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低头看身上的睡裙。
及膝还不够长啊？
再说她睡觉穿，长短碍着谁了？
她抿着唇，心想看在凌老爷子的面上不和他计较，笑着点头，“哦，那我有时间去买。”
凌墨衍凝望着她的笑脸，心跳没来由得加快。
见鬼了！
他沉着脸转头，被迎面的冷风一吹，身体的躁动缓下来，直至消失他这才重新看向隔壁，“我……”
空荡荡的吊椅微微晃着，紧随着的是阳台门关上的声音。
苏橙招呼没打就进去了。
凌墨衍刚压下去不久的不快再次涌上来，他胡乱地擦了下头发，进卧室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接起来，陈珉沉着冷静的声音传来，“boss，有几个股东今晚果然和二房的人见了面。”
凌墨衍了然地扯了下嘴角，“不奇怪，漳州岛的工程二房一直想争，技不如人争不过，自然只能用下作手段，证据都录好了？”
“录好了，boss，您早就知道漳州岛的工程会出问题对不对？”
凌墨衍跨坐在床尾，长腿微屈着，低头摆弄着左手虎口的创可贴，刚洗完澡忘记摘掉已经皱起来了，就像如今的凌家。
老爷子病重，那些个被压了太久的人，自然也不安定了。
“陈珉，你说老爷子当初为什么要把凌氏交给我？”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瞬，回道，“凌家没人比您更合适。”
凌墨衍极轻地笑了声，笑声似有些嘲弄，又似什么情绪都没有。
就在陈珉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转移话题，“苏阮两家今天有什么动作吗？”
“夫人在警察局演了那一出，已经对苏婉儿造成影响，阮宁赫和人打起来又闹进警局，被拘留的事也被传到网上，两家暂时没有散发不利夫人的舆论。”
“不过盯着那边的人说，苏家约了刘家的人见面。”
凌墨衍眼睛危险地眯起，一双黑瞳似是染了黑雾般透着危险的气息，“刘家？经营建筑材料的那个刘家？”
“是，就是上次妄图对夫人……”陈珉顿了下没再往下说。
“上次按照您的安排已经给过刘家教训，不过那位刘少脑子里似乎只有女人，刘家人气得关了他两天。”
“才两天？”凌墨衍舌头顶了下上颚，笑得很冷，“既然刘家作死，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那我让人处理？”
“不用，二房不是想重新塞建材公司吗？找个机会让他们认识一下。”
陈珉默了一瞬猜到他的想法，应下，“那我去办。”
临挂电话前，凌墨衍又补了一句，“仔细查查苏橙自小在苏家生活如何，要非常详细。”
陈珉虽不清楚原因，但老板的安排他一向不问，不过还是补问了一句，“包括恋爱情况吗？”
“……”凌墨衍皱了下眉，“所有。”
话落他摁了电话，却突然又升起一阵烦躁。
他胡乱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掩去心底升腾起来的不爽，拿起电脑走到沙发上，投入到工作中。
——
苏橙的脚养了五天便不用撑拐了，她适应了下确定无碍，就和凌墨衍说了下准备回去上班。
凌墨衍看了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倒是问了她一个不着边的问题。
“你真是苏家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