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柔连忙跪在太子的面前磕头,一副感激非常的样子。
“嗯,坐。”
太子挥挥手,陈晴柔乖巧的坐下,不敢再说什么了。
“你那外室如今失了孩子,先将养着,回来再把人接回府里养着。”
出乎意外,太子并未出言责怪杨朗,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多谢父亲。“
太子这样的态度,让杨朗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陈晴柔看到太子的决定,心里暗自咬牙切齿。
哼!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太子最近意外发现自己儿子的手伸的是越来越长了。
作为惩罚,他派了两名影卫去夏宛儿窗外将杨朗外室的事情露了出来,这才有了夏宛儿听到的那些窃窃私语。
不出预料,夏宛儿想办法将这事捅到了陈晴柔耳边,那外室的孩子没了。
他也从夏宛儿那里得了一大笔钱财解决了燃眉之急。
自己的儿子也算受了罚,以后也该知道收敛了。
交代完这边的事情,太子起身打算离开这处院子。
起身路过杨朗身边,他还拍了拍杨朗的肩膀,低声说了句。
“既然无法生育,就当个玩意好好养着逗乐吧。”
接着就大步离开了院子。
杨朗因为太子的一句话,头皮都炸开了,父亲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外室以后无法生育的…
…
不敢再想,杨朗顶着一身的冷汗,领着陈晴柔回了自己的府邸。
接着陈晴柔就享受到了夏宛儿先前那般的待遇,被困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不得出门,美其名曰是在好好养胎。
虽然吃喝不断,还都是最好的东西,可就是不能再出院子一步。
陈太师那边得了消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陈晴柔冲动之下害死一个有皇家血脉的婴孩,那女子倒是无所谓,死就死了。
何况杨朗的那房外室因为身体不行,以后也翻不起风浪。
因此陈家倒是对陈晴柔被禁足休养的事毫无怨言。
至于那位外室因为病情尚未养好,就被留在外面,杨朗打算等她身体休养好了再带回府里。
天天在那边住着劝慰着那女子,已经连着几天都未回府了。
府中被困在院中的陈晴柔知道了这事,嫉妒的发狂。
夏宛儿乐的看陈晴柔无能狂怒的样子,虽然最近梦之被圣上放下了山,导致她心情有些不爽利。
但看着陈晴柔整日里摔碟子砸碗,引得府中下人议论纷纷的样子,她的那点不爽也都烟消云散了。
太孙府邸不像太子府邸那样,规矩严谨,下人间不得一点欢颜笑语的模样。
杨朗抵触被父亲控制,府里的下人几乎都是新买来的。
夏宛儿付出了一笔不小的银钱,得了太子的赞赏,原先对她的束缚也都没有了,还得了管家的权力。
她又是个装惯了好人的,为了得人心就收起了自己性子,像在夏府一样做起了装柔弱,收买人心的事。
现在的太孙府里的下人们大多都不喜欢哪位脾气暴躁的夫人,大多数都倒向侧夫人,对夏宛儿赞不绝口,夸赞她体贴下人,温柔还没有架子。
等到杨朗再次回府拿换洗衣物时,发现夏宛儿过得这般风生水起,冷笑一声。
当晚就亲密的带着夏宛儿去陈晴柔处用了晚饭,席间杨朗对夏宛儿无微不至,亲密无间。
晚上他难得留宿府中,在夏宛儿的小院中住下了,晚上动静闹得很大,路过的下人都是红着脸过去的。
晚上因为腹中的孩子闹腾而睡不着的陈晴柔,听着婢女探听来话,眼睛都气绿了。
第二天杨朗一走,陈晴柔就开始找起了夏宛儿不是。
陈晴柔不是不知道杨朗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但她怀着孕难受,又憋屈了这么久,根本耐不下性子忍下这件事。
府中的下人大多都不喜欢夫人,爱帮着柔弱的侧夫人。
所以她们两个在府里也算斗得有来有往,势均力敌了。
这些时日,梦之在酒楼的那间包间再次见了曲文成,询问他关于云云以前的事。
面对梦之曲文成犹豫着,依旧不愿意讲云云的真实来历。
见曲文成这副样子,梦之也没有强求,直说她大概找到了云云的亲生母亲,但云云母亲现在被歹人控制,所以她想让二人远远的见上一面。
曲文成犹豫了一会,最终答应,在梦之身边请求,希望他可以陪着一起去。
梦之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听到他主动提,也就顺势答应下来。
就这样,在几天后的十五集会上,傍晚时分温度舒爽些后,曲文成带着云云在热闹的街道上游玩了一圈。
两边林立的众多酒楼茶馆中,一间不起眼的茶楼二层雅间,琼夫人正默默的坐在窗边,落寞的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
她目光扫过骑在一个大男孩肩上灿烂笑容的小姑娘,像是触电了一般,她眼中有眼泪想要流出。
一瞬间,她又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情,将目光投望向了不远处的一处灯笼摊位。
“看的什么这么投入?”
耳边传来温柔磁性的声音,琼夫人强忍着不适。
回身看向身旁坐着的太子,声音清冷,眼中带了几分渴望。
“我..想要那盏灯。”
太子顺着琼夫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的摊位上一盏小巧的祥云灯笼正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杨治的眼神暗了暗,心里明白他的琼儿怕是想起她的那个不知生死的女儿了。
“琼儿真是越发小孩子气了,只是那灯笼太小,太暗了,配不上琼儿。
你看那盏华美的花灯,更配你,琼儿要是喜欢,我就让人给你拿上来,好吗?”
耳畔的声音越贴越近人也越贴越近,琼夫人忍下胃中的反胃。
佯装生气,将头一撇不再理会杨治。
杨治见她这幅耍脾气模样,也不生气,温声让外面候着的盗风去楼下将两盏灯都买了下来。
稍晚一些,等天黑透。
琼夫人带好斗篷拿着花灯和同样斗篷挡脸的杨治一起下了楼,一人拿一盏灯笼,消失在了一处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