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喝多酒的代价，就是一夜醒来，依然头痛欲裂，何启航不得不请了半天假在家里休息。
姚满春一边念着牢骚，一边把给儿子熬好的小米粥端上来：“你看看你，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节制，喝得那么烂醉的。”
“昨天晚上小韩过来找你，还照料了你好一阵……”
“韩露莎昨天晚上来过？”何启航想到早上醒来看到的敞开的那只抽屉，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打断了妈妈的话，“妈，她没说什么吧？”
“说什么，你觉得她对着你这个醉鬼会有多少说的？”姚满春白了儿子一眼，“她后来想到单位有事，急匆匆又走了。”
“下午你上班的时候给小韩打个电话，邀她过来吃晚饭，好好给她解释下，你平常都不怎么喝酒的……”
何启航喝着小米粥，心里琢磨着韩露莎会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胡乱应着老妈的话。
等到下午上班，何启航想了想还是给韩露莎打了个电话：“露莎，晚上有没有空？来我家吃顿饭吧？”
“去外面？嗯，也行，去哪儿你定……哦，好，那我们下班见。”
挂了电话，何启航才感觉出来，韩露莎对他的态度好像比以前冷淡了不少。
或许是工作累了吧？
何启航这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忙工作去了，等到办公室的同事过来提醒，才恍然发现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韩露莎已经在约定的餐馆等着了，匆匆赶来的何启航连忙道歉。
韩露莎摆摆手，把菜单递给何启航：“你看看还要加点什么菜？”
菜单上的几个菜都是何启航喜欢吃的，何启航摇摇头：“不用加了，够了。”片刻后才想起来，“你喜欢吃什么？再点个你喜欢的吧。”
“不用了，我什么都吃的。”韩露莎淡淡笑着，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吩咐她上菜，心里却是有些百感交集。
跟何启航处对象的时间也不短了，直到今天，他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口味。
也是自己以前被爱情蒙住了眼，没有看清。不然哪有真喜欢一个人，却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的……
韩露莎心里有些难过，又有几分释然，等上了菜，低头默默吃着。
倒是何启航觉出了些许异样，吃了几口就看向韩露莎：“你今天怎么了？”
韩露莎本来想吃完了饭再说的，见何启航问起，索性放下了筷子：“是有件事，要跟你说。我争取到了一个名额，打算出国进修两年。”
“出国？进修两年？”何启航眉头微拧，有些惊讶。
昨晚醉了那一场，他也想开了，他对白玉娇固然有爱而不得，可更多的，是别着那股劲儿。
可现在人家孩子都有了，俩口子一直恩恩爱爱不说，还把事业越做越大，他再别着那股劲儿，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现在事业算是有点小成，大小也是个副处，年近三十，该考虑成家的问题了。
可是这当口，韩露莎居然要出国进修两年？
韩露莎只当自己没看到何启航脸上的惊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我现在还年轻，有机会就应该抓紧充实自己。”
“可……”
何启航才说出一个字，就被韩露莎急急打断了话：“当然，我知道姚姨希望你快点成家，我也不想耽误你，你要是遇到合适的女孩，就跟她结婚吧。”
他这是……被分手了？
有些太突然了，难道昨天晚上韩露莎看到了什么？
何启航心里有些疑惑，想说什么，又把话默默咽了回去，低头喝了一口汤，才轻轻点了点头，吐出一个字：“好。”
韩露莎心里暗松了一口气，扬起了一个笑脸：“其实我早就想去国外见见世面了，一直没下定决心。”
“这一次有机会，进修完成后先在国外工作几年也说不定。可能等我回来，你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两个人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何启航扯了扯嘴角，应付着笑了笑。
他以前……对其他不少女孩都无感，也就是韩露莎，还有几分算是看得入眼。
现在韩露莎跟他分手，他更加没想过自己还能看上谁。
说完了该说的，两个人一时也没了话，索性都低头用餐。
无论如何，食物是不该辜负的。
等吃完了饭，韩露莎去买单，才发现何启航刚才借着上厕所的时候，已经把账结了。
韩露莎不仅有几分不好意思：“这……说了我请你的。”
何启航笑着摇摇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这一餐就当是我给你饯行了。”
“祝你在国外学习进步，事业有成，能找到更加优秀的另一半。”
关于分手这件事，何启航表现得还是很有风度。
韩露莎不知道这是何启航心中另有其人的原因，还是他的修养如此。
不过，没有什么吵闹过激的事，就这么和平的分开，也是让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笑着跟何启航告别，韩露莎转过街角，走进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白玉娇的号码。
“喂，玉娇，没有，是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要出国进修去了，时间应该是两年……”
“嗯，哈哈，大女子事业未成，何以家为？我跟何启航已经说好了，免得耽误他……”
“回来啊，肯定是要回来的。带个洋女婿？嗯，也不是不能考虑，哈哈哈哈，好，会的，谢谢……”
挂了电话，韩露莎走出电话亭，仰头看向天空。
夕阳已落，昏蓝的天幕上几粒星子正闪烁着细微的光芒，夜幕下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安宁美好。
不知道大洋彼岸的夜空，会不会也这么美丽……韩露莎鼻头微酸，轻轻吸了吸，大步朝家里走去。
另外一边，白玉娇放下电话，扭头就去翻抽屉。
正在给她削苹果的顾庭连忙放下水果刀：“要找什么，我来找，你别扭着腰。”
“哪有就要那么小心了。”白玉娇无语地看了眼顾庭，还是让开了位置，“我之前买的一块进口女式手表放哪儿了？露莎要出国进修，我想给她送个礼物。”
“韩露莎？”顾庭很快就从另外一个高处的抽屉里找出装手表的那只盒子，“进修多久？”
“两年。”白玉娇打开盒子，仔细看了看那块崭新的女式手表，重新把盒子合好，抬眼看到顾庭的神色，好笑地伸指戳了戳他，“你这是什么表情？”
顾庭耸耸肩：“你别告诉我，何启航被分手了吧？虽然我不想幸灾乐祸，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真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