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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9 章 第一一四回 安一隅,险中富贵或敢求(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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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问二人昨日所获最大,一者十绝亭,二者便是从无名坟地通往沧海山庄底下的密道。

    江左叶府是否有了提防姑且不论,既早早发觉密道入口,待择日避开耳目、趁其不备探查一二,定有所获。唯一的问题是,何时探入更为合适。是马不停蹄、尽快探查,杀他们个出其不意;还是如那双生姊妹所言,再搁几日,松懈叶家心防之后……坐在回廊上的展昭一侧身,轻易撩开了近前的拳脚,迎上白玉堂的目光,“自是要去的。”

    二人时间紧迫,等不了那十天半个月徐徐图之了。

    “你说那密道外的林子里有机关?”白玉堂见他拆招之余,竟稳坐原地不忘反手递来一掌,急避了一步接掌,歪着身单手抄走了搁在柱子旁的画影。

    长刀轻飘出鞘,低吟妙曼。

    “是有重重机关,避开不难……”展昭答着,已经在这须臾间摸着了巨阙,恰到好处地横斜一挡。只听金铁铿锵作鸣,他单臂撑着身躯,借力凌空一翻,脚踏柱子一侧先退出了回廊,落进院子。呼吸尚未平复,白光从眼上一掠而过。长刀凝寒霜,倏忽突进,飞斩闪人眼,白玉堂自负的揶揄跟随其后——

    “毫发无伤地避开是不难,但要不触及任意机关、不惊动沧海山庄里的认,对你这三脚猫儿来说,怕是难于登天罢。”

    刀光剑影凛然交错,一时急进、一时急退。

    就像那戳中痛处的戏谑,总是来的恰到好处,叫人哑口无言。

    院中有仆从闻声抬头,见二人眨眼间换了数招,刀剑与人皆是紧咬不放,从院中先后一起一落战至屋檐。远远还听着白衣刀客冲那蓝衣剑客挑衅笑语:“……这回你还是认输罢,那机关密道还是白爷去闯,省得打草惊蛇、白费功夫……你且乖乖留此照看……!”

    黑沉古剑与雪白长刀隐约划拉出一条火星。

    展昭眼皮也不抬,钝剑几次沉沉按住了轻飘诡谲的刀法,沉着含笑道:“白五爷惯爱用这伎俩当甩手掌柜。”

    “哎,怎能叫做甩手掌柜,白爷好生冤枉。”白玉堂抖腕抽刀,身形一晃,摆臂冷不丁一削,吊儿郎当地嬉笑道,“儿子难道没你一份?展大人也该担些责任才是。”

    刀被剑接下了。

    那死沉的钝剑像是横在面前的墙,岿然不动,任是他四面八方地出招,也不骄不躁地挡在原地,毫无花哨,却也大拙破巧。白玉堂一观便知展昭剑法又有精进,竟是有大道至简之意。而展昭单腿着力立于正脊一侧,燕子飞当真叫他身轻如燕,身法在晨风中逆风飘摇,持剑一来一去,神态从容,尽显英姿,好比剑仙。白玉堂瞧得眼神微亮,愈发技痒,便不顾着分寸,出刀愈发变化多端、诡谲无章。

    “昨儿白爷看管了一日,今日要忙正事,脱不开身,自当托于你手,展大人可得讲理。”白玉堂边是出招边是满口不着调。

    仿佛生在白玉堂手臂上的长刀硬是秉着寸长寸强往要害处逼,收放自如不说,还快得炫目,刀刀皆如阎王斩。分明是铜铁寒刃,却恍惚在金日下凝成一条白光消失在眼前,飘渺如烟,杀机亦如影随形。便是展昭口中答着“胜负未分、白五爷莫急着指教歪理”,也要在这刀法面前飞快敛了神思,全心全意应对,不敢轻敌。正所谓礼尚往来,一方起了十分劲头,另一方哪有不迎战的道理。遑论出招之人又是千古洪流无二、人间寂寞独一的敌手,是意气相逢里平生至爱,自当畅快应之。

    意在刀剑,自有刀剑答声,二人也就顾不上说话、也顾不上什么正事相谈了。

    比试凶险,观者皆噤声。

    可谁能猜着,两位名满江湖的侠客所争的竟是谁来照看床上呼呼大睡的黄口小儿。仿佛俩不足三五岁的孩童,推诿来去,说出去都贻笑大方,二人却斗了个不亦乐乎。

    不过二人本是大清早的,闲坐不住,玩闹之余,习以为常比起招来,便也权当晨起练功、松松筋骨。哪儿能想着侠客遇好手,断没有缺兴致的,打着打着可不就来劲儿了,愈发较真起来。

    想来这段时日披星戴月、满面征尘,不是为公事俗务烦闷,就是身上带了伤势,鲜有心头松懈之时,更别说放开手脚比试了,难免郁结在胸,不管是展昭还是白玉堂都有意纾解一二。这一战便至天光大亮,袅袅炊烟卷着鸡鸣犬吠,与人间城池一并彻底苏醒,侠客刀剑低垂,所争之事尚无论断,胸中却是开阔,有万般志气长。而床榻上翻滚来翻滚去,愣是挨不着边的黏人小孩儿也委屈哼着声、睁开了眼。

    展昭与白玉堂一前一后沐身归来时,白云瑞已经坐在桌边,边啃油条、边揉鼻子。

    展昭一怔,着凉了?

    白云瑞虽年幼但称得上身子骨强健,舟车劳顿都活蹦乱跳的,二人觉着省心,从未仔细照料……该不会一时失察,给折腾病了吧?他伸手一探小孩儿脑门,没发热,但估摸着昨夜里挨了风,多少有些冻着了。尤其是这傻孩子秋夜里还抱着细犬坐在门槛上睡过去,细犬便是再热乎也挡不住风。

    再加上寒秋日日袭江南,分明日头高照了,却比昨儿更冷了些。

    展昭正念着要不要给白云瑞再添件衣服,又不由觉着今日许是不该带着这孩子到处跑,白玉堂单手扶着粥碗推到他面前,打岔道:“这可是天时地利人和,老天爷都叫你这猫安心待着。”他说完,揉着鼻子红通通的白云瑞猛然打了个喷嚏。白玉堂眼疾手快地将白云瑞的脑袋撇了过去,没让这喷嚏冲着餐桌就下来了。

    “玉堂留着不也一样?”展昭道。

    白玉堂用拇指摸了一把小孩儿的脉象,又轻轻掰着白云瑞的脑袋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和舌苔,这空隙里不忘掀展昭一眼,挑着尾音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一样?”

    那语气也不知在促狭他这三脚猫儿想闯机关阵,还是调侃展大人公务繁忙就不管这傻儿子了。

    总归都不是好话。

    “……”展昭指尖搔了搔下巴,没吭声。

    后者且不论,那机关林想要分毫不差地闯入,又不惊动叶家人,的确要白玉堂这般精通五行机关之术的能手才行。便是他有意同行,也得为小孩儿的安危考虑一二。思来想去,展昭到底压了清早比试发起的那口少年气性,将那机关林、无名坟和密道入口的位置,还有地道的机括如何开启都细细告知白玉堂,“……那沧海山庄外的机关林里除了古怪灰雾缭绕,还能闻见一股浓郁的古怪花香,似是从那无名坟地里传来的,不难辨认。”

    白玉堂刚撒了手,让白云瑞乖乖把粥吃了,便听展昭信口之言,面色微变道:“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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