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深的声音越来越低,两人之间的温度越发的炙热。
“那可不可以,给我尝一尝?”
老祖无措的快速眨眼,也忘了自己护食的本性,下意识的将糖葫芦递到陆随深的嘴边。
陆随深看着自己眼前的糖葫芦眸光微闪,“师尊,再过来一点,我吃不到。”
尘昙不长记性,单纯的侧着身又往他嘴边递了递,结果,手腕被骤然往后一拉,唇瓣上贴上了一抹略带冷香的冰凉。
他像是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一般,伸手抵住陆随深的胸膛就要将他推开。
结果陆随深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他紧张的下意识开口,“你没...唔!”
回应他的是唇齿间的交织,抵死的纠缠。
陆随深这只潜伏的毒蛇终于对着他的猎物发出了攻击,一招治敌,让对方无路可退。
尘昙进退不能,只能被迫承受。
渐渐的,他瘫软在着温柔乡之中。
在这样的交缠之中,他不知为何,鼻尖忽然发酸,眼眶微热,有想哭的冲动。
他睁开眼,透着模糊的视线看向陆随深的眉眼。
为什么呢?
他为何会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仿佛,他等这个吻已经等了很久一般。
是因为情债吗?
可在那场梦境之中,他们只有初时的美好,后面除了仇就是恨。
这么大的牵动,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吗?
若真的有前生,那时的他...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阿深的吧。
那么...现在呢?
他也如同上一世那般,喜欢阿深吗?
良久后,陆随深捧着他的脸,缓缓的松开了他。
两人呼吸灼热,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师尊...”
尘昙呆呆的看着他。
陆随深的视线划过他的唇瓣,鼻梁,最后落于他的眉眼之上。
是那样的认真,专注。
看着看着,他的眼眶红了,嘴角却勾了起来。
“师尊,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了。
这是尘昙心底的声音,他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是失了声音,只能傻愣愣的不作声。
陆随深却丝毫都不在意,又或者,他不需要尘昙的回应。
此时此刻,他只想诉说自己两世堆积起来的思念,说与这个人听。
“总算不是做梦了啊...”
他将怀中的人搂紧,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肩窝上,嗓音沙哑隐忍,“总算可以...碰到你了...”
尘昙垂眸看他,眸光轻颤。
最后轻叹了一声,缓缓抬起手,抚在他的后脑之上,看向远方。
“阿深,我们到家了。”
赤霄斩魔船已经到了斩魔宗的地界,眼前那个仙气缭绕灵气鼎盛的山峰,便是断尘峰,是他们的家。
“是啊。”
陆随深勾起了唇瓣,轻蹭着他的颈窝,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归宿感。
“我们到家了。”
偌大的赤霄斩魔船从斩魔宗上空掠过,斩魔宗弟子皆是被这一大片的黑影惊的仰头看。
有些新入门的弟子不知赤霄斩魔船为何物,便问身边的师兄师姐。
“此船是老祖的圣物,万魔畏惧,哎,老祖终于回宗了。”
原来如此。
传闻断尘峰顶的尘昙老祖是大陆第一人,还有其弟子天资同老祖当年一般,当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老祖这般带着我们入宗,真的好吗?”
这一路上陆夫人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如今一近斩魔宗到是开始紧张起来。
毕竟她曾经是魔尊的女人,生活在魔族。
现如今又带着魔族的后裔光明正大的来到了同魔族是天敌的斩魔宗。
这样的经历,她这辈子都不敢想。
“放心吧娘。”
陆随深含笑的目光落在一旁闭目打坐的尘昙身上,“斩魔宗,师尊说了算。”
“老祖说了再算,像这样的大宗门都会将规矩的吧....”
“规矩?师尊便是斩魔宗的规矩。”陆随深神态颇为高傲,随后略带调侃道:“实在不行,届时孩儿牺牲些许色相,师尊总会护娘和妹妹周全不是?”
本闭目打坐的尘昙眼皮抽了抽,心中暗骂陆随深坏心眼。
陆夫人无奈的瞪了不着调的儿子一眼。
“你啊,此处不比家中,言语间要学会收敛。”
收敛?
陆随深弯了弯眼睛,笑的深意。
若是在别处他可能为了保护师尊的名声收敛一些,可现如今已经回到斩魔宗了。
断尘峰顶,只有他同师尊二人。
当然,那个久居在禁地常年不出的狐狸不算。
再加上现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显更近了一步,借着眼下的伤势,他不将尘昙彻底拐到手中,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他要将两个人空白的几十年,统统补回来。
——
“哇哥哥,这里好漂亮啊!”
陆随心如同一只花蝴蝶一样在昙花池中肆意的奔跑。
陆夫人见状出口训斥,“随心,切莫胡闹!”
“无妨。”
还没等陆随心的小脸垮下来,一旁的尘昙便说道:“此处的花草对随心颇有益处,随她吧。”
见主人家都开口,陆夫人也不再好说什么。
风尘仆仆了一路,也该为人安排休息的地方。
瞧着自己空旷的断尘峰,尘昙静默了许久许久。
身旁的陆随深嘴角嵌着不怀好意的笑,让他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实在不行,我去禁地...”
“娘和随心就暂时住在我的寝殿吧。”陆随深笑意盈盈的打断尘昙的话,“我就暂时同师尊住在洞府之中,如何?”
说完,他还对着尘昙歪了歪头,那欠揍的表情让尘昙有一种想把他的嘴巴撕裂的冲动。
坏小子!
陆随深对于他满目的火光视若无睹。
笑话,虽然早就知道禁地那只狐狸跟孤鸿始祖是一对,但怎么说他都是一只公狐狸,让师尊跟他一起住,想都不要想。
“我在昙花池打坐就好。”
老祖觉得,既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就要端住自己为师尊的架子,不然的话被小徒弟骑在头顶,被人瞧见了有些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