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还是装迷糊呢？
林芙蕖看她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其中有猫腻，她的“皮丹”能装成外国的牌子能进入商城，那其他的牌子也能弄虚作假了。
“你别装糊涂，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本来以为大家都是冲着名牌来买衣服，我们的衣服输在牌子上，要是不是牌子的原因……”
“找到了……”柜子底下传来大姐的声音，“裙子卖的太好，没有你能穿的尺码了，你看看这件能不能穿！”
钱多多被林芙蕖的敏锐惊到了，就凭着这点东西，她居然能猜到那么事。看大姐要起身，她快速道：“等会儿跟你说。”
大姐拿出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很像布拉吉的款式，短袖长裙，中间收腰。“这是一种新面料，的确凉，你们摸摸这料子多凉啊，夏天穿可凉快了！而且质量好，不像普通的棉布，磨一磨就坏了。你穿去吧，就是穿十年也坏的。“
的确良！没想到上次陆绍送给她，说是港城正流行，现在阳城就有了。
钱多多摸了一把衣料，“确实挺凉的！买一件吧，这裙子很适合你！”说着钱多多拿着裙子给林父去比了比，真想给林芙蕖买一件。
其他不说，这件连衣裙的样子是真的适合林芙蕖，她本来生的肤白如雪，再穿着白裙子更有一种纯洁飘逸之感，真是九天之上的玄女也不过如此了。引着一旁逛街的女孩子也忍不住走到柜台询问。
小舅舅也觉得很适合林芙蕖，“桃桃，挺适合你的，我给你买。”有他这个亲舅舅在，怎么能让女朋友给外甥女买。
“别！”林芙蕖连忙拒绝，“这布料看着很凉快，其实一点都不透气，出了汗就会粘在身上。而且我们穿衣服讲究冬暖夏凉，但这衣服却是反过来，夏天不通气，冬天不保暖，你们千万别浪费这个钱。”
“真的吗？”被林芙蕖吸引过来的姑娘放下手中的“的确良”。
林芙蕖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啊！这种布料最大的优点就是耐磨，除了这点，一无是处。你要不信就把衣服放在胳膊上，然后吹一下，看它是不是不透气，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那姑娘真的吹了一下，惊喜道：“真的不透气啊！有趣。”
服务员大姐脸色变得铁青，一把抢过两个手里的裙子。人家在这里推销，他们在这里拆台，是什么意思嘛！
这就能看出现在的服务员的厉害了，要是后世，面对这种“大客户”怎么敢耍脾气。
“王同志你看她这乡下人的样子，怎么懂这种新布料！”服务员大姐朝那个姑娘解释道，看来这人是这里的常客。
钱多多这人护短，瞧不起她就算了，居然瞧不起她男朋友的外甥女，火一下就冒出来，“我妹妹有说错什么吗？这布料确实是不透气，我们实话实说怎么了。不然你给我解释解释，它为什么不透气！”
大姐平时在这个位置遇见的都是彬彬有礼的人，或者外国政要根本不会和她呛声，谁知道遇见这样一个耍无赖的，先拆台又呛声，真是……真是……她今天这生意不做了，也要和她撕一场。
“怎么不透气了！这不就透气了……”大姐拿着裙子使劲一吹，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飘出一缕气。
的确良又不是雨衣，即使不透气，也不可能一点气都吹不出来，不然就没办法穿了。她这样使劲，肯定都能吹出来。
她得意笑道：“这不是出气了！”
钱多多这暴脾气自然是想反击，但林芙蕖拉住了她，朝大姐笑道：“大姐，这衣服是我看走眼了，我给你道个歉。这衣服看着是好的，我想想问问这件衣服多少钱？”
大姐以为林芙蕖真服软了，称心地哼了一声，“二十！”
“那这件呢？”
“十二。”
“这件？”
林芙蕖零零总总，拿着那些买的最好的衣服问了好几件，基本上都是在十元之上，有个裙子甚至五十多块钱。
问了几件，问得大姐也烦了，皱着眉头骂道：“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别瞎问！”
林芙蕖笑了笑，笑得有些窘迫：“我就是觉得有点贵，大姐有没有便宜点的。我是真想买件裙子，但我想自己买，有没有十块钱之下的。”这番说辞撇开了自己和钱多多的关系，不管钱多多想干什么，自己都不会影响她。
“没有。”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她们的裙子十块钱以下就能买到，为什么不推荐给她们呢？
林芙蕖指了指挂在角落的自己家的裙子，“那裙子多少钱，能拿给我们看看吗？”
大姐撇了一眼，“那裙子不是什么好牌子，也不是什么好料子，还买的特别贵，你不如加点钱，买这件，不过就是几块钱的事。”
衣服连拿给顾客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买了，怪不得她们的衣服卖不出去。
钱多多可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朝那大姐叫道，“让你拿就拿，怎么这么多话。”
衣服在最角落，拿过来要费时间，价格还这么便宜，谁想干费力不讨好的事！大姐就是这种思想，往日里她劝两句，客人就看别的衣服了，今天这人真是难缠。而且偏偏她的熟客就在旁边，她又不好不拿，感觉自己服务多差一样。于是她挪动屁股，不情不愿地拿过那件红裙子。
林芙蕖看了看裙子，朝身旁的那个姑娘道：“姐姐，我挑花眼了，你能帮我挑一挑吗？你觉得这件衣服好看吗？”
“嗯，样子挺好看，但是你年纪小，还是穿白色的比较好看。”
林芙蕖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我感觉这件裙子更适合你。”
“我吗？”
林芙蕖拿给她比了比，即使没穿上身，这样一比，版型的优势就出来了，凹凸有致，高腰又显腿长。
“很好看。”林芙蕖不是王婆卖瓜，确实很适合她。
这个姑娘也觉得挺好看的，问道：“这裙子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