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满身血迹的人后，李晋不悦地皱了皱眉。
李梓鸣尴尬地解释道：“这是个硬骨头，我们撬不开他的嘴，只能让锦衣卫中的兄弟帮帮忙。”
“说说吧，你们左贤王身边的军师是谁？”
汉子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沫：“卑鄙的大秦人，我是不会透露与我们族人有关的消息的。”
魏方对着李晋一笑，不声不响地站在李晋的身侧。
汉子看到魏方后，眼神立马一缩，身体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显然对魏方畏惧到了极点。
“现在可以开口了吗？”
“跟在左贤王身边的人是大祭司。”
匈奴人的大祭司？
“你知道你们大祭司的来历吗？”
汉子摇了摇头：“不知道。”
“把你知道的消息都说一说吧。”
见汉子不知从哪里开始说起，李晋索性提醒道：“前两日你们不是派出了三万骑兵嘛，从这事开始说。”
汉子略微思考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前些日子大汗的三儿子完颜庸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个自称圣女的人。”
“说是有关于大秦皇帝的消息，三殿下立马向大汗请求发兵，却遭到大殿下与二殿下的反对。”
李晋挥手打断：“听你这个意思，你们大汗的三个儿字似乎相处的不怎么愉快？”
“三个王子的母亲来自三个不同的部落，三位王子相处自然不愉快。”
魏方在李晋的耳边补充道：“匈奴中除了匈奴外，还有乙室、品部、乌隗等大小数十个部落。”
“有更细一点的他们不和的原因吗？”
汉子开了口，就再也停不下来。
“大王子的母亲所在的乙室与三王子母亲所在的乌隗部落长期因为草场的问题有矛盾。”
“二王子以往与三王子的关系倒是不错。”
“但此次二王子想要将自称圣女的女人从三王子身边讨过来，却被三王子给拒绝了。”
“因此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闹得很僵。”
李晋了然地点了点头，如此看来，匈奴的内部有不小的矛盾。
有矛盾就好办，到时候即便没有事情，也要让锦衣卫去制造点事情出来。
这时候先前押着汉子回来的人开口问道：“你们在大帐中鬼鬼祟祟地做什么呢？”
汉子满脸尴尬地看了眼李晋等人，支支吾吾不说话！”
看到魏方前进了一步，汉子的身子一哆嗦，说道：“我们在将一个女人送进左贤王的帐篷中。”
不等李晋再追问，汉子主动补充道：“这人是大都尉阿顿的妻子。”
虽然是条可用的消息，但李晋对其他事情的关注显然在这一点之上。
“左贤王在军中是不是经常饮酒作乐？”
先前李晋就觉得，以匈奴人的性子，最喜欢的战斗绝对是骑兵冲锋。
怎么会突然有耐心去耗大同的守军？
如今听到此人说出来的信息，佐证了李晋的想法。
“是，左贤王每日只顾着在帐篷中饮酒作乐。”
看来真正在军中作主的人就是大祭司了！
“大祭司的地位很高？”
“平日里单于和几个王子对大祭司都很恭敬，单于还经常约束左右贤王不准去招惹大祭司。”
一个汉人的形象突兀出现在李晋的眼前。
显然匈奴内部对大祭司的地位很有争议，只是被他们的单于约束着，才没有闹出什么太大的矛盾。
想到现在完颜阿骨的年龄，李晋突兀问道：＂你们的单于饭量怎么样？＂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晋会忽然问这个问题。
汉子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了魏方后，只能恭敬地回答道：“前几年的时候单于一顿能吃得下去半只羊。”
“两年前从马上摔下来之后，单于的饭量就不太好了，只能吃一只羊腿。”
“你们的单于每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休息？”
“单于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打猎，天黑后点灯看看你们秦人的书才会去睡觉。”
李晋心中一喜，对魏方等人摆摆手：“拖下去砍了，给他个痛快。”
汉子很快就咒骂起来，李晋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散去多少。
看着李晋笑，李梓鸣也跟着笑：“将军在高兴什么？”
李晋心中喜悦，自然乐得向李梓鸣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悦。
“慢则明年，快则今年，我们就可以将匈奴人彻底赶出去了。”
李梓鸣迷惑地挠了挠头：“为何？”
“他们的单于这两年就要不行了。”
想到刚才李晋问的问题，李梓鸣疑惑道：“就凭将军刚才问出来的饭量相关的问题，就可以断定他们的单于不行了？”
“没错。”
“单于前两年年坠马，身体中显然留下了暗伤。
作为匈奴单于，要每日处理好部族之间的矛盾，还要抽时间去读书。
如此点灯熬油，若此次能把匈奴拖入到战争的泥潭中。
就算是熬，李晋也有信心在一两年内彻底将完颜阿骨熬死。
话说到这里，李晋忽然问道：“你不是从武当山上下来的吗？”
“你师父给你留了那么多药物，你应该对药理有了解才对。”
李梓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山上只是跟着师父学习武艺，医术这些，臣看起来实在有些头疼。”
“兵书呢？”
李梓鸣顾左右而言他：“将军，蚊子又多了，我去替你赶赶蚊子。”
李晋摇头，看来李梓鸣虽然识字，但性格中也有几分焚书坑儒。
如此过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李晋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外面就响起了震天动地的鼓声。
李晋起身，向外面看去。
斥候气喘吁吁地前来汇报大同的消息：“将军，匈奴人又开始攻城了。”
听到这番阵仗，李晋命令道：“去山上看看。”
到了山上后，看着匈奴人在驱赶一轮大秦的百姓和奴隶军，终于将穿着完整皮甲的匈奴人派了上去。
好在左文忠等人应对得当，城中又连夜制造了不少滚木金汁，总算将匈奴人的进攻给打退了。
就在李晋松口气的时候，李梓明忽然喊道：“将军快看！”
李晋顺着李梓鸣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