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切全都是她自找的。
方雨嘉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泪水在她脸上流淌过，这会儿眼泪干掉之后，灯光一照就能看到两条非常清晰的泪痕。
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
围观的人再也忍不住了，晚宴上方始终回荡着嘲笑的笑声。
而人群之中，一位长身而立，面容清秀的男子笑看完整个过程后，才摇摇头离开。
易窈出了口恶气，又去其他地方寻找霍先生。
但这次刚来到二楼，她还没来得及去找人询问，就有个侍者主动过来领她去休息室。
“您是易窈女士吗？有一位霍先生正在休息室里等着您，请跟我来。”
易窈诧异地挑眉，“可我刚才在楼下询问的时候，他们跟我说晚宴现场并没有一位叫做霍先生的人。”
那么他们两个人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侍者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我们都是按照霍先生的吩咐行事，如果您有疑问的话，可以稍后见到他的时候询问。”
说话间，他推开了二楼走廊最里间的休息室。
易窈刚抬脚走进去，就跟一双温柔的眼眸对上。
男人面容清秀，身上萦绕着一股温柔的气息。
他唇角始终上扬，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你来了。”
他就是电话里所说的霍先生。
易窈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在看到他之后顿时平静下来。
她无奈地耸耸肩，自顾自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别提了，要不是来见你，不要根本不会参加这种什么宴会。”
人多眼杂的，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就能被无限放大。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在里面带节奏，生怕整不了你。
霍先生双手平放于桌面，面带笑意地看着她，“可我原本以为，处理这些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易窈故作气恼，“你这话说得可不对。”
“那我踩死一只虫子也轻轻松松，可这并不影响我看到的时候会感到恶心啊。”
霍先生摇摇头，“你说服了我。”
易窈满意地眯起眼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谁规定晚宴都要喝酒的，我还是觉得茶水比较好喝。”
随后，她放下茶盏，再度看向霍先生。
“不过，叙旧的事情以后有时间慢慢说，现在来聊一聊正事吧。”
霍先生点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百鸟公司在国外遇到了一些问题，而这些问题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的生存。”
“眼看着很多重要的人员一再面临生命威胁，而不得不离开公司去别处就职时，我觉得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所以，我托人查了你去的地方，并且立刻整理好百鸟公司的事务，准备回国发展。”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尤其是提到生命危险时。
易窈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些事情在我离开之前都没有发生，难道我离开之后公司遇到什么危机了？”
说到这里，霍先生面露惭愧之色。
他低下头，自责地说：“你走了之后，公司接到了一个合作企划，跟我们合作的是一个不知名的大公司。”
“他们开口就要求我们在半个月内做出十万份手环，而且手环还诸多要求，例如能在偏远地区自动发送手环信号，危机时刻能够将手环里的电能转化成电流使用。”
易窈听着听着脸色就沉了下来，“无论是数量和要求其实都可以达到，但这件事情最难的地方在于……没有足够的时间。”
十万份的手环如果只提供简单基础的功能，半个月是可以做到的，甚至很有可能会有空余。
毕竟这件事情是全程交给工厂来解决，他们只需要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分出三个重要的节点跟工厂对接，以保证货物数量即可。
至于手环如果要加上其他特制的功能，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制作，以及最重要的兼容跟可行性。
只要能够保证这些功能的出现并不会影响到自身的安全，那就算是成功了。
可这两个要求加起来就是难上加难，几乎等于不可能实现。
因此，易窈更加纳闷了，“既然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实现，为什么要答应？”
“哪怕对方是个大公司，我们在接合作之前也应该根据自身的能力来定啊。”
霍先生苦笑几声，“当时我去出差了，等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有人偷偷进我的办公室挪用了公章。”
虽然事后确实抓住了那个人，但……所答应下来的合作也不可能反悔。
从那一刻开始，百鸟公司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一直到后面的遇到危险以及百鸟公司被针对，都让他们无法继续在国外生存下去。
无奈之下，霍先生只能回国发展。
易窈眉头紧锁，“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说跟我们合作的是个大公司，却没有说那个公司叫什么。”
霍先生面色灰白，“我当时也想告诉你，可是这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等公司发展得越来越顺利之后，我们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总之，既然已经来到华，国，那就不可能再回去了。
易窈深吸一口气，“百鸟公司有没有很大的损耗？”
比如人员跟流动资金。
霍先生摇摇头，“等我回到公司之后，就知道这个合作不可能实现，所以根本就没有去找工厂对接。”
“除了最开始有几个员工忍耐不了离职之外，并没有出现更多的问题，公司的流动资金也很正常。”
易窈揉了揉眉心，“那个但公司主动跟百鸟公司合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原本以为是那个公司想借此铲除百鸟公司，才故意提出这个合作来为难人。
可是合作虽然没有顺利进行下去，但是他们也并没有为难公司。
恐怕就连所谓的遭遇生命危险，也只是为了驱赶他们公司的核心人员。
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霍先生也感到好奇，“这一点就连我也感到很奇怪，但是无论我倒是怎么调查都找不到更多的线索。”
易窈站起身，“算了，既然这些事情都过去了，那我们也别想那么多。”
“接下来专心为百鸟公司的未来而努力吧！”
说着，她主动伸出手，跟霍先生对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