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许雁山进了房间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半晌过后，用神识笼盖住蓝砂手链，把终结者屏蔽。
拿出手机给宋修明发了消息，“一点三楼。”
半夜，所有人都睡了，许雁山悄无声息走上三楼，宋修明已经坐在藤椅上等她。
许雁山快步上去，边走边道，“你开一下上次的那个阵法。”
黑色纹路的阵法在两人脚底下闪烁，许雁山才收回了笼罩在蓝砂手链上的神识，暗地里揉了揉肚子，今晚吃得实在有些多。
“我发现刘良人身上也有一个系统，”不耽误时间直接开门见山说正事，“角斗场的冷却还有大半个月。”
“下次吞那个系统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可以在边上卡看角斗场。”
许雁山看他点头，继续说着自己的安排，“不过刘良人身上那个可能有点强，终结者不一定会去吞。”
又把终结者说的系统能量强弱跟他说了一下，“我想着你去让那些被他攻略或者迷惑的人降低对刘良人的好感度，从而削弱他身上的系统。”
宋修明沉吟许久，脸色有些冷峻，如果系统的能量来源是这样的话，类比推理到我要当好人身上，岂不是说明他养了自己的敌人几十年。
甚至因为他的做好事，才让对方存活至今，不然没了能量来源的系统应该早就死了，哪还能现在牵制自己。
“怎么了？”许雁山看他脸色不对，还以为他不想帮忙，又说了个好处，“你不是要洗罪恶值吗？解救一批人应该也算的。”
宋修明顿了顿，想到两个人的合作，最后点头，“我安排人去，有些不在a城，拍综艺走不开。”
算了，养肥就养肥，真的可以做到在体外开辟战场把系统拉过去的话，就算再把我要当好人养肥一点也无妨，横竖斗不过他。
“行，进度控制点，我想再压一下终结者。”她现在实力还是不够强，终结者如果一连吃两个系统，她不一定能压制住对方。
对于合作伙伴的这点小要求，宋修明当然只能同意了，点点头撤下阵法。
准备走时鬼使神差地多了句嘴，“你是胃不舒服吗？”
许雁山没想到他这都能看出来，一直暗中按压腹部的手有些尴尬地放到旁边，“宵夜吃得有点多了。”
“你试试按中脘穴。”
看她完全不理解的样子，宋修明再次指点，“肚脐上四寸的地方。”
许雁山比划了一下，找到地方用力压下去。
“那里是建里。”宋修明隔空点了两下比划了个长度，“你从胸剑联合到肚脐取一半。”
许雁山又不是学医的，哪里知道胸剑联合具体在哪，随便挪了个位置继续按。
长叹一声，宋修明起身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我帮你吧。”
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迅速找到准确地方，手掌贴合过去，掌根轻轻揉动。
许雁山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直接穿透了皮肤，渗到内层的肌肉缓缓纾解了胃内的满涨之感，长叹一声，“舒服。”
女孩柔软的腹部就在自己掌下，比第一次隔着木头人的触感要来的实在得多。
宋家是医药世家，他虽然有学过中医，但很少亲手帮人治疗，许雁山是除了家里人以外他接触的第一个人。
“你谈过恋爱吗？”许雁山闭着眼睛享受着，当初介绍的时候好像所有嘉宾都没说过自己的感情情况。
“没有，”思绪回笼，宋修明觉得手掌有些发烫，稍微顿了顿反问，“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将来的女朋友挺幸运的。”
宋修明笑笑，没那这句调侃当回事，他不需要女朋友。
像他这样的年纪早就没有了世俗的欲望，比起一个娇滴滴的女朋友，能跟他打成平手的对手才是他要寻找的人。
宋修明眼神落在许雁山身上，目前这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了。
段久殷从栏杆那边翻身上来，看到两个人的姿势，瞪大了眼睛，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强行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听到他的质问，宋修明迅速站到一边，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到边上去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莫名地有一种心虚。
“什么？”许雁山还有些懵，无辜地看向从阳台方向直接跳上来的少年。
看到两个人衣着完整，段久殷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一时间也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你怎么从这边上来了？”全场只有许雁山不受影响，指着段久殷上来的方向质问。
