来说那是荣誉。”
说来也是心累，他每逢月考、季考都拿第一，拿得多了，他便发现自己是输不起的，在任何事上，只要他稍有不慎便会受人诟病，他开始理解文大人当初质疑他过早参加考试的初衷了，文大人怕的便是这一天。
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发展趋势有些不妙，人怎会永远顺风顺水，那得多幸运才行？
但他只能不断的提升自己，并时时刻刻警醒自己莫要行差踏错，企图当那个幸运儿。
这困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日后会以何种方式打破。
“锦儿。”白薇轻拍他的肩膀，“可以赢，但也别叫人家输得太难看。”
“嗯，我知道。”
“那我去给爹备些瓜果去，你早些歇着吧。”
早之前她存在空间的水果，就为了白山回来能吃上点，如今还多着呢。
这回白山彻底清闲了，得空不是吃吃喝喝，就是陪着白张氏和林氏闲话家长，要么就盯着两个小儿子的功课，着实把严父这一形象塑造的淋漓尽致。
他还没白回来，二宝一看他脸色不对就以为他生气了，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三宝看得都无语。
日子一晃而过，到了蹴鞠比赛这天，白薇早早就收拾一番同白锦出了门，到马场时，那边已经乌泱泱有许多人了。
“薇薇，我可老远就瞧见你的马车了。”
马车刚停稳，外面就传来常婉的声音，帘子也随之被掀起。
瞧见车内还坐着白锦，她顿时笑了，“白锦，你今日可得加把劲啊，我可是准备下注的，你不能叫我输银子啊。”
她常到白府寻白薇玩，和白锦自然熟络，聊天时也就没有太多拘束。
“下注？”白锦一愣，“这还赌上了？”
“对啊对啊。”常婉小鸡啄米似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人堆处，“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提出来的，说他不便上场也不能干看着，要给大家提一提兴致。”
好几个闺秀都押了自家兄弟呢，她兄长又不在其内，无人可押，便想押薇薇的弟弟。
白锦遥遥一望，见前面确实有许多人围着，顿时笑了，“我还没组队呢，你想下注就等会吧。”
押他那不是稳赢么。
“姐，我过去了。”
他招呼一声，冲常婉点了点头，大步往参赛者那边去了。
白薇心中暗笑，这不就是古代版的赌球么。
“薇薇，咱们去前面些看。”
常婉拉着她穿过人群，找了个相对靠前的位置才笑道，“京中好久没有举办这样热闹的比赛了，你看，大半的闺秀都来了。”
有些是来瞧自家兄弟的，有些嘛……嘿嘿。
“那你是来瞧谁的？”白薇揶揄她，“不会是瞧上哪家公子，特意来看的吧？”
“你还不知道我？”常婉无语，“我就是爱瞧些热闹罢了，原本我也挺喜欢这样的比赛的。”
从小她就喜欢，只是爹娘觉得她不稳重，就总让她学琴棋书画陶冶心性罢了。
说着，她又嘿嘿一笑，“薇薇，我已经学会骑马了，改日咱们来京郊骑马好不好？”
这是她央着兄长教她的，她知道白薇会骑马，心中已向往很久了。
“好啊。”
她们这边聊着，白锦那边已经组好了队。
说是组好了，实际就是抱团的几家公子已经事先组好了队，他自然而然就被分到了另一队，与寒门学子一起。
“白锦，这可不能怪我们，你来得晚，组队的时间已经过了。”
说话的公子笑嘻嘻地，实际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白锦光彩太盛，他们早就想看他输一次了。
“无妨。”白锦笑的意味深长，“我们手底下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