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宝猛咽口水。
“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沈姑娘这么厉害，她当教头会不会是大材小用了。”
“阿月要报名，这几日便得吃苦训练，你身子还未彻底复原，王宝宝，将今晚的菜也都打包让阿月带回家。”
王宝宝一惊，呆道：“可公子还没吃！”
“我不饿。”
“公子您自个不饿，那咱们今晚吃什么？”王宝宝急得脸色都绿了。
“你身上长了这许多肉，一顿不吃自然是无妨的。”朱绪淡淡道。
“可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公子……”王宝宝让朱绪挑了一眼，立马住了口，摸着自己个圆圆的肚腹，灰头灰脑地要去打包饭菜。
沈思月笑了一下，“将那盘阿绪不怎么爱吃的红焖肉打包便行了，其余的就不必了。”
王宝宝一听顿时心如死灰，难得四方客栈连着几日加餐，荤菜多加了两样，他最爱吃的便是这口红焖肉。
“阿月还想吃什么，明日我让韩掌柜做了送来。”朱绪拉过沈思月的手。
沈思月微笑，“吃的有三娘她们张罗，阿绪顾着自己便是。我来找你借几本兵家书籍，看看有是没有。”
朱绪淡淡一笑，“临时抱佛脚？”
“兵家之道，多学一学总没错。我武力寻常，好在当教头也并非是要跟他们单打独斗硬拼拳头。我想更该教的是教他们如何打赢敌人，如何在战场中靠本事活下来。”
“是有几本，一会让王宝宝找出来一并给你带回家。”朱绪拉着她手道，“这一块我帮不了你多少，兄长与义父那里，倒是有不少经验可取。”
沈思月点头，“我正有此打算，白日有义父陪我们训练，晚上我再找哥。”
“这么说叶舟跟彪子他们也打算招兵比试？”朱绪一听便明了，“他们都有罪籍在身，不可能有晋升的资格。说是巡防兵，实则这种兵招了多半都只是去送死罢了。”
沈思月轻叹，“即使如此，这种地方也依旧有许多人为了让家人多吃一口饱饭而选择这条路。”
朱绪淡淡道，“但现在不同，黑马道的未来不会一成不变，黑水城将由我们来掌控，他们倒是当兵的好料子，既是想要锻炼自己，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沈思月微微一笑，不舍的道：“这几日我忙，怕是少有时间来看你。”
朱绪深凝她一眼，“天色不早，早些回家。”
沈思月点点头，在外等了会，让王宝宝将打包的东西都交给她手上。她从怀里摸出来一包东西，“这是我给王叔还有周叔买的炙肉片，让他们多补补身体。”
王宝宝捧着那包东西，闻着里头的香味，眼睛都亮了起来，吃惊不已，“这东西可不好买到，你居然舍得花这个钱！？”
沈思月边往外走边说，“我可没说是买来给你吃。”
王宝宝听归听，在吃的面前他这人的脸皮一贯厚比城墙，一包炙肉片换炒米还有红焖肉也不算太亏，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可晚上吃饭的时候，王宝宝却一反常态，压抑住自己的口腹之欲，只吃了两块炙肉片便没再伸筷子。
“叔，周叔，你们多吃点！”王宝宝把夹的肉送进了他们的碗里，嘴馋的移开了目光。
王伯常一楞，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碗中多出来的肉块，顿时说不出的激动，差点儿热泪盈眶。
王宝宝只觉得十分不自在，端着饭碗赶紧离了桌，“我，我去外头吃去！”
周晏一笑，“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朱绪放下筷箸淡淡道，“若他只是傻，我又岂会留他在身边。”
王伯常放下筷箸老泪纵横，“多谢公子教化！”说着擦了擦满脸的泪，激动得说不出话。
“他本性说不上恶，经了这么多事，耳濡目染之下能有此改变，也是王叔您自己不计回报付出该有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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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沈思月下定了决心，第二日便去城楼口同叶舟几人一起报上了名。
这份名目很快传到了樊将军的手里，他看着上头的名字，会心一笑，甚至喜得忍不住搓起了手——看来不必要他费多大心思去劝了。
樊校尉也很高兴，“看来大将军的心思他们猜到了！”
樊将军走到火盆旁烤了烤手，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是啊。”
“将军的身边即将添上一员得力的帮手，真是天大的好事！”
樊将军挥挥手，“你与陶勇也是本将身边的得力助将，过去本将太恪守规矩，因着你也姓樊，便未重视你的能力，为了外人眼中的公平而委屈了你何尝不是一种偏颇，本将心里十分的惭愧。”
樊校尉心头一阵感激，捧手拱拳道，“大将军切莫如此说，您为了边关安宁所做的付出末将看在眼里，末将从未埋怨过将军！我们樊家人从来都是一条心！”
樊将军点点头，“咱们樊家过去只知死守，可这一次不同了，良源啊，我们要将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才能守护住这大周啊。”
樊校尉内心波澜汹涌，感动中湿润了眼眶，嗓音沉而有力，“为护大周末将当尽全力！当与大将军您同进退！”
“很好。”
樊将军露出开怀笑意，忽地又凝思了起来，“只是在比试这件事情上，本将还得再多费一些心思。”
“多费心思？”
樊将军点头，“往常不论是招兵还是招教头，比试的形式无非就是刀枪棍棒，骑射摔跤，再加上一些文面上的考核，这倒肯定难不倒沈冬青的女儿。但本将担心……”
“末将懂了！将军您是担心比试的形式不利于沈姑娘？”
“是啊，她到底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传统的形式有一些对她不甚友好。”
“将军说的是，比方摔跤。恐怕她就比较吃亏。”
樊将军又踱了几步，一边思虑一边说道：“你我都已了解她的长处，论能力才干她足以堪当少将，但传统的比试形式无法发挥出她优势的一面，故而本将想来想去，何不改一改这次的比试形式？”
樊校尉思考了一下，“从来也没规定必须得守着一个形式不变，只是为了省事，大家都延续了一个形式。”
樊将军看着他说道：“过去的形式，在本将看来过于简单，本将想提升这一次比试的难度。”
“提升难度？”
“提升难度。”樊将军肯定的道，“本将想，让这一次的比试明面看起来更难，但却可以从中突显她的优势，如此还能服众，岂非一举两得？”
樊校尉击掌，“将军想法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