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只是个旁观者。
而且她很清楚，她只是在观看十年前发生的事。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
可看到厉老四真的顺从了母亲，回到了房间以后。
她也愤怒的想要上去撕裂这个懦弱的男人。
厉老四的房门关上了。
他的妻子——李心妍还躺在血泊里。
厉老太太开始呼叫医生…
外面的医生上不来山，连山庄里的医生，也因为暴雨，半小时后才狼狈的赶到现场。
这时候，李心妍已经被挪到了一间闲置的屋子，躺在冰冷的木床上，下身的血根本止不足。
医生一看就说：“如果是在大医院有急救设备，也许还有救命的希望，您让我现在徒手来处理…”
他说的战战兢兢，但厉老太太却很冷静：“孩子能不能保住？我听说，有些孕妇就算是死了，孩子也能刨开肚子，从身体里出来是不是？”
医生吓得脸发白：“可是她还没死啊，老太太，她现在没有力气生孩子了…”
“你是说，眼前就只有一尸两命一种选择是吗？还是说我们要耽搁时间，非得等到她断气以后，才能抛开她的肚子，取出孩子呢？那孩子的死亡概率是不是更大？”
医生听懂了她的意思，厉老太太想要他活生生的……那怎么行啊！
“那是杀人啊！”
“不是。是救下孩子。如果不这样做，孩子会死，她也会死，你这样做，孩子能活。她是母亲，她也会愿意这样的选择了。”
厉老太太看向李心妍。
李心妍并没有选择，因为大失血，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此刻就像没有灵魂的布偶，躺在他们的面前，任凭他们的摆布。
“老太太……”
“我让你做你就做，有什么事情也是我一力承当。而且这也是医疗事故中的紧急处理，无论如如何不会需要你负责人，你就放心的做。”
厉老太太说的斩钉截铁。
医生的两腿都在哆嗦，但是，迟疑片刻后，他还是拿起了刀。
姜酒闭上了眼睛。
她想起她在现实时空见过的厉老太太。
看着像是个刻薄的老太太，但没想到能冷血到这个份上。
简直让人…
房间里，满是血腥的气息。
一刀子下去，李心妍就痛苦的挣扎起来，很快，就断了气。
“……取出来了，是个男孩！”
“怎么样？！”
厉老太太的声音终于激动了。
“还有呼吸！我试试看！”
医生开始给孩子做心肺复苏。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五分钟后…
“抱歉，厉老太太，孩子没有活过来。”
医生几乎带了哭腔。
外面的雨更大了，躺在床上，被抛开了肚皮的女人，和躺在他的臂弯里，失去了心跳的孩子。
满地的血，不光是他的身上，他的手上，还有，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厉老太太看着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也尽力了！竟然孩子已经没了，那就走程序处理吧，孕妇也一起处理掉，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