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一顿，带了些难以置信。
继续往上翻，入目的照片越来越多，他从开始的难以置信逐渐变成震惊，眼底慢慢地浮现一层死气。
蒋禹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留意着他的动静，在看到他颓丧的脸上涌现出悔恨之后，他顿时有了报复的快意。
“看到了吗？这就是她最后看到的东西，她到死，都还看着你们在恩爱。而你，三番五次羞辱她，又不肯跟她离婚，她恨你，所以她甚至都不愿意死在你的面前。”
战擎脸色一瞬间煞白无比。
可蒋禹还觉得不够，继续道：“我听说你跟那个姓楚的女人没有关系，只是为了报恩，结果你把她搭进去了。哦对了，楚霜还把你跟他们母子的合照寄给了韵韵，据我说知，你还没有跟韵韵小白合照过吧？你说这算不算她的遗憾？”
战擎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你不要再说了。”
“我说又有什么用呢？说再多，也换不回韵韵的命了。”
……
战擎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蒋禹家的，他站在路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打开车门。
他挫败地收回手，拿起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蒋禹从他的身后上来，抢过他的手机，“干什么，想死也别来我这里。”
战擎回头，蒋禹猛地一震。
只见战擎猩红着眼，眼底的悲痛就连他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得到。
蒋禹沉默了，片刻后，他上了自己的车，对还站在原地的战擎说：“上车，我送你。”
战擎颤抖着手，好几次想要拉开车门都没有拉动。
最后还是蒋禹叹息着把车门拉开，让他上了车。
一路无言。
到了战家门口，两人刚下车，一道身影就迎了上来。
“阿擎，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实在是因为我当时太乱了所以……”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看来我就不应该把你送回来。”他重新拉开车门上车，“我去韵韵坟前忏悔，就不该把那些事情告诉你。”
战擎下意识想追上去，可楚霜很快追了上来，“阿擎……”
“你闭嘴！”
他又往前追了几步，但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垂着眸往回走。
楚霜见他走回来，心下大喜，“阿擎，你愿意原谅我吗？”
战擎抬眸看她，目光阴森，“不想死的话，赶紧滚！”
楚霜一愣，随即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所以你不肯原谅我？我说了，那些都是气头上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就算我能原谅你，韵韵能原谅你吗？楚霜，你是怎么有脸说出那些话的？”
楚霜一阵心虚，可面上故作镇定，“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跟林小姐有什么关系？”
战擎盯着她，第一次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相信她的话，而忽略自己的结发妻子。
想到那些她给林婉韵发的照片，他眯起眼睛，猛地掐住她的脖子，阴沉开口：“为什么要给她发那些照片？你明知道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为什么还要给她制造一种我们会在一起的假象？”
楚霜被他掐住脖子，呼吸困难。
她拼命地去掰他的手，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把她的手掰开。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侧面冲出来，踹开了战擎，把楚霜护在怀里，紧张地检查她的伤口。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霜看到是徐海凡，当即捂住他的脸，慌慌张张地看向战擎。
然而已经晚了。
战擎在徐海凡冲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看清了那张脸，正因如此，他僵在原地久久地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