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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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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冲刷着这片街道,本就不多的行人脚步匆匆,无人驻足。

    天河森一郎撑着伞,牵着一个穿着雨衣的小男孩向目的地前进。不远处是个酒店,门口拉着警戒线,好像是发生了什么案件——那里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走到一处小巷边时,天河停住了脚步,如有所感地向里面张望。

    巷子那边是墙,无法通行。在墙角,他忽然瞥见了一抹格格不入的白色,似乎是一只猫。

    被牵着的小孩转头看他:“怎么了,天河哥哥?”

    天河松开他牵着柯南的手,低头看向柯南那双白色的球鞋。

    “柯南,那边好像有只猫,我进去看看。里面太脏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吧。”

    柯南心里念着要去的案发现场,属实是一刻也不想停留了,他装作无辜又苦恼的样子扯了扯自己的雨衣角:“可是天河哥哥,外面雨好大,我先去酒店门口等你吧?反正这么短的距离,我不会走丢的啦。”

    “嗯……”天河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那你不要乱跑,如果受伤了,我和新一都要挨小兰的骂。”

    “好——”

    柯南向酒店跑去,而天河则是小心翼翼地向那只猫靠近。

    没有路灯的小巷里堆满了垃圾和废品,暴雨天更是昏暗泥泞,这样的地方大概没什么人会轻易进来。在这样的场景里,巷子尽头的一人一猫显得格外扎眼。

    猫似乎是被遗弃的,不太懂得如何在野外生存,好像已经许久未吃东西,有些虚弱。天河森一郎将猫条喂给蜷缩在纸箱里的猫,将它挪到高于地面一截又可以避雨的屋檐下,揉了揉白猫的脑袋顶,才仍旧有些忧心地准备离开。

    等去案发现场帮新一看完情况之后,如果这只猫还在这里,就把它送去动物救助站好了。这么大的雨,希望它不会有事……要不然现在就去吧,但是又答应了新一要抓紧去案发现场,不能食言。

    天河出神地思考着,看着那只猫狼狈的样子,还是抱着自己的包缓缓起身了。

    算了,还是之后再来吧。

    ——有什么忽然闪过了。

    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忽然从天河的腰侧插入。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手里的背包摔在地上,迅速晕开一片泥迹。

    “什么——?!”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双手捂住他的嘴,用匕首继续捅向天河。尖锐的疼痛和失血带来的虚弱感让他无法反抗,只能无力地尝试扒开阻止他呼救的手,从喉咙里溢出沙哑的痛呼声。

    似乎被这样的惨状吓到,刚刚得到救助的白猫凄厉地叫着,这些声音也被淹没在大雨里,无人听到。

    凶手终于放开了他,可他已经无法求救。

    那匕首划过了他的喉咙,血与空气好像涌入他的喉管一般,带来窒息的痛苦。

    天河倒在地上,眼前尽是模糊的血色。他只看到一个穿着雨衣的背影,似乎对着空气说了什么,随后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啊,猫会不会被灭口呢,好像白救它了。

    他的手机一阵阵响起来电铃声,可再也无人接听了。

    在天河向巷子里走去的时候,柯南已经奔向酒店,灵活地穿过警戒线,混进了现场的警察、法医、侦探还有各类奇怪的人里。

    这起杀人案被发现在上午十点半,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如果只是普通的杀人案,大概并不会严重到警方甚至请求好几位知名侦探协助的程度。这次案件其实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今天被发现的尸体是第十二个受害者。

    这一系列案件为数不多的共同点是作案手法为匕首割喉致死、伴有捅刀泄愤的行为和作案时间在夜晚。先前凶手的行动轨迹跨度很大,小地方的警署信息难以互通,因此直到大前天——也就是周四晚上,第十一个受害者出现在京都时,京都这边的警署经过两天调查才确定这其实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没想到昨天晚上竟然又出现了新的受害者。

    尸体附近围起了圈,很难接近,但可以看到固定证据用的牌子和比例尺并不多,侦探和警察们的表情也并不好看。

    “监控无端损坏,找不到原因……”

    “又是这样,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死状还是那样,亏的是前几天看过一次,不然我还得犯恶心。”

    柯南缩在边上偷听,一边仔细观察现场情况并偷拍。据说无论如何排查都查不出异常,就像是……

    “就像是有个不存在的人处理掉了一切?”柯南一阵无语,在心里暗自吐槽,“没找到真相也不用说这种话来挽回颜面吧,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是还没被发觉而已。”

    可恶,要想个办法近距离观察才行。柯南看向在那边假装思考其实已经开始冒汗明显很虚的毛利小五郎,琢磨着怎么利用他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观察现场的机会。没想到办案的一开始就遇到这么大的阻碍,连来案发现场都要用新一的身份忽悠天河带自己来。

    诶,话说天河怎么还没来,看个猫也不用看这么久吧,真是的。

    忽然有人抓住了柯南的肩膀:“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是谁带你来的?”

