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都是大人在唠家常,不若有些坐不住,于是悄声对诺银兰说:“哥哥,我们出去吧。”
诺银兰挑挑眉,悄声回:“正有此意!”
湖水清清,野草芳香,树枝摇曳,走出王宅,外面是一派祥和的乡野情调。
诺银兰靠坐在树下感受微风抚摸。
不弱挽起裤腿踩在河岸边泥巴上捉鱼,不时对岸上的人说:“哥哥,我看到好多小鱼儿,一定要抓到它们。”
“既然是小鱼儿,就放过它们吧。”诺银兰慵懒道了句。
不弱两眼放光,龇牙咧嘴:“好,那我捉住它再放了它。”
诺银兰:……
诺银兰靠在树上小憩一会,再睁开眼,就见湖边的不弱已经成了个泥娃娃……
“哎呀!”于是连忙过去将她拎出来:“你这小丫头,”
刚被抓上岸的不弱看旁边有小石头,又有了主意:“哥哥,我们来比赛打水漂吧。”
随即示范了几下子。
诺银兰见状也挑了一颗石子:“噌,噌,噌!”
激起三个波纹。
“哥哥看我的!”不弱不甘示弱做瞄准姿态,“芜湖!”
不弱和哥哥正紧张比赛打水漂。
突然,后面一个超厉害的水漂划过,激起一连串的水波。
不弱惊呆:“哇——”
蹲在湖边的诺银兰扭头一瞧。
心中莫名一紧……
身后不知何时走来一位硬朗的男人,面容倨傲又阴沉,周围散发着逼仄气势,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诺银兰缓缓起身。
对方停在了他三步外的地方。
不弱先开口:“打水漂能胜过我的,除了我小叔,就是你了。”
对方礼貌一笑,问:“你是王不弱,这位是谁?”
不弱道:“他是我哥哥。”
对方眼神十分尖锐打量着诺银兰。
那目光让诺银兰感到一丝不适,于是先开口打断:“你好,我是王不弱的哥哥,王银兰,阁下是?”
对方语气阴冷:“我叫冷夕。”
听到那两个字,不弱眼睛一瞪,心中升起紧张,连忙凑到诺银兰身边拉起他的手指,
这个动作,引起了诺银兰的注意。
就听不弱然后刻意提醒:“哦,怪不得你能胜我,原来是宇安局的大队长!”
经过不弱的提醒,诺银兰即刻会意对方来此的目的了。
这时后面王大木急匆匆跑来,对着他频频使眼色。
冷夕抬起手腕终端器,面带挑衅:“麻烦伸出大拇指,我要验证下你的身份。”
听闻,不弱仰头盯着诺银兰露出紧张的神色。
诺银兰怕自己耽搁久了,不弱会被对方发现端倪,于是干脆利落抬起手就放上。
看着冷夕淡定道:“因为我失忆了,我也想找到我的家人。”
冷夕露出一丝冷笑,低头看着显示屏。
不多时,终端传来空白信息。
冷夕神色愈发张狂,阴测测道:“既然你失忆了,又没有任何身份登记,不如,我带你回去好好帮你找找记忆,也好早日找到自己的身世。”
不弱瞬间抓紧诺银兰的手。
王大木听闻赶紧走来解围:“诶诶,都在呢。冷队长,这是干嘛,哥哥是我们家人,这就是他的身份,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他去做登记而已。”
王小禾和萧声也走来。
“竟然没有任何信息,是要走正经手续登记的呀!”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嘛!”
几人正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突然远处传来声音。
不弱小叔在远处喊着:“二哥,三姐,不好了,咱大伯伯不行了!”
“啊!”
两人一听,顾不得这边,拔腿朝那边跑去。
冷夕原地不动狠狠盯着诺银兰。
萧声走了一步,扭头呵斥:“还愣着干嘛,去帮忙啊!”
冷夕这才不情愿跟上他。
诺银兰拉着不弱也跟过去。
房间里众人围在床边默声哭泣,王大木的大伯已经百岁高龄,走的很安详。
按照他临走前的要求,不办事第二日就下葬。
如此,本来安排明日王奶奶的生日宴,只得推迟二天。
当晚,来参加生日宴的宾客都被安排在王宅。
不弱跟着爸爸被留在靠近奶奶的前屋。
诺银兰被安排在了后院单独的一间客房里,隔壁一间就是那冷夕的房间。
是巧合,还是刻意……
诺银兰躺在床上,想着冷夕那张脸,知道这个人有些麻烦。
突然听的外面传来落雨的动静,雨打芭蕉的声音,第一次听有些欣喜,诺银兰随即起身走去窗前,打开窗户趴在窗台上,看着雨滴垂落在芭蕉叶上泛起水雾的情景,不禁悠悠念诵:“雨打芭蕉闲听雨,道是有愁又无愁。”
刚念完,突然听的对面的窗子里传出带些厌烦的语气:“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
诺银兰抬头看去,是冷夕的房间。
下一秒就看到那个令人头疼的冷脸探出来。
心中微动,于是开门见山:“冷队长,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监视我吗?”
冷夕跃上窗台坐着,挑衅道:“没想到你蓝地球的诗词学的还不错啊。”
诺银兰嘴角一抽,不急不缓:“还行吧,不过是听刚刚冷队长念的词有些心烦意乱,不知是被这雨打芭蕉声弄的焦躁还是被别的什么啊?”
冷夕哼声道:“焦躁的应该不会是我,往往心理有鬼的人才会更加焦躁不安吧。”
诺银兰轻笑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关上了窗户。
唉,被这人盯上了,不是个好现象。
诺银兰躺在床上,仔细复盘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妥。
“好像并没有什么……”诺银兰闭起眼脑海里浮起,王小禾单独找王大木谈话的神情,以及王大木及时跑去河边解围的情形,瞬间睁开双眸,“是王大木!问题出现在这里!他的身份特殊,出现在他身边的人自然会引起猜测,呼~”
理清思路,诺银兰舒了口气,既然如此,并不是自己身上的破绽,那就好办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几声公鸡长鸣,王大木大伯准备下葬。
混在出殡队伍后,还没有睡醒的不弱眯缝着双眼,她对这个伯公不是很熟悉,脸上也并未挂着十分难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