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这男人的身子只有多补，哪有少补的道理？反正补好了，宫里总有人能受用的，别真到要用时恨少补了，那就像亡羊补牢——为时晚矣了！”
姜卿言挥挥手，示意白芷退下，同时一本正经的从枕头底下拿出《杏花天》、《闺艳秦声》、《汉宫春色》等小话本来细细翻阅。
“做贤后果然不太容易啊！今晚又要熬夜备课。”
“哈欠——”
姜卿言支着脑袋慢慢端看，面对书里的知识点，她用笔逐一圈出，眸光愈加精神起来。
这些话本子都是藏经阁里难借阅的禁书。
姜卿言不想染指了宫里小美人们的清纯形象，毕竟男人都喜欢对艳事不专的女人，这样才能显出他们给人聪明绝顶的形象。
而且那些美人们的文化程度，看着普遍都不高。
要不然她们也不会天天靠打牌消遣时间。
姜卿言想着先行学习，这样可以具体形象的描摹出来，也好为她们传道受业解惑。
***
“娘娘……嫔妾愧对您的教诲啊！”
“嘤嘤嘤——”
“嫔妾好是无用啊！”
天蒙蒙亮时，陆妃便来至扶风殿内坐着，指间捏着的湖蓝色的手绢，不断的在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姜卿言对小美人那泪雨涟涟的无辜脸蛋，很感痛惜。
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白芷看着氛围凝滞许久，也生怕旁人误会，以为又是皇后行了恶毒事，便端来一杯热茶递给陆妃，让其缓缓劲。
“陆美人，您无须自责！”
“也不是您一人……”
“奴婢算是瞧明白了，这问题应该不是出在您们的身上！”
四日前黄妃奉诏前往钦安殿，想着在谢珩面前一展夜莺般的歌喉。
谢珩面对黄妃的自告奋勇，便让黄妃弹唱了整晚的《凤求凰》，殿内古筝声动悦耳，最终谢珩抚掌而鸣，不吝啬的赞叹：“爱妃好歌喉！”
黄妃听闻后更加的卖力，翌日十指都起了水泡，修长如葱的玉手成了“辣水凤爪”！
三日前，林妃有幸被翻到绿头牌，她得意洋洋的穿上粉紫色的霓裳舞衣。
谢珩见她准备的这么充分，也不好拒绝，便顺口一提：“朕听闻爱妃的《惊鸿舞》乃是永安城中的一绝！”
届时殿内水袖蹁跹，曼妙的折柳细腰随着笙箫而动，烛光映在她摇曳的裙摆上，有步步生莲的妩媚多娇。
谢珩眸光温柔，竖着大拇指：“爱妃好舞姿！”
林妃闻言，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表现，清晨从殿内出来后双足都站不稳，逢人便脸色痛苦的道：“腰肢酥软了！”
宫人误以为是林妃炫耀，满目露着嫉妒的凶光，笃定是谢珩昨夜过于卖力了！
赵妃汲取了前面两位的经验，又凑巧本身没有什么登得上台面的才艺，乘上“宫撵”前往的时候，秉持不委屈自我的原则，特地自备了一大盆的红烧肘子，用于解乏！
她对谢珩并没有任何期待！
赵妃谨记自己的原则。
谢珩这回在夜里没有那么多事，只是淡淡的吩咐宫人给赵妃收拾出半张桌子来放肘子，赵妃坐在谢珩身边，兀自吃得开心极了。
没想到这竟然让谢珩的眉眼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
谢珩笑着直言：“爱妃好福气！”
从钦安殿出来后，赵妃的衣裳紧了一圈，丝带都有些束不住腰身。
宫里人的双目都瞪浑圆了，想着赵妃最是有能耐，竟然这么快的显怀？
陆妃比较起三人而言，确实是可怜些，在侍寝前备足了功课，本来端着四书五经、棋盘瓜子准备和皇上对弈一宿，想着展现一下自己的才情。
这回皇上忙于批阅奏折，连搭理的空闲都没有，淡淡的让陆妃坐在一旁等候。
陆妃甚是本分的坐在一旁，缄默不语，连个哈欠都不敢打！
白芷听闻陆妃的遭遇，摇头叹息道：“您怎么就真的这么老实？”
陆妃支吾着想解释，姜卿言直接摆摆手，温柔的安抚道：“罢了！许是陛下真的公务繁忙吧！”
姜卿言暗自思忖：谢珩的取向可能真的有问题？
这“贤后”的名声就有些棘手难建了，总不可能为谢珩“纳”两宫美男子？
姜卿言眉头皱着，不是她不想，这朝廷可能都不允许啊！而且谁家的掌上名草，愿意往宫里送？这后门给开得……恐怕祖坟前要冒青烟啊！
“谢珩……你真的是让本宫为难啊！”
姜卿言半身慵懒的斜在贵妃椅，单手支着脑袋，眉头深沉起来，长长吁出一口气：“陆妃，你也别太难过！反正你入宫的时日尚早！往后自有机会的。”
“娘娘……嫔妾从不在意皇上的恩宠，嫔妾只是觉得对不住您的谆谆教导啊！”
陆妃言语时，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卷画轴。
这是姜卿言命白芷送给她的《周宫千男图》，该画由姜卿言着笔，描述了周朝男子众生相。
画中男子有端庄华丽、芝兰玉树，亦有魁梧骁勇、威风凛凛等形象，满足女子对夫君的全面期许，最是合适陆妃“好美男”的乐趣。
白芷见状，快速将图插回陆妃的袖子里，“陆美人，您可别客气了！我家娘娘是真心要交您这个姊妹！”
这图可不能给旁人看见，要不然非得传出什么闲话来。
姜卿言的这幅图的画风极其大胆，描摹的男子们大抵是衣衫不整、袒胸露乳，那尺度只可以独自静赏，万万不能群起共聊。
陆妃垂低脑袋，一脸羞愧难当，又楚楚可怜的兀自落泪，“嫔妾无用啊！”
“赵美人到！”
殿外一声通传，姜卿言轻抬手示意白芷去迎。
赵妃一踏入殿内，眸光淡漠的从暗自忧伤的陆妃身上瞥过，眼神里写着“不出所料”的明白意思。
“赵妹妹，您怎么来了？”
赵妃看着温柔的姜卿言，在堂前端庄规矩的行礼，目光打量了一圈身边，低着音量缓缓道：“姐姐……这几日我全然没有闲着！”
“怎么说？”
“嫔妾混迹在各个宫中，打探了一圈的八卦！虽然对皇上冷淡的原因……依旧是一头雾水，但是嫔妾无意间发现了另一桩秘辛！”
姜卿言见赵妃说话时显然谨慎，便招徕其上前，赵妃低头将唇凑在姜卿言的耳畔，轻声的道出她这几日里打听到的八卦。
“竟有这等事？”
姜卿言眉头锁的深沉，赵妃附和的点了点头，“嫔妾也觉得很是意外！”
“那钦安殿里……你可有觉得长得饶是不错的男子？”
“这……”
赵妃瞬间绯红了脸色，“倒是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