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走妻荛后,景淮准备在这混混脸熟就去凤由殿,他与大家插科打诨玩了一圈,已经有人约定明天还找他一起玩。
景淮借口脱身后,便假装欣赏天边晚霞,欣赏天宫美景,天宫的宫殿一般都有人把守,所以大家来参观,并不会太受限,虽然有一些地方不容踏足,但还没到外围就已经会被驱逐了。
百花宴期间鱼龙混杂,多双眼睛互相盯着,对于景淮来说,做事情顺手多了,比如他偷偷回凤由殿。
比如他身后跟着的东西,大概是担心被人看出来,从刚才吵架开始就消失了。在这里,还有很多修为虽比不上妻荛,但小小一个灵却能轻易看到,也能轻易捉住。
他远远的看到凤由殿没有被拆,欣喜若狂,虽然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失去往日的流光溢彩,暗淡许多,却依旧给了他十分熟悉的归属感。
景淮三步两步就进了凤由殿,殿内雕梁画栋,依旧精美,可照刚才那些人的说法,他的大殿已经被火烧的不成样子,他还不信,看来当年火烧起来后有人来给灭火了,否则依照外面烧毁的程度,里面不可能留存的这么好,完全看不到有被火侵袭的痕迹。
他恋恋地看着这里舍不得错过每一个角落,忽然一激灵,要赶紧速战速决,否则被人抓住当做小偷就玩完了。
一些不太看重的宝贝他都放在了宝库里,一些珍重的放在了宝库的夹层里,他凭着记忆在夹层里拿到了青阳扇,父亲送给他的,但玉仑扇却不知所踪。
景淮胡乱拿了几样小的灵器塞进怀里,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他特意从凤由殿的小门出去,结果却碰上一团浓重的红烟裹挟他来到花奚池外边。
“世间,多是凉薄人,向来只闻新人笑,那见旧人哭哟”
“谁?”景淮四处扫了一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只见迎面穿云走来一八尺有余的高大男子,一双桃花眼勾人魂魄,花袍加身,笑的比正花开的红牡丹还艳,头发披散中又束起一半,分辨不出男女,是景淮极其熟悉的人。
那人好似不认识他一般,问说:“你叫景淮?”
景淮点点头,昔日故人,此时竟不敢相认,还是不认的好。那人从怀里掏出一药瓶:“这个拿去,你们大帝身上有伤,你帮忙涂一下,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伤?
“是别让其他人知道我给大帝涂药还是别让人家知道你给我药,还是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大帝有伤?”
嘿,这世间除了景淮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贫的,伯卯还说他魔根不全说明心智和记忆有可能也没那么全,这么看不是挺全的,明明听到说伯卯有伤,眼珠子在转,又赶紧拿别的来搭茬。
只听景淮又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拿你的药,万一是毒药怎么办?”
那人将散落的头发潇洒地往后一甩,拿出一大把红绳在他眼前晃晃,“看到没,我是月老,你们大帝的舅舅,真是”果然心智不全,把他都忘了,月老锤着自己胸口,“去,去,这是你们大帝知道的,你只要拿给他,他就知道这是不是毒药了。”
景淮当然知道是月老,他的红绳用来捆那些小妖怪,十分省力,怎么都挣不断,他以前还用来捆过伯卯。
见景淮没问伯卯为什么受伤,月老又赶忙将景淮叫了回来,并向前靠近一步,神秘道:“你们大帝的伤,一定要仔仔细细地给上药,上好了,我给你个好处。”
“什么好处?”景淮也靠了上去,两人各怀心思。
“隐身术!”
隐身术?“可是我现在刚飞升,没有灵力,应该学不了吧。
月老摆摆手,“我教你的,不需要灵力,只要拿着我给的符咒,念上咒语就能隐身。”
原来是幻术,本着不学白不学的心态,景淮满口应承下来,就算月老不说,他也会给伯卯涂药的,又不是没给他涂过,那次还是仰仗月老的红绳,才将伯卯捆住,乖乖让他上药的。
“要不是凡间几对红线再不牵就晚了,我就自己去给他涂了,哎,说起来还不是你们地府有个小仙魂魄不稳,你们大帝才去采润魂草帮他稳固魂魄,结果被看管润魂草的凶兽抓伤,前几天回天上疗伤,本来在太清老头那听道,又觉察那个地府小仙被人下了骨灵,就□□回去将骨灵打了出来,本来就有伤,强行□□又伤了一回,也是前几天,他出去探访周山国女子失踪事件,那个小仙又不慎跌落命集渊,他又赶回地府救那个小仙君,把自己伤口抻开了。”
“而且我觉得这个飞升的小仙不是得道成仙的,是为了要你们大帝命的。”
“此话怎讲。”景淮心里一惊,前面都够他震惊了,他可从没想过害伯卯性命。
“怎么讲?你们大帝替他挨了三道天雷,若不是药王给口药吊着,怕是命都没了。”月老缕缕头发,就知道震惊的景淮五体投地,这回成语终于用对了,以前和景淮聊天,太清那老头一直在旁边说这个词错,那个词用的不对,麻烦。
为什么?景淮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再也撑不住镇定,他强行稳住自己,应付月老。
月老看到景淮的反应,非常满意,他撸起袖子狠狠道:“等见到这个倒霉蛋,我非捶死他不可,害我亲亲外甥如此劳心劳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懂得感恩的。对了,你们地府新飞升的小仙君是谁?
景淮扯着脸挤出微笑:“是、是我-----”
月老别有深意道:“那你可要好好报答报答人家。”
景淮想着初次见面,伯卯□□回来要要掐死自己,其实是为了将骨灵逼出来吗,去生命集也是他知道结界被人闯入,回来救的自己,他不告诉自己,为什么,他误会了伯卯,也误会了自己脑子不灵,以为这些事情都是幻觉,其实都是他。
他之前觉得魂魄不稳,在飞升后才稳固些,原来也有伯卯的功劳,挨天雷,三道
“月老,走啊,喝酒去。”
月老摆手:“来了,等等我”完事还一再嘱咐,“一定要亲自给上药,颜值高,更能发挥药效。”
景淮:不是着急牵红线吗
暮色上来,该亮的地方犹如白昼,不经人问的地方晦暗如涩,当年凤由殿是大家必参观的一处天宫美景,如今它暗暗地矗立在那里,好像被抛弃的棋子,景淮颠颠手里的药,往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天宫一处华丽的殿宇内,妻荛接过妻蓻递过来的茶,情绪还算稳定道:“盯着他就行,不要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