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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都该是你的(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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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回门的日子,公主的娘家自然是那首都中央的皇宫,沈月临早早地起了床,沈将军握剑的手第一次拿起繁复的珠翠,但满脸都是止不住的温柔和笑意,他将凤冠放至梳妆台左侧,拿出自己为穆棠置办的妆奁盒子,一件一件掏出来,玉钗金簪,缀满东珠的镯子,沈月临虎了劲儿地往梳妆台塞,还是迷迷糊糊被吵醒的穆棠看见了,出声制止。

    “再塞下去,就得合不上了。”

    沈月临一愣,他回头看床上穿衣服的女子,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手钏,把准备好的衣裳抱给娘子。

    昨夜他们并未圆房,穆棠过于激动,抱着沈月临睡了一晚上,她睡着了还在流泪,现在眼睛又红又肿。

    昭阳公主心里有愧,面对着沈月临,咬着下唇不知该说什么,也不唤初桃,自顾自展低着头开衣服。

    “娘子,”沈月临转身背对着床,褪下内衫,声音清朗,“若是还想睡,我便让人再迟些上早饭。”

    穆棠没出声,她转头的时候刚巧瞥见了沈月临的后背,沈将军肩宽腰细,后背好几道疤也遮不住那流畅的肌肉线条,穆棠抿起嘴唇,觉得脸有些烧红。

    后面的人没吭声,沈月临皱着眉头转身,床上的长公主盘腿坐着,双手捂着脸颊,目光躲闪,穆棠的眼尾还挂着昨晚的大妆,透亮的珍珠迎着晨光,看的沈将军指尖一颤,随后快速地转回去。

    “…臣冒犯了,殿下。”

    无他,穆琼玉衣服还没换好,虽拥着被子,但肩颈那一片白皙的皮肤还是震到了沈将军。

    五十斤的铁盾,八十斤的重戟,沈月临能举两柱香而手腕不抖,娘子雪白的胸脯他看一眼就哆哆嗦嗦不敢回头。

    穆棠也被男人的反常吓了一跳,前世的沈侯爷对她温柔和煦,很少会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她眨眨眼,伸手拽了拽沈月临的衣角:“月临?”

    沈侯爷闷闷地哎了一声,背对着穆棠,肩膀似乎有点抖,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回话:“娘子…有什么吩咐吗?”

    穆棠笑了,她被缚在沈月临身边的几十年,看多了男人的悲伤与痛苦,确实鲜少见到沈将军如此羞涩的模样。

    长公主尾音上挑地嗯了一声,她坐起来,在床上膝行两步,然后从背后抱住了沈月临的腰。

    沈将军破防了,他抓住腰间穆棠的手腕,低下头,凝视着那双雪白纤细的手,回过头。

    就在两人对视,沈月临欲说什么的时候,门口传来两声低低的叩门声。

    沈月临放开穆棠,侧身挡在她身前,冷声问道:“不是说了不许敲门吗?”

    “奴婢问侯爷安,”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言语卑微,但语气却颇有些凌人,“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收拾元帕的。”

    按照规矩,即使是皇后宫里的贴身女吏,面对长公主的驸马也不该如此倨傲,可惜穆琼玉出嫁前对自己的夫君百般不满,连带着整个钟粹宫的宫人对沈侯爷都没什么好感,或是真心疼主子,或是借机行威风。

    可想而知,前世的沈月临孤身回宫面圣时,受了多大的委屈。

    穆棠想到这里,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指甲扣进掌心生疼,她披上外袍站起来,与沈月临并肩站在一起,她侧脸看了眼愕然的沈侯爷,握住了沈月临的手。

    沈将军的手粗糙但干燥暖和,是地缚灵穆棠几十年来日日奢想而不得的温暖。

    女吏推开门,看见的就是略带惊愕的沈侯爷和满脸寒冰的长公主,公主穿戴并不齐整,上挑的眼尾和鼻头都有些泛红,薄唇微瞥,冷冷地注视着她。

    从小看着公主长大的女吏心里咯噔一下,她一言不发,利落地跪了下去。

    “公主金安,侯爷金安,奴婢奉命来取元帕,叨扰了殿下休息,罪该万死,”女吏额头触地,胸口狂跳,“殿下恕罪,侯爷恕罪。”

    “起来…”沈月临抬起手,话还没出口,就被身边的穆棠压了下去,沈侯爷看向身边冷着脸的娘子,了然地颔首,向后退了半步。

    “此时不过卯时一刻,竟敢擅闯本宫的寝室么,”穆棠上前两步,她低头看着伏在地上瑟瑟的女吏,冷笑起来,“本宫竟然不知这规矩,嗯?”

    穆棠的鞋尖是形状圆润的小勾,上缀南珠,大片大片的红色云朵暗纹让她的鞋面都无比奢华,只见那珠子抵上女吏的下巴,穆棠一用力,那宫人就被迫抬起了头。

    “再不说话,即刻打死!”穆棠抬腿,一脚踹上那女吏的肩膀,她想起来了,这女吏名为怡绢,是自己身边的二等女吏,前世她死后,母后震怒,迁怒于沈月临,时不时派人打压针对侯府,怡绢也因此得利,对沈月临刻薄无比。

    现在看来,万事万物都有预兆,这些人对沈月临的欺辱竟是从他们成亲第一天就开始了。

    打着她的名号,欺辱她的夫君,折辱抚西侯府,连带着边境天玑营都跟着自己的元帅受了好大的罪。

    穆棠吸了一口气,心头血气上涌,对着怡绢又是一脚,厉声喝道:“是谁给你的胆子,对定远将军如此放肆?”

    怡绢懵了,长公主出嫁前在宫里说尽了沈月临的坏话,日日不给抚西侯府的人好脸子,这也给她们长了胆量,婚前侯府的人进宫对接时,钟粹宫哪个不摆足了谱,为什么只是一夜,公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这么护着沈侯爷。

    就像…欠他什么似的。

    怡绢委屈地捂住肩膀,她重新跪好,只不过是面对着沈月临,不停叩头:“侯爷恕罪…是奴婢冒犯了,扰了侯爷和殿下的清净…”

    沈月临抚上穆棠的肩头,哄孩子般摸了摸她的下巴,低声道:“娘子别气了,为她生气并不值当。”

    话毕,瞥了眼不断颤抖的怡绢:“下去吧,让人把车备好。”

    门被合上,穆棠还站在原地,及腰的长发因主人的愤怒不断颤着,姣美的脸上悲愤交加,沈月临牵着女子的手,把她引至床边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把脸靠过去。

    “娘子,别生那女吏的气了,再气该不好看了。”

    “我哪是气怡绢!”穆棠转脸,伸出手指摁上沈月临的额头,声音愤愤,“我是气你…她如此冒犯,你怎得不训斥她?”

    沈月临被重重摁额头也不闹,只是顺势握住了穆棠的手腕,他把脸贴上女子的手心,眷恋亲昵地蹭了蹭,如猫儿般抬眼看向穆棠,低低笑起来:“娘子的近侍,我若罚了,你不开心了该怎么办?”

    穆棠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和触感,脸烧红起来,她侧过头,恶声恶气道:“爱屋及乌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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