    回过头,是个个子不高、穿着常服衬衫的红发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中学生。柯南拿出他最擅长的装傻演技,扯了扯那人的衣角就准备开始忽悠。

    “大哥哥,你也是高中生侦探吗,那你应该知道工藤新一吧?”

    “虽然确实听过这个名字,但是高中生侦探……?!可是、可是我已经29岁了哦。”那人的演绎水平和柯南半斤八两,一脸无辜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警官证,上面写着——神崎宗四郎,还是个警部。

    柯南:…………失策了。

    柯南:“神崎叔叔,我是新一哥哥喊来找我叔叔的。我叔叔叫毛利小五郎,是来帮忙的侦探,我找不到他又不敢问,所以就在这里看看能不能等到他。”

    没事,接着忽悠。反正小兰姐姐不在,毛利叔叔也不会命令天河这个不熟的人带自己走。

    “是毛利先生的孩子啊,我带你过去吧。”

    短暂的玩笑过后,神崎的表情严肃了不少,显然也在因为这起杀人案而苦恼。柯南见状趁机套话:“说起来,现场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新一哥哥跟我说过,这种一般——”

    “毛利先生,这是你家的孩子?”柯南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神崎把他推向毛利小五郎,然后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聪明了,小朋友。”

    ……我可不是小朋友,唉,一会儿让天河来套话吧。

    “神崎警部?柯南?!”

    毛利小五郎看到柯南出现,不知道为何竟然松了一口气,指不用费劲心思装作思考的样子掩盖自己大脑空空这件事。他狠狠揉了揉柯南的脑袋,压低声音问话:“你怎么来这里了,小兰不是说让朋友照顾你一天吗?”

    “是天河哥哥带我来的。”柯南装傻,“好像是说新一哥哥拜托他来现场看看。”

    “天河森一郎?那小子来就来,带你干什么。他人呢?”

    “天河哥哥刚刚在外面说发现了一只猫,想去看看,让我先过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久还没到,可能是猫猫情况比较差吧……?”

    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神崎听到他们的对话又停下了脚步,他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无人接听。

    他脸色沉下来,再次抓住了柯南的肩膀:“在哪里,带我去找他。至于毛利先生就请自便吧。”

    不是吧,不至于吧。柯南嘴角抽了抽,他只想尽快摆脱这个麻烦的警部。

    “不用了吧,天河哥哥应该一会儿就……”

    “带我去找他。”神崎再次打断柯南的话,“他的电话拨不通,这不应该。”

    柯南:“……啊?”

    神崎将手机上的界面展示给柯南,备注着“天河”的号码确实属于天河森一郎:“我认识天河君,来这里之前我正好在他家的面包店买甜点。”

    柯南:“……哦。”

    真是的,天河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还认识这种奇奇怪怪的人。柯南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地离开案发现场,带着神崎和一脸懵逼的毛利小五郎往那个天河所在的小巷而去。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离那边越来越近了。虽然毛利小五郎不会命令天河,但是出现了另一个认识天河的警部,说不定就会管闲事让他走。柯南只能在心底祈祷天河不要乖乖听话,他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现呢!

    “到了,就是这里……?”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了。

    神崎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紧接着是柯南,最后则是毛利小五郎。越靠近,越能嗅到雨水中夹杂着的血腥气,听到颇为渗人、属于猫的凄厉而嘶哑的叫声。柯南几乎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场景,他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大脑空白过,耳边一阵嗡鸣。

    巷子的尽头躺着一个人,确实是他们想找的人,但——

    那是不久之前还笑着和他聊天、现在却已经死不瞑目的友人。

    打破这起连环杀人案为数不多规律的第十三个受害者出现了,死者名为,天河森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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