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目前的话，还有五个人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见，我希望所有人都能为我们这个项目发光发热。”周思伶坐在老板位，看着下方低着头的众人，面色逐渐阴沉。
熟悉周思伶的助理们都快瑟瑟发抖了。
boss要生气了！
按照boss的性格，马上就要拍桌子了吧？
大家关于江南电视台接下来的音乐综艺的方案并没有得到周思伶的青睐。
她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周思伶竟然一直都没有拍桌子？
这……
boss转性子了？
难道是……被爱情滋润了？
周思伶在座位上有点无语。
她的衣服今天出了点问题，不方便做大动作。
她每次想要拍桌子的时候，脑海中都会响起那个小男生温柔的叮嘱：“没有什么大动作的话，是没问题的，放心吧。”
这真的很让人暖心。
有大量数据证明，缺乏情感生活的中青年职场女性性格会很糟糕，大部分都具有暴力倾向和剜酸刻薄的特征。
所以如果你有一个难搞的女上司的话，帮她找一个对象你会好过很多。
有意思的是，男性正好相反。
“我这边有一些想法。”陆霏语开口了。
周思伶点了点头，她认出了陆霏语。
这是她们团队中最漂亮的女人，以前在话剧院工作，被人推荐过来的。
但除了漂亮，目前没有展现出其他优势。
周思伶的助手正在考虑裁掉她。
“我觉得节目总导演人选的问题，我们应该更重视一些。”陆霏语说道，“可能大部分人认为综艺节目的导演就是一个单纯的记录者、组织者，但其实他们的作用比这大很多，就拿最近热播的《预备歌手》的总导演高希淳举例……”
陆霏语侃侃而谈。
周思伶越听眼中也越有光芒，时不时的点头赞许。
“至于节目形式，我觉得我们目前的方案还不够新颖，额……”陆霏语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内容，说话却突然愣了一下。
因为笔记本上有一段此前没有的内容。
这笔迹。
是许凡写的！
她念了一段才发现不妥当。
“哦？难道陆霏语你有什么高见？这可是我们和boss此前一起定下来的方案，你确定你刚刚没有说错什么？”有助理不满的开口。
因为陆霏语犯了职场大忌。
你不能说大家一起做出来的东西是垃圾。
即便真的是垃圾。
因为这等于你踩了所有人，会被大家共同抵制的。
“没事，你说。只要能提供更好的想法，谁都可以畅所欲言。”周思伶伸手制止了自己的助手。
这个方案其实她也一直不满意。
太没有新意了。
但她又想不到什么有新意的。
现在有人指出了这个问题，她其实反而心怀期待。
“额……”陆霏语看着笔记本，硬着头皮说道，“同样是素人选手的唱歌比赛，现在已经太多了，就算我们做出来，做的再好，也很难彻底超越其他节目。”
“何况，大众的审美是会疲劳的。所以我们不如……直接让歌手们去比拼！纯明星阵容！”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一片嘈杂。
“疯了吧？纯明星阵容？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
“这不可能！没有歌手会参加这种节目的，谁愿意看到自己被比下去？”
“呵呵，异想天开！就那些艺人的经纪人就够你喝一壶的！”
“没有普通人作为连接，观众不会有代入感的。”
“嗯，这引发不了大众的认同。”
“太冒险了，我不赞同！”
大家纷纷反对。
周思伶却快速的思考起来，眼珠子不断闪烁：“素人音乐综艺找的歌手明星也要三五个人。真的比赛的话，七、八个人就行。”
“加上不去找那些实力不错的素人歌手，也能节省下一小笔钱，总共的投入规划倒是比想象中少一些。”
“但找谁呢？谁愿意来呢？”
陆霏语道：“找过气歌手。有两三个一线歌手，其余的配过气歌手，制作费用会进一步被压缩。一线歌手拿高价，过气歌手几乎等于免费。”
“这是一个让他们翻红的机会，会有人答应的。”
周思伶点了点头：“那受众怎么办？如果无法和普通观众连接，接地气的话，节目很难有大的影响力，很难火起来。”
陆霏语笑道：“那些过气歌手，难道还不够普通人吗？甚至，他们的经历比普通人还能够打动普通人。”
“他们曾经万众瞩目，但现在不得不靠卖衣服、开火锅店、去五线城市的楼盘商演为生。”
“真正打动观众的，不是和他们一样的经历，而是比他们的对比还要强烈的经历。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沉默。
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沉默。
差不多五分钟后，周思伶突然一拍桌案：“行！这个策划比之前的好很多！把之前的全部推翻，大家就这个想法重新去出方案！”
“一周后我要看到你们的PPT！”
周思伶说完之后，却突然神色骤变。
她感觉到自己脖子后面的衣带好像又有点……崩开了！
刚刚太激动了。
都忘了那个帅哥的嘱咐了。
“散会！”周思伶开口。
其他人纷纷收拾东西陆续离开。
“崔西，带发夹了吗？”
“克里斯汀，带发夹了吗？”
周思伶悄悄问了几个助理，但她们都没带。
“你是要发夹吗？”陆霏语走过来说道，“我这边有带，我来帮你吧，是哪里需要……”
周思伶对陆霏语观感还不错，于是指了指自己脖子背后。
陆霏语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都是“有容乃大”的女性，她太能理解这种衣服承受不住自己美貌分量的情况了。
“你稍等，我帮你再加固一下……”陆霏语一边帮周思伶处理，一边皱起了眉头。
奇怪，周制片衣带上用的这颗发夹，怎么和自己的这么像？
太有缘了吧！
竟然是同款！
嘀嘀嘀！
刚刚帮周思伶处理好，陆霏语这边手机就响起了。
“喂，凡啊，别催，快了快了，我这边已经结束了……好啦，来了。”陆霏语挂断电话之后笑道，“那周制片，我先走了哈。”
周思伶点头和陆霏语告别。
当陆霏语走后，周思伶这才皱起眉头。
她刚刚从陆霏语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声音好像之前在咖啡厅遇到的那个帅哥啊……是他吗？
会这么巧吗？
叫什么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