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青眼焚城怪也是命挺苦的,之前跟着海少爷那个作死的大冤种主人去凋花族的领地谈合作。
结果中间出了意外,蹦出来一个神秘的蓝玫瑰,导致海少爷仓皇逃窜,把二哈无情地抛弃了。
好在二哈战斗力确实不俗,没了主人的束缚直接在雨林中放飞自我,想吃啥吃啥,尽情撒欢。
直到后来遇到了二号大冤种安驰翔。
海家的驭兽之术是传统的契约形式,灵兽签订契约是完全被驭兽师控制的,根本无法违抗。
成年灵兽野性更大,甚至会诞生自我意识,签订这种契约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海家弟子的灵兽全是他们看着一点点长大的。
而七煌宗的驭兽之术则是另辟蹊径,签订的是平等契约,双方是伙伴关系,配合作战。
这样的驭兽方式让七煌宗的弟子可以再兼修其他术法,自保能力更强,能够应付各种复杂多变的战况。
只是也容易出现比较尴尬的状况,比如现在...
二哈身形巨大,看上去威武不凡,此刻却屁颠屁颠的跑向了唐月,摇着尾巴乖巧的匍匐在她面前,极尽讨好。
刚才还在吹自己的变异灵兽如何如何的安驰翔这会尴尬的想原地爆炸。
堂堂七煌宗少宗主,从未受过此等大辱,咬牙切齿的用枪杆敲着青眼焚城怪的屁股。
“别闹了,起来战斗!对付她何须用这种计策迷惑,正面对战足矣!”一生要强的少宗主还在尝试为二哈强行挽尊。
然而二哈却抡起尾巴将安驰翔像赶苍蝇一般扫飞了出去。
同时回头呲着獠牙恐吓着。
二哈:我这是在救你,不想活别拉着我!你是不知道这女人有多可怕!
安驰翔:面对敌人乖巧可爱,对自己的主人重尾出击,论狗还是你狗!
看着趴在地上正尝试给自己表演打滚的二哈,唐月笑着拍了拍它的下巴,然后走到了安驰翔面前。
“认输吧。”到了这个份上,安驰翔已经没必要继续了,七煌宗在正面战场一败涂地,已经能看到那边有不少人再往营地溃逃。
只有一小撮人特别坚定,还在山崖下面对贝吉祥行注目礼。
安驰翔不甘心,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口中念叨着:“不,我还没输,这一定是清师的布局,他一定还有后手!”
“清师?汪清么?死了,我杀的,汪家的那些人在那边捆着,你不信自己去问。”唐月语气平淡的补了致命的一刀。
惊闻噩耗的安驰翔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在他心目中神机妙算仿佛无所不能的清师,居然死了?
擦去嘴角鲜血的安驰翔猛然抬头:“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也是被清师的计谋迷惑了,他怎么可能死,他当初...”
状若疯魔的安驰翔将汪清与他联手后发生的一切一口气说了出来。
唐月听着眉头越皱越深...就这?
“合着你跟汪清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就混了个半个镇山堡堡主?难道你们没有自己的城?难道你们没有四五个强力妖族部落效忠?不会吧不会吧?混成这个熊样还觉得自己挺成功呢?格局小了呀~”
唐月好一通凡尔赛,随后将自己离开镇山堡之后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给了安驰翔听...
安驰翔眼睛里的光芒越听越亮,张着大嘴仿佛下巴脱臼了一般。
听到最后唐月竟然还带着人把妖后的坐骑宰了,而且将传说中神秘的金鳞一族全灭,安驰翔纳头便拜。
“您才是真正的强者,我安驰翔愿意追随您,哪怕做个普普通通的马前卒!”安驰翔心悦诚服的说着。
安驰翔不聪明,但相比其他不聪明的人他又稍微聪明一些,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聪明。
所以从小他就希望追随一位拥有大智慧的强者,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把刀,在强者手中他可以征战天下,但落在屠户手中就只能杀猪宰羊。
唐月的经历让他由衷的佩服,换做是他被扔出镇山堡,绝对不可能像唐月这般在各方之间周旋最后将他们统统收入囊中。
随着他献上了七煌宗的大旗,这场五荒大会的资格争夺赛也算分出了胜负。
外面的一众大佬表情各不相同。
李明阳的心情像做了一次云霄飞车,当他看到安驰翔径直朝唐月的方向包抄时,心情一下跌落谷底。
一个刚刚入门不到两年的弟子,哪怕她拥有妖力加持恐怕也难以战胜精通七绝的安驰翔,在被人有心算无心的偷袭,形势严峻!
安石路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其他人通通靠不住,最后还是要靠他儿子力挽狂澜。
可谁也没想到,那两个扛着大旗的小人刚刚相遇还没过多久,安驰翔竟然就直接跪地投降了...
枪宗的杨长老险些笑出声来,自己的弟子虽然输了却也是光荣的战败了。
你安掌门的儿子平日里自居天才,如今却直接投降,简直是笑话!
安石路的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攥着拳头浑身颤抖。
“来人!解开阵法,本座亲自去问问那个混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笼罩整个冰河谷的阵法撤去,安石路化作一道流光,冲入谷中。
一方面是为了找安驰翔要个说法,一方面也是为逃避李明阳那幸灾乐祸的目光。
然而明阳真人岂能让他轻易得逞,竟然脚踩着飞剑追了过来。
“安掌门,孩子还小,莫要动真火啊,打两下就得了,可不兴用术法!”李明阳眼中溢满嘲弄,嘴上居然还不忘拱火。
安石路险些被他气的呕血三升,灵力运转全身加速冲了过去。
首先找的却不是安驰翔,而是来到北路的位置,他好奇这几个七煌宗弟子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傻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对面悬崖上不是只有一个人么?为什么不主动进攻?
这时那些弟子还在山崖下站着,抬头看着贝吉祥,颈椎病都犯了,一个个浑身酸疼,但还是寸步不敢擅动。
“师兄,阵法开了,胜负已分了啊,咱们是不是赢了?”
“这次我们立大功了,咱们这几个人居然将对方的主力拖延在了这里,其他人肯定趁此机会把他们藏起来的大旗找到了!”
“少特么废话,别乱动,万一对方输了恼羞成怒趁这会没人管打咱们几个一顿,找谁说理去?”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安石路的耳朵里...
在这个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自我怀疑,老子宗门都收了些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