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色的光琢磨不定，曲清歌却瞬间瞪大眼睛，直接从床榻上翻了下来。
她蹲守在迟奕修身边，满脸的不可置信，下一刻又是一阵蓝色光晕闪过。
这次曲清歌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倒吸口冷气，“究竟怎么回事？！”
她简直不敢相信，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虽然她刚开始认真修炼没多久，但却也是知道，幽蓝色的光晕是妖魔的征兆。
而且这种征兆，只会发生在高级妖魔身上，可现在这情况，却让她在迟奕修身上看到。
“他怎么会是妖魔？”曲清歌喃喃自语，不可置信地使劲盯着迟奕修，仿佛要从对方身上盯出个洞来。
但又一眨眼功夫，蓝色光晕消失不见，迟奕修身上毫无任何变化。
这下子更让曲清歌百思不得其解，六神无主到试图呼唤系统，“系统，出来回答我个问题！”
然而，平日里一向欢快的系统，现在却渺无音讯。
曲清歌耷拉着脸，满脸绝望，“平时用不着你的时候，你出现的比谁都勤快，怎么老是这么喜欢掉线？！”
这时，迟奕修醒来，看到一旁的曲清歌愣了下，“师父，您怎么下床了？”
曲清歌浑身一僵，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尴尬地笑着，“我…吵到你了，怎么不多睡会？”
迟奕修迅速爬起身，从被窝里钻出来，“师父是想喝水吗？”
起来后才发现，脑子有些昏昏沉沉，但他并没有在意。
仿佛之前陷入梦魇，困在父母被遇害的景象中，痛苦呼救的人并不是他。
曲清歌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一杯温热的茶水出现在眼前。
少年温润的声音响起，温和提醒道，“师父，茶水还热着，喝一点吧。”
曲清歌低下头，愣愣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见此，迟奕修主动取走杯子，又重新给到了杯送来。
这次曲清歌却没有接，还是转动脑袋望向迟奕修，“你先坐下，我有事要问你。”
闻言迟奕修立刻乖巧坐在被褥上，微抬着头看着床榻上的曲清歌，“师父有什么事要问？”
居高临下的角度，曲清歌不得不俯视着迟奕修，这样也将对方的神色毫无阻拦尽收眼底。
她一声不吭观察着迟奕修，却什么都瞧不出来，对刚才那道幽蓝色光环更产生了疑惑。
纠结一番后，她挑了委婉的方式询问，“你可是做噩梦了？”
迟奕修愣怔了下，眼神有些暗淡，“是不是我说梦话吵到师父了？”
“并没有。”曲清歌摇摇头，又关心询问，“所以你当真做噩梦了？”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但这次她没有着急催促，而是耐心等待迟奕修的回答。
良久，迟奕修幽幽地叹了口气，“是，徒儿的确做噩梦了。”
确切来言，自从他拜入曲清歌门下，被对方收做徒弟，就已经很少再梦到家人惨死的景象。
本以为灭门之仇的影响已经过去了，可今夜却又卷土重来，巨大的恐慌瞬间将他笼罩，让她深陷其中无法呼吸。
“你梦到什么了？”曲清歌还是决定问清楚。
“我梦见父母惨死的场景了。”迟奕修微微垂眸，露出鲜少会有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