愣了一会，段久殷有些委屈，“我来找你。”
“你不会敲门吗？”许雁山满头黑线，“而且都快两点了，你找我干嘛？”
“我敲了的！”段久殷强调，他不仅敲了没人应他还翻窗去看了一下，果然房间里没人。
感应到三楼有人他才上来的，结果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想到这，段久殷狠狠瞪了宋修明一眼，略带醋意看着许雁山，“姐姐什么时候跟他有关系了？”
亏得他还觉得姐姐平时跟这家伙一块也没什么，结果到头来最要防范的居然还是这个一直看不出什么端倪的大尾巴狼。
许雁山眼神有些闪躲，不对，她心虚个什么劲，她跟这两家伙都没什么。
想到这，许雁山又理直气壮起来，“我有些事跟他商量。”
“白天不能商量吗？非要晚上到这里来？”
许雁山鼓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你管我什么时候找他商量。”
段久殷不说话，犟在一边看着她，今晚他非要一个解释不可。
让宋修明先回去，许雁山上前戳了戳他的手臂，“回去睡觉。”
段久殷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捏紧，反手把许雁山压在边上的矮树干上，以往阳光与朝气的眼睛此刻如墨水般沉郁浓重。
墨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氤氲着沉重的悲伤，段久殷的拳头松开，苦笑着退开一布，“姐姐。”
他说，“真是拿你没办法。”
许雁山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平静如月光下的一湾清泉。
“姐姐送我下去吧。”倒是段久殷先收拾好了情绪，又扬起熟悉的笑脸靠近许雁山拉着她的手腕向楼下走去。
许雁山轻轻皱了皱眉，没有动，“段久殷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段久殷停下脚步，眉眼低落下来。
“我——”接近你只是因为任务。
段久殷伸手抚上她的嘴唇，没有用力只是想让她不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我都知道。”
阴影里，少年的双眼充满挣扎，许雁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继续说刺激他的话，“走吧，回去睡觉。”
在楼梯口看着许雁山回到自己的房间，段久殷才向另一边走去，停在宋修明的房间门口，“你最好不要伤害姐姐。”
隔着房门，宋修明听到这无聊的警告只是轻轻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他对许雁山可从来没什么不好的想法。
“宿主将罪恶值洗到正常范围，系统自然会离开。”我要当好人知道宿主从来没有放弃搞掉自己，但他是不会成功的，“与其与虎谋皮，不如多做些善事清理罪恶值。”
许雁山身上的系统不是什么好东西，第一次的决斗场它也感知到了，如果不是执法队的系统出手，那家伙说不定连许雁山一起吞了。
“罪恶值还不是你们系统自己定的。”宋修明冷笑，“别人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这几十万的罪恶值怎么来的吗？”
“它是虎你是什么？五十步就不要笑百步了吧。”
我要当好人没有在说话，虽然客观来讲宿主确实有点冤，但系统就是这么判定的，而且如果宿主不滥杀无辜，也不会有这个下场。
隔壁屋子的救世主也在劝说。
“系统分析过，许雁山不可能会喜欢宿主，宿主最佳选择就是”
段久殷不耐烦地接过我要当好人说了几百遍的话，“跟着你去拯救世界，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对吗？”
“对。”台词被抢还是用这样的嘲讽语气说出来，我要当好人也怔愣片刻。
“那些人都不是她。”段久殷嘲讽一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姐姐不会喜欢他了，任谁被这样一个系统催促着去拯救另一个人，估计都会迁怒吧。
就像他现在对成为救世主这件事充满了排斥一样，姐姐之前面对那样一个自己说不定也是厌烦得很。
但是，她终究还是照亮了他的世界。
我要当好人：“我们的能量撑不了多久了。”
段久殷躺在沙发上，伸手捂着脸，“还能撑多久。”
来到这个位面十几年了，系统的能量确实有可能不足。
“最多不超过两个月。”
段久殷呼吸一滞，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感受到系统的不安，冷声道，“我知道了。”
“你放心，到时候我会跟你走的。”
救世主看着情绪分析的板面，确定宿主没有撒谎，才继续潜水，不管方式如何，只要宿主把它前期投资的东西给到了就行。
不然，它也不介意用宿主的灵魂来补偿十几年的能量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