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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3 章 第五四回 金光落,拨开云雾又一手(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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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金光满城,万里薄云。

    白玉堂睡醒时满耳的虫鸣鸟叫、风吹叶摇,窗子开着,恰有春风送暖。往日自认精明的白五爷稀里糊涂地一睁眼,见床榻上的薄衾,差点一翻身一头栽下床。他只得坐直了身,光脚落了地,冰冰凉凉,也叫他精神一振。

    若是往日白五爷哪有这般迟起。

    白玉堂扫了一眼,屋内无人,他瞧着床边不知是不是半夜被自己蹬开的鞋,眉梢微动,隐约记着昨儿夜里是倚着床尾的床板歇下了。他三日三夜不曾合眼,又一路快马,全神贯注,免得打了瞌睡、一头下了马,自是精神劳损;昨儿夜里一闭眼,当真是无知无觉、雷打不动,半分习武之人的警惕也生不出,夜黑无梦至天明。

    只是天光乍亮不多久时,他好似半梦半醒地睁了一次眼,只是倦极又复闭眼回笼觉。

    他正坐床榻边上出神,屋外似是传来一些响动。

    白玉堂踩着那双搁在一旁无人用的木屐,披上了外袍、仍是散着一头青丝出了屋子。昨儿他推开的那隔壁后厨的屋子里传来噼啪的细响,还有汤水滚滚的声音,炊烟从院子屋顶袅袅而升。白玉堂斜靠在门前,抱着胸瞧了一会儿,方才揶揄道:“展大人莫是不知君子远庖厨的道理?”

    展昭许久穿着一身许久未见的蓝衫,挽着袖子,好似早知白玉堂在他身后,头也不抬道:“展某不比白兄熟读诗书、精绝琴棋书画,区区一介江湖草莽,焉能算作君子?”他虽是立于灶前,可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似竹似松,一头黑发服服帖帖地用发带束起,乍一瞧仿佛是在书房提笔作画一般。

    白玉堂斜倚着门,又瞧了半晌,突然上前揭开锅盖,一股姜味扑鼻而来。他眼角一挑,“展大人起的够早啊。”这后厨昨夜还是徒有空空如也的锅碗瓢盆,今日便柴米油盐俱全了,也不知展昭几时起的身,竟是熬了一小砂锅的米粥,“既然起身了,往外走两条街便是勾栏瓦肆、贩夫走卒,何苦费这些劳神功夫。”他又道。

    展昭不作答,只一拍白玉堂的手背,将锅盖又按了回去,“白兄该去梳洗了。”

    白玉堂只得收回了手,半分混世魔王的性子都没生,老老实实寻着院内的井打水清洗。等他回屋,展昭正单手托着一托盘,将那砂锅搁在桌上,盛了一碗冒着热气的姜粥。

    白玉堂慢悠悠地踏步进来,往桌旁一坐,单手支着脸无赖道:“无事献殷勤,展大人莫不是还有旁事要求白爷?”

    展昭将姜粥推到白玉堂面前,老神在在道:“粗茶淡饭,不比白五爷往日精心备置的饕餮美食。”

    白玉堂盯着那碗姜粥瞧了半晌,方才提起勺子搅了搅,口中不忘取笑:“展大人倘使生为女子,想是贤妻良母跑不了了。白爷还是头回知晓展大人还有这本事。”

    展昭斜了一眼白玉堂,见他老实将那碗驱寒的姜粥趁热下了肚,才终是无奈笑笑,“早年父亲染疾卧床,略有抱恙时,旁得均是不能下咽,母亲只得温火焖粥,细加照料。”他顿了顿,轻声道,“展某年幼无能,只能于后厨看锅,聊表孝心。”

    白玉堂扶着勺子的手一顿,捏着勺柄良久才犹豫道:“……闻说令尊早逝,乃是病去?”

    展昭微微一笑,在寂静的屋里落下一个轻巧的“是。”

    “……旧日顽疾?”白玉堂捕捉到展昭那双仍是清润平和的眼睛,又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伸手将砂锅里的姜粥盛到另一碗里,推到展昭面前。

    “倒不是,父亲习武,早年素爱强身健体。”展昭倒是不瞒白玉堂,心知白玉堂察觉异样,哪有习武之人轻易因病而去,说是因伤而去反倒可信些。正如白玉堂亲兄白锦堂便是伤寒引了旧伤复发,因而在那个冬日一觉不起。

    展昭这一身武艺与佩剑巨阙均是传自亲父,只是展昭根骨奇佳、于武学上才赋更甚其父一筹,因而短短二十余载,南侠展昭声噪武林、名动天下,却从未见过展父声名。因而早年江湖盛传这展昭许是哪个隐世大派之后,师从了哪个归隐山林、不问世事的高手前辈,这才一身内力浑厚不说、又是天下第一轻功燕子飞,又是上古宝剑巨阙……谁也不信展昭所说的师从其父,只当展昭不愿透露。

    见展昭神色淡淡,无意详谈,白玉堂便收了声不问了。

    “不过父亲……”展昭想想又出声。

    “昨日你说……”白玉堂正捏着勺柄要揭过此节,这声便同时而起、同时而落,狭路相逢撞了车。

    二人一愣,皆是一笑。

    “白兄且说。”展昭托着粥碗道。

    白玉堂瞥了一眼那碗未动几口的姜粥,明知展昭这头开了口又缩了回去,想是往后再提也难,可到底是顺展昭之意接过了话头,“昨日你说起那吕文茂在巴渝来回反复调任,不曾离开此地,未有细想,今日另记起一事。”他这开了口,展昭才搅着热粥吃了几口,抬头等他后言,“你可记得那松江府的林知府也是如此?算上去年,他在松江府来回折转也有十余年了。”

    展昭微微点头,“只是林知府去岁秋日调任江宁府,且你我皆是见过那林知府,仿佛并无不妥……”

    “他倒是另说。”白玉堂也记得那林知府是个如何人物,与今日这渝州知州吕文茂截然不同,他又道,“不过去岁在婺州之时,你说起那婺州知州田起元本是要调去松江府做个知府,却被人拦下,转而去了婺州一事。”那时他二人便怀疑这田起元亦是朝堂之上那幕后黑手的一步棋。

    “不错,包大人察觉吏部有异,私下便与我复提此事,疑心如今吏部之变乃是此人手笔。”展昭道。

    也就是说,这渝州官府的背后主子只怕又是那常年盯着白玉堂下套的幕后黑手。

    “若真是如此,倒省了爷的功夫。”白玉堂眯起眼轻声道。

    他二人如今顺着此事向下查,总归能将在婺州城断了的线索再给接上。

    这般一想,白玉堂这便知晓包公果真是明察秋毫,早就将万事搁于心胸、细细思虑;如今包拯查上吏部,只怕不是因为那起旧案逃犯被抓,而是暗中着手于此已久,又借着那逃犯案子牵出了吏部暗藏的狐狸尾巴。倒省了他瞎操心,白玉堂垂眉一笑,遂搁下这些闹人心烦的破事儿。

    二人皆是收了声,将一砂锅的粥瓜分干净,方才齐齐搁下勺子,才商议起今日分头行动的安排。

    不说展昭有意动身前往巴县,白玉堂也挑拣了一件展昭的青色旧衫,准备乔装改扮一番,寻他白家布庄的人,去知会一声柳府小院儿里的温殊前来换人。只是二人尚未出门,陷空岛的仆从自个儿寻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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