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大半夜去他小姨家接一个小孩。
白柏听他说完就安安静静就跟他走了。
怕生吗？张艺兴看了一眼后座的白柏想到。从出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这也怕过头了吧。他一边开车一边想。
“你多大了”张艺兴说话了。
“…十四…”白柏说话像蚊子叫。
“你爸妈的事别太难过了。”张艺兴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白柏是小姨刚收养不久的孩子，张艺兴听他妈妈说是因为他小姨夫醉酒驾驶，出了车祸了，不但自己的命搭进去了还害了一堆无辜的一家三口，那三个人就是白柏的父母和姐姐。
“嗯。”白柏不知道该说什么。应为张艺兴眼里的那对夫妇也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是她叔婶，她的亲生夫妇早就去世了。叔婶对她并不好，知道他们出意外白柏也没有太多情绪，她甚至有些开心。也许是出于年级小还不懂车祸这种概念，也许是觉得自己解脱了。
张艺兴一直想逗她说话，但白柏大多都是嗯哦。最后干脆他也不说了。
张艺兴翻出自己十三四岁的衣服给白柏：“我这没有女孩的衣服，你凑合一下吧。”
白柏接过，用蚊子大的声音说谢谢。
“什么？”张艺兴没听到她说啥。
“谢谢。”白柏拔高自己声音，但在外人看来只是正常语调。
“不用，快去洗澡吧。”张艺兴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收回，感觉她很在意别人碰她。
白柏松了口气，飞快地跑进浴室。张艺兴的浴室装备都过于高级，白柏连个热水都不会开。她又不敢喊张艺兴，应该说不只是张艺兴，不管外面是谁她都不敢喊，麻烦别人总会被人嫌弃的，这是她在叔婶家养成的卑微习惯。
白柏硬生生冲了个冷水，在十二月份的北京里洗冷水澡，就像往身上砸冰块一样，皮肤又冷又疼还发麻。
白柏出来的时候冷得人打寒颤，四肢硬的走路也硬邦邦。
“你怎么了很冷吗？”张艺兴捏了捏她手臂，隔着衣服都感觉不到温度。“怎么这么冰，热水器坏了吗？”张艺兴进浴室调热水，花洒一开浴室便起雾，他回头看着白柏问：“为什么不洗热水。”
“……我不会弄。”
“为什么不叫我”张艺兴蹲下和她平视。
“不……不敢。”
“我很可怕吗？”张艺兴觉得这孩子太内向了。
白柏抬头看他看红了眼，低头一边哭，一边说她没有。
张艺兴更疑惑了，没有为什么要哭。白柏哭他都心疼了，他把她搂入怀里安慰道：“没有就没有，乖，不哭……”结果白柏哭的更大声。
“别哭啊…怎么越哭越凶了”张艺兴突然不想生女儿了，完全不能理解小女生都在想些什么。
张艺兴就这么蹲在地上搂着一个小姑娘听她哭了差不多半个钟。
“累了吗？”张艺兴问道。
白柏红着脸点头。
“要不要再洗个澡。”
摇头。
“要不要睡觉”
“我可以睡沙发吗？”白柏看了一眼张艺兴身后的沙发。
“你睡什么沙发，你睡床。”张艺兴拉着她去自己房间。
“你在这睡，这个是我房间但我一般都不睡这。那个是琴房，你有什么事直接去那找我，我在那工作睡觉。”
“真的可以吗？”白柏点点头，她想问他为什么不睡觉，但不敢问。
“为什么不可以”张艺兴反问她。
因为白柏她的叔婶从小就骂她，她被收养已经很幸运了，别要求太多别的。
白柏在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从小没睡过这么大的软床，大的显得她太小，柔软让的她心虚。她两手环上肩前，她第一次知道被人抱是这种感觉，还有不知明状的香气绕在她周身。
“张艺兴……”白柏呢喃。而此刻她叫的人还在琴房创作，张艺兴每天都忙，他甚至觉得如果身体允许，他连觉都不想睡了。
“醒了，去洗把脸吃饭吧…我做的可能比较难吃，你凑合一下吧。”张艺兴觉得自己厨艺有点自知之明。
白柏拿乖乖拿起土司就啃，张艺兴看着她吃，眉头也不皱一下。
“……好吃。”白柏看见张艺兴直勾勾的眼睛，感觉自己不评价一下他都不好意思。
“真的吗？”张艺兴有点开心。白柏起来的太快了，他都没来得及尝过。
“嗯……哥哥不吃吗？”白柏看他只喝像奶茶一样的东西。
“我不吃，我减肥。”
“可是哥哥已经很瘦了。”白柏不明白都瘦成这样了还要减肥吗。
“我不一样，哥哥是明……艺人，艺人上镜的人头会特别大，哎呦说这些你也听不懂，快吃吧。”
“你是叫白柏是吧我以后叫你小白好了。我要出门几天，你会自己做饭吗？或者我给你留点钱自己去买东西”张艺兴这几天行程安排的太紧，也凑不出时间回来。
“我可以照顾自己……”白柏有些低落，她又要一个人了。
“你要是不嫌无聊也可以和我一起去。”张艺兴感觉带多个小孩应该没什么事情，大不了一直在车上完游戏呗。
“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但你不准闹我哦……你应该是挺乖的的吧。”张艺兴看她文文静静的，不像那种闹腾的小孩。
“嗯!”白柏疯狂点头。
“那快吃吧，等会以一起去。”
“要不我给你买几套衣服”张艺兴接白柏的时候太急了，没带什么衣服就过来了，现在还穿着张艺兴以前的旧衣服。
“……我有衣服。”白柏想起从叔婶家带来阿姨家里又老又土的旧衣服。
“但小姨说她可能要在美国呆很久啊……你可能整个暑假都得呆在我家了。”
“等会还是叫小林带你去买几件吧。”张艺兴自言自语。
白柏觉得心虚，她其实也不想穿以前的旧衣服了，她甚至知道张艺兴会帮她买新衣服，她自己是利用了别人的同情心和善良，心里虚的慌。
自从她被人收养，身边突然多了好多好人，但生活优越却让她感到害怕。
“走吧。”张艺兴将自己鸭舌帽套在她的小脑袋上。
刚进来那工作会逗逗白柏，但她太害羞了一直拽着张艺兴衣角躲在他身后。这让张艺兴有一种当爸的感觉，把她护在身后道:“别逗她了，她怕生。”结果一群人都去逗张艺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