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对了,不管身处怎样的逆境,都要把科举考试当做人生第一要务。”沈四特别理解他们的感受,“你们考试那天我们就放你们的假,如果考出了名堂,我们也会给你一些生活补助,让你们再往高一层考下去。”
“谢谢东家!”八个书生鞠躬。
“这个是东家,那个也是东家,不好区分,咱们按照年纪从大到小排下去,迎春最小,就是小东家。”沈四就定下了顺序。
“是,大东家!”书生们兴致盎然,勤快的收拾桌子,还哼起了歌。
苏敬贤用眼神示意独处时间到了,要带冷迎春要出去走一走了。
“沈老爷,潇潇,这个素菜馆本来就是你们两个的,我们已经把基础打起来了,接下来要怎么经营,就靠你们自己摸索了。”
冷迎春感觉可以撤退去做其他事了。
“那养殖地呢?你也不跟我们一块办起来吗?”沈四问。
“那养殖地跟腌菜制作不过是宏伟目标,在咱们的资金不到位之前是可以停一停的。”
“这才一天,你怎么就要放手了呢?”秦潇潇感觉冷迎春话里有话,“你要去哪里?”
“回到我主业上来,种稻谷才是我的追求。”冷迎春坚定自己的目的,“我看京城有很多平坦的河流,面积挺大的,也没有船只穿梭,太浪费了,我们可以研究一下在水面上种植水稻。”
“哈哈,笑死人了,水面上没有泥土作为水稻根系落脚点,一放下去就沉下去了,怎么种植水稻呀?”沈修踩着脚大笑起来,地板随他的脚发出“咚咚”的声音。
“迎春,我活了五十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水面上能种植稻谷的,你这想法是新颖,但他不实用啊。”沈四也打击冷迎春。
“怎么不实用了?水面种稻谷,根系就少了土传病害,虫害,在水的冲击之下,更加发达,还有净化水质的功效,说不定还会有野生鱼成群来聚集,实现鱼稻共生呢。”冷迎春很真诚地告诉他们原理。
他们都不相信,哄堂大笑,说她异想天开。
“等我把稻谷种出来了,我让你们闭嘴。”冷迎春哼哼两声,侧头看苏敬贤,“你也不信我吗?”
“我信你!”苏敬贤不觉得她在开玩笑,朝他们点头就带着冷迎春出去了,牵着她的手肆无忌惮地出现在街道上,熟视无睹那些听了冷迎春谣言,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
冷迎春挺讨厌那些人的目光,好像她拐卖了良家妇女。
“谣言不攻自破,不必理会!”苏敬贤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嗯,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冷迎春淡定得很,只要有人来刁难她,自然会有人教训他们,她四处观看,怎么往河边走了,“敬贤哥哥,我们要去哪儿?”
“咱们现在就去河边看看,再去东宫找太子哥哥,跟他说一下你的想法,让他下批条,准许你在河面上种植水稻。”苏敬贤是完全支持她干事业的。
如果京城可以自产稻谷,就不用其他地方支援,哪怕战争了,关门了,也能维持城内生活。
“水面种稻谷还得明年比较温暖时候了,冬天到了,河面太冷,会把稻谷给冻死的。”
冷迎春被凉风吹得浑身发抖,许是昨晚挖毒蛊虫失血过多造成的,才会那么怕冷。
苏敬贤笑而不语,带着她沿着河流往前走,人烟渐渐稀少,水流慢慢下沉,接着汇入悬崖峭壁。
他带她越过悬崖,俯身到水流下边的空地上,那是一片巨大的河面,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对面涌来了。
“这里是?”冷迎春疑惑地问。
“你试试河里的水温!”苏敬贤用眼神示意冷迎春伸手去碰水。
“有什么特别吗?”冷迎春半信半疑地伸手去探水分,目露精光,“这水微温!”
“上游河流下来的水是冷的,对面那边的地板是热的,一冷一热就温和了。”苏敬贤蹲下来捧了捧水,“这个地方,一年四季都一样的温度,这还是太子哥哥告诉我的呢。”
“他有一天心情特别不好,就一直走,一直走,到了悬崖边,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就跳下来了,他以为会被激流拍死,没想到是温水,他爬上了岸,观察了这里好久,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好地方,适合培育水面稻谷,京城有普通稻谷吗?”冷迎春把双手放在河水里感受水的洗礼。
“有是有,不过,水面稻谷不是需要高质量的稻谷吗?普通的能行吗?”苏敬贤反问。
“我说了,水面没有土面的问题,没有虫害病害,还有水中浮游物助根系漂浮发达,自然会丰收的。”冷迎春再次解释。
苏敬贤似懂非懂,盯着河水出神。
冷迎春趁机捧了水泼向他,他的头发顿时湿了,她窘迫地看着他,轻轻一笑,“苏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苏敬贤假装板着脸,在她愧疚时也向她泼了水,“有仇报仇!”
于是,两个幼稚鬼玩起了泼水节。
冷迎春站起来,脚下踩空,身体往下倒,她惊慌失措地大喊着,“苏哥哥!”
“迎春!”苏敬贤大惊失色,伸手去抓她的手,重力之下,两人重重地砸在水面上,惊讶了不少动物纷飞。
不一会儿,苏敬贤跟冷迎春同时钻出了水面,冷迎春朝着他笑,“苏哥哥,没想到吧,我会凫水。”
“你真是一幅藏宝图,总是给我惊喜!”苏敬贤看着她在水的浇灌下,妆容被洗掉了一些,那圆脸下的明眸皓齿格外艳丽,让他喉头紧了紧。
“苏哥哥,你?”冷迎春觉察到不妙。
“我控制不住自己!”苏敬贤避开冷迎春胳膊上的伤口,扶着她的肩膀,把她的头转向自己,鼻子慢慢地贴在一起……
天渐渐黑了,再待下去太危险了,苏敬贤意犹未尽地放开冷迎春,牵着她的手游到了岸边。
上岸后,两个人反倒不好意思地别开头,脸上都是洋溢着的笑容。
“迎春……”
“苏哥哥……”
他们几乎同时回头,同时出声,四目相撞,在彼此的爱意下吞了吞口水,又尴尬地地迅速别开头,手不自觉地伸向彼此的。
再碰到各自的指尖时,一股电流流过两人全身,都面红耳赤地抓住了手,慢慢地靠近。
“迎春,我刚才好开心呀!”苏敬贤轻轻撞了撞冷迎春的胳膊,用左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你……”
“我也很开心!”冷迎春羞涩地低着头,真没想到苏敬贤也有这样浪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