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见状，脑袋一懵，连忙从地上爬到了她身边，仓惶大叫：
“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傅简白来往了，你别吓我，妈？妈！！！”
“医生——”
……
“林女士只是怒急攻心，没什么大事，好好修养就可以了。”
送走医生，温言半跪在床边，手指不断抚摸着母亲已经灰白的头发。
明明只是四十多岁的人，但林芳脸上却皱纹横生，皮肤干涸，就连头发也已经花白，看起来竟然和那些六七十岁的老人也没多大区别。
温言鼻尖一酸，一滴泪落了下来。
“妈，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她喃喃低语，闭着眼睛的林芳突然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言言……”
“妈，妈我在。”温言见她醒来，赶紧握住了她的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她慌慌张张就要起身，手却被林芳拉住。
“不用叫医生。”她手肘抵住病床，慢慢坐了起来。
视线从温言红肿的脸颊上扫过，她目露疼惜。
“疼吗？”
温言摇摇头，眼眶却再次红了。
林芳淡淡的笑了笑，看她：“还和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喜欢往心里藏。”
“没有，我不委屈。”温言再次摇了摇头：“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好。”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呢？”
林芳看她，脸上已经没了那些歇斯底里的愤怒。
但这般平静的模样却让温言更加难受。
“我和他并没有发生什么。”
她垂着头，小声辩解。
“这一次没发生什么，那下一次呢？”林芳有些疲累的道：“言言，你骗不过妈妈，你心里有他。”
长发遮住了温言的面容，模糊了她的表情。
林芳瞥了她一眼，继续道：“从小，你爸爸就最宠你。家里穷，没什么好吃的，偶尔工友给他一点小零食，他也会拿回来给你。村子里老人们都说女孩子上多了学没啥用，以后总要嫁人的。但你爸爸不，你成绩好，他砸锅卖铁也供你读书。
哪怕是后来小语病了，家里更加拮据，你爸爸也会想尽办法把每个月的生活费给你打过去。他和我说，女孩子就是要宠着，要富养，这样将来才不会被外面的诱惑迷了眼，被坏人骗了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芳的声音有些哽咽。
“温言，你爸爸或许不是特别有能耐，但他把自己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在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会伤心？”
她看向温言，含着泪一字一句的问：“他将你捧在手心养大，你却去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有多难过？”
长发下的温言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双手捂着脸，泪水顺着她的指缝落下，不断砸向地面。
“妈……”她颤着声音开口，却泣不成声：“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和他来往，不会了，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