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山明显有些被绕的头晕了，但是依旧很震惊，
一旁的李帆悟在听到灵泽讲关于延迟退休的时候，就回了神，认真了起来，不在看轻眼前这个“穷”人。
灵泽的承负说，神性说，起初听的李帆悟也有些找不到北，但是随着灵泽需要不断的深入，她算是彻底找不到北在哪了，
不过李帆悟缺清楚的看清楚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不久之前对于眼前这个人的所有判断都是错误的，轻浮，世俗，贫穷，全都是错的，
甚至心里有个声音再替灵泽辩解，也许，他平日里的行为举止，动作表情，都是装出来的，可是为什么呢？
李帆悟想不通，如果灵泽是故意装作自己很世俗的样子，那么，原因是什么？难道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因为，在身边找不到同类，就只能以世俗的面孔面对世俗？
不管什么原因，简单的谈话，李帆悟觉得自己就在刚刚看到了灵泽的纯净的灵魂，强劲有力的灵魂拉着自己的灵魂升华了一次，虽然没有听太懂但是感觉很舒服，
眼前这个一米七几的男孩，原来不是“男孩”……，李帆悟的心砰砰砰跳个不停，血液快速在身体内循环，呼吸逐渐急促，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李帆悟知道，自己是恋爱了，爱上了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大男孩，甚至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听到父亲叫他阿泽，可是这就足够了，爱情本就是解释不清的。
二十多了，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因为就在两三年前，她还不过是一个小餐馆老板的女儿，在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只是比常人在这张脸上加了一些分罢了，
她早就看透了那些世俗的人，混乱不堪的男女关系，一天换一个的爱情，让她拒绝了所有为了这张漂亮脸蛋和身材来的人渣，
她心里清楚，世界上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人渣，只不过脱俗的人少而已，所以才一直在等，她更清楚，这一刻，她等到了，就是眼前的男子，
李帆悟咬了咬牙，告诫自己，必须抓住机会，错过了这次交集，等到眼前的男人离开了，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男人的世界，是一个自己根本就触碰不到的世界，另一个，精神世界。
李正山站起身，走到书架旁拿出了几张A4纸，和一张黑卡，交给灵泽，
“这就是王坤生想要在我手里购买地皮的合同，就在我这里，没有在办公室，还有他在我的贷款公司贷款了两千万的贷款合同也在这里，
这张卡，是答应你的回扣，按照我们当时说的，回扣给你总收益的百分之一，我又添了点，给你凑了三十亿整，都在这里了，
土地买卖合同我还没有签，我们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王坤生与你前妻的事，我都知道，按照你的要求，这两年里没有对孙佳丽进行任何帮助，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又不在，所以，这份合同，我一直拖着，在等你回来了，由你来拿主意，我是卖还是不卖。”
灵泽见茶桌上有一盒细支的冬虫夏草，正是自己一直最爱的，一只精美的打火机，旁边是一个纯金的烟灰缸，还很新，没有怎么用过。
话已经说开，灵泽反而心里舒服了不少，拿起一支烟，点火，深吸了一口气，
灵泽面对眼前的黑卡，说不激动是假的，三十个亿，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无法触碰的金额。
灵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合同与黑卡，时不时翻动一下，谁都没有说话，李帆悟也有些茫然，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父亲还与眼前的年轻人有这个交易，但是无论是怎么回事，自己能不能想明白，都无法改变自己亲眼见证了一个身无分文的人瞬间成为了身价三十个亿的大富豪，中多少次彩票才能中30个亿？
目前已知双色球最高一次是京城中奖5.7亿元，按照五亿计算，至少要连续中奖六次，而且扣除了个人所得税，还剩不下三十个亿。
灵泽重新点了一支烟，冷静了不少，即使内心多么激动，脸上的表情也尽量保持平静，让自己大脑冷静，这是多年的经验与习惯。
冷静下来的灵泽也终于想明白了，这份王坤生的购买土地合同，就是一份人情，自己说卖，那李正山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卖了，欠人情，说不卖，那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左右都是人情，这个人情，就是个铺垫，是个伏笔，只有自己欠下了人情，才能引出李正山今天真正的意图。
灵泽玩弄着冬虫夏草的烟盒，打开盖子，盒子内是几个数字，中间有一个阴阳鱼的图案，1248，对应着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想通了的灵泽抬起头，将黑卡推到了李正山的面前，
“两件事，
第一，这个钱，我不要，也不能要，我不清楚我的德行，在拥有了这笔钱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疯狂的人，或者成为一个纵欲的机器，如果一定要我来支配的话，那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拿去替我捐了吧，如果我自己捐，肯定会心里不舒服，舍不得，放不下，就留下了执念，坏了修行，山哥就不是在帮我，是在害我了。
第二，抛开我的个人意愿，我不建议卖那块地，那里是在城市里工作的穷人休息的地方。落入了王坤生的手里，普通人就丧失了仅剩不多的生存空间，并且，政府不会同意那块地皮的开发，有些想要做上等人的人，他们享受站在富人区，观望着穷人区那种悲情感，或者指点江山的优越感，政府也明白，一些打工人不舍得花钱，却又要吃饭，那条街是C市最后一个低消费地区，一旦开发了，这个城市将会丧失大量劳动力。不抛开我的个人意愿，我也不赞同卖给他，我是人，还不是神呢，我总要让人明白，我不喜欢的我可以扔，但是别人不可以在我手里抢，抢了就要付出抢了的代价，这也是因果，同样是承负！”
李帆悟懵了，她无法想象，有人能够拒绝三十个亿带来的诱惑。
李正山忍不住拍了拍手，脸上堆满了笑容：
“好，好，好啊，三十个亿都买不了你的信念，我没看错你，我爱人走得早，就给我了留下了帆帆这个丫头，是我一手带大的，有钱了以后，也分不清身边这些女人哪个真心，哪个爱钱了，帆帆大了，我又没有孩子，别人我又看不上，等你和帆帆成了家，我有多少，不都是你们两口子的，哈哈哈……”
李帆悟脸色一红，白了李正山一眼，嘴里念叨着：
“老不正经”，
但是没开玩笑，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