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曲清歌神色淡然，随意放下了茶盏。
“这世间可否有将东西封存起来的法术？”靳年状是无意，可说出的话却宛如重磅炸弹，在曲清歌心里炸开了花。
曲清歌莫名心虚，突然就不敢跟靳年对视，“你为何想要了解这个？”
“只是好奇。”靳年淡然处之，实则眼里却充满深意。
许是知晓还有其他弟子，他又耐心解释道，“我在想，如果真的有一种法术，可以保存需要保存的东西，也许就能留下更多回忆。”
闻言曲清歌飞快瞥了一眼迟奕修，用眼神示意对方。
封存术固然是有的，不过那是他们拿来封印古籍，又凭借古籍上留存的痕迹，排查线索。
现在嫌疑人主动问题，撞在了一起，未免太过巧合。
迟奕修也是适时起来，给予曲清歌帮助，“我在古籍上曾看到过，确实有一种方法可封存东西，不过消耗耐心众多，我并不赞同那样做。”
“曲仙尊如此了得，想必比你这做徒弟的更有主意。”靳年似笑非笑，眼里却布满深意。
曲清歌沉默着，突然灵光一闪，“封印术还有另一种解释。”
“什么？”靳年急忙追问，有一瞬间的失神。
曲清歌却并未注意，刚巧跟迟奕修交换了个眼神，心中也有了更好的主意。
“要封存东西，会用到一种百树分泌的树脂，再借由人手炼化，将其覆盖在物品上面，等树脂干掉凝固，便能将东西保存了。”
这个方法其实并不奏效，不过这些弟子未必有机会学习封印术，她讲什么也就是什么了。
靳年眉头皱着，陷入沉思，“这方法可行？”
“行不行的通，需要亲自实践才行。”曲清歌微笑着，余光却又飞快瞥了一眼迟奕修。
“所谓封存术，其实就是将想要留住的东西保存下来，越是步骤繁琐，愿能留存的久。”
这个时候迟奕修就发挥作用了，“但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封存的，例如记忆，这些东西就不能用封存术保存。”
众多弟子听得云里雾里，全都愣住了。
迟奕修向前走了两步，刚好跟靳年并齐，“靳师兄可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留住的？”
闻言靳年轻笑了声，“我想留住的东西太多，术法未必能帮我全部保存。”
迟奕修意味深长，有所指地感慨道，“人总要知足方才能长乐。”
“封存术只能封住物品一段时间，却不能永久保持。”曲清歌清了清嗓子，重新牵过话题。
“世间百态不能强留，否则物极必反。”
她这既是在传道，又像是在训话警告，不过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靳年牵头鼓掌，态度恭敬无比，“多谢仙尊指点，我明白了！”
他脸上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可那双眼睛却不见得有多少真情实意。
曲清歌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怪异，但也没多做停留。
靳年虽然看似表现真实，像是完全被自己的话说服，可神态变化却截然不同。
那人就像在演戏，脸上戴了一层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