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云嘟哝着没敢多说了，沈国昌赔着笑脸开始诉苦：“宜春她爸这不是没钱了，你是宜春的老板，你看能不能先借——”
白玉娇直接截了他的话：“公司有规定，概不允许私人借款。”
沈国昌连忙解释：“不跟公司借，跟你个人借……”
“跟我个人借？”白玉娇一脸好笑，“我又不认识你们，凭什么借给你？”
沈国昌苍蝇搓手：“你这不是认识宜春吗，她……”
这算盘打得真好！白玉娇轻嗤了一声：“我认识沈宜春又怎么了，别说她本人现在不在这里，我不可能借，就算算她之前欠我的钱还没还完，她也说不出口这个‘借’字啊。”
王香云眼睛都瞪大了：“怎么，宜春不是在你们公司上班吗，你们公司该给她发工资啊，怎么还倒欠你钱？”
“她说工资每个月都寄回去大半，在这边她还要租房要吃喝穿用，上次才跟我借了两千块呢。”
沈国祥听说沈宜春还有两千块钱外债，吓了一跳：“白总，宜春她干什么要借那么多钱啊？”
王香云也急着追问：“还有啊，我们昨天晚上过去找她，她原来租的那房子也退了，那她现在住哪儿啊？”
白玉娇白了两人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爸又不是她妈，她借钱去干吗，现在住哪儿，我干嘛要管？”
“对了，她那笔钱也借了蛮久了，沈叔，你们昨天还进那么好的餐馆吃饭呢，这趟来广海，手里肯定带了不少钱吧？”
“宜春是你女儿，你帮她先还也是一样的。你等等啊，我现在就去办公室拿那张借条——”
沈国昌一听就有些急：“没钱，老二没钱！”
老二沈国祥手里是还剩下点钱，可不能钱没弄到手，反而倒贴出去啊。
“宜春她……”
沈国祥还想说些什么，知道他不喜欢欠人钱的性子，沈国昌连忙把他拉走了。
“老二，我们也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娘还在等着我们呢，可别让娘等久了。”
这个白总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还不如抓紧时间去宜夏那边看看。
白玉娇盯着那几人推推搡搡地走了，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回了办公室，把刚才的情况跟沈宜春说了：“……他们现在过去找宜夏了，你给宜夏打个电话吧。”
沈宜春点头，立即拿起了话筒：“嗯，我现在就打给宜夏，还想让我们出钱，这回就让他们找不着北！”
杰瑞斯服装厂。
沈国祥从公交车上下来，汗水已经浸透了衣服，抬眼看到前面的厂牌，连忙振作精神走过去：“同志，我找沈宜夏，我是她爸爸！”
早就得到交待的保安上下打量了沈国祥和他身后的沈国昌俩口子一眼，点了个头：“我们公司不许闲杂人进去，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保安室里就有值班电话，保安一个电话打过去，很快就有了回音：“沈设计师出去采风了，不在公司。”
“采风？”沈国祥对这个词一脸茫然，“什么采风？”
保安鄙视地送了他一个白眼：“你不是她爸吗，她学的什么专业你不知道？采风你不知道？就是不在公司，去外地出差了。”
啊？
昨天都还看到人，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出差了？
沈国祥有些着急：“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保安一撇嘴：“这我怎么知道，设计师采风，就是到处去设计衣服的灵感，什么时候找到灵感了什么时候回来呗。一天两天有可能，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定。”
沈国昌听着心里一沉，连忙凑上前问：“同志，那请问宜夏她现在住哪儿？”
保安瞪大了眼看向沈国祥：“你真是沈设计师的爹？怎么她住哪儿你会不知道？”
沈国祥脸上讪讪地赶紧解释：“原来的地址知道，这不是她搬了嘛……”
“搬家了也应该告诉你们啊，而且你来广海，事先没跟她打招呼吗？”保安一眼怀疑，“你该不会是假的吧？我可警告你们，赶紧给我走，别想着在这儿行骗！”
“走走走！我们厂跟派出所关系好着呢，再不走把你们当盲流抓起来送所里面去！”
保安赶小鸡一样，毫不客气地把沈国祥三个人赶走了。
躲在办公楼一扇窗户后面盯着这边的沈宜夏暗松一口气，回头看向巴山：“山哥，你找的人靠不靠谱？”
巴山立马嘭嘭拍响胸脯：“放心，绝对靠谱，要是出了差池，你拿我是问！”
沈宜夏嗔了他一眼，左右看看没有人，踮起脚在他脚上亲了一下：“以后你能不能收获一个持家有方老丈人，就靠你这一哆嗦了！”
巴山摸着脸嘿嘿笑了几秒，才突然反应过来：“夏，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一哆嗦！我跟你说，上次我是太……”
“咳！”
听到一声刻意的咳嗽，巴山连忙转回身，讪笑着招呼了一声：“陆总。”
陆广“嗯”了一声，若有深意地看了巴山一眼，直看到巴山感觉浑身发毛，才朝他勾了勾手：“想着怎么搞定老丈人呢？来，到我办公室来，我给你面授几招机宜。”
巴山一脸怀疑：“陆总，你能有什么机宜？你对象都没有……”
就更没有什么老丈人了！
陆广呵呵笑了两声：“巴山同志，关于你上班期间离岗——”
巴山立马俯首帖耳：“陆总，您处理事情的经验丰富，任何事情在您手里都是毛毛雨啦，走走，去你办公室，我正想着跟您好好讨教讨教呢。”
陆广嘿嘿笑着用力拍了拍巴山的肩膀：“巴山，我就喜欢你这份实诚劲儿！来来，我跟你说……”
巴山在陆广办公室谈了很久，出来后只有一个感觉：嗯，真香！
他一走，陆广就给白玉洲打了个电话，把刚才自己给巴山出的主意一五一十地说了。
“……等巴山那边事情办完以后，你就和沈宜春过去……”
电话那头的白玉洲忍不住笑：“广哥，有你的啊，摘桃子的时候知道叫上我。”
陆广嫌弃地“啧”了一声：“我要不替你想着点，搞不好人家巴山跟宜夏孩子都生了，你八字剩下的那一撇都还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