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你......你不用替季晓担这个罪名！”
“担罪名？”顾瑾皱眉，有些嘲讽的笑意，“你苏幼清有什么能耐能让我到站出来担罪名的地步？就算真的是晓晓干的，有我在，你敢对她怎么样不成？”
他一字一句，话语间都是对季晓的维护。
苏幼清心痛的脸色惨白，眼泪早就流了满眼，她能接受任何人对她的狠厉，但唯独顾瑾，她接受不了。
“是，有你护着，我没办法对她怎么样。”苏幼清向前走了几步，泪眼婆娑的盯着顾瑾，“那你跟我在一起那么多年呢，难道就不值得你在这个时候，稍微维护我一下吗？”
顾瑾也抬眸，两人四目相对，苏幼清的心疯狂的跳着，即便这个男人的眼底没有一丝的感情。
“在你没做那些事之前，我不会想到去查当年，如果你肯一直安分守己，那么我会一直对你保持愧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不是我无情。”
季晓侧目看着他，他有情，却也无情，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季晓心里明白，顾瑾也很痛心苏幼清的堕落，即便没有爱，也念着这么多年的情。
“可季晓她是蛇蝎心肠，她毁了我精心的一切，她配不上你！”
“姑且当做是她做的，你又能如何？”
“我......”
苏幼清看着顾瑾起身，拿起茶几上果盘上的水果刀，捏着刀尖，把刀柄对着苏幼清，冷声，“你与其在这边叫嚷一番，还不如一刀把我们都捅死来的畅快。”
“阿瑾......”
苏幼清慌了，哪怕只是刀柄对着自己，哪怕顾瑾只是这样平淡的语气，她也慌了神。
季晓皱眉，攀着顾瑾的手臂，把刀从他手里拿了过来。
“小心手。”
顾瑾叮嘱了一声，护着她的动作，生怕她伤到自己。
“我没事。”季晓把刀丢进果盘里，终于起身，直直的走到苏幼清面前，“看到了吧，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又干嘛每次都跑到我面前来叫嚣又示威的，有什么用处呢？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开心，有个爱我的丈夫和一个可爱的儿子，我根本没有那个闲心思去管你的破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一样，没有人会整天惦记着你居心叵测的想害你。”
苏幼清枯槁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怎么可能不是你！我夺走了阿瑾那么多年，甚至毁了你的婚姻，分明最希望我死的人就是你！”
“是啊，我是恨你没错，恨你用手段夺走了我那么多年的幸福，恨你多少次对我下狠手，恨你甚至想伤害我刚出生的儿子，我是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不像你，我有理智，我会思考做这件事的利弊，且不说我到底做没做这件事，就算我做了，我又何必藏着掖着？我才是顾瑾的妻子，是他儿子的母亲，他难道还会为了你去伤害我吗？”
这次，她有这个底气站在苏幼清面前，更有底气说出这些话。
而苏幼清，看着那个气势凌人的男人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季晓的身侧，手掌温润的扣在她的肩头。
那是保护的姿势。
苏幼清相信季晓的底气，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向着她的。
可怜她苏幼清，最后居然落得个孤身一人的下场。
顾瑾甚至不用言语，只是这一个轻轻的动作，就证明了一切。
季晓的心里沉稳，更因为顾瑾毫不犹豫的袒护而心安，她知道，自己选择没有错，这个男人会毫不犹豫的护着她。
“哈哈哈哈......”苏幼清突然笑起来，笑的满脸眼泪，甚至站不稳脚跟，她望着季晓，也望着顾瑾，即便眼前已经被泪水打湿，“如果我没有我存在，给你们制造的那些挫折，你也不会爱上季晓吧？如果我一开始就顺从你们呢？如果......”
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
“错。”顾瑾扣着季晓肩膀的手紧了几分，“我爱上季晓是必然，即便没有你，我也一样会爱上她，你的存在，只是让我坚定了自己的感情。”
在责任和感情上，曾经是他最苦恼的事情。
苏幼清眼泪流的更厉害，说到底，她才是最多余的那个。
当年的计谋，她也付出了代价不是吗？她恐惧拥有的一切再失去，才会患得患失，才会......
可她现在到底是束手无策了。
季晓淡淡的看了苏幼清一眼，“今天怕是没有这个兴致了，明轩哥，依依，我们改天再约吧。”
“好。”陆明轩点头。
季晓率先走出去，顾瑾从沙发上拎起季晓的包，也跟了出去。
季晓走的飞快，顾瑾跟上来的时候，电梯的门恰好关上，等顾瑾从电梯里出来，季晓已经站在车子旁边等她。
她没有钥匙，也不会开车，闹脾气都没办法理直气壮。
顾瑾走过去，把包套在她脖子上，两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把她按在车上。
“怎么还生气了，是我刚刚表现的不好吗？”
表现？
倒是中规中矩，也立场分明，但是季晓心里就是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舒坦，非常的不舒坦。
就像是自己终于买到了玩具，但是是二手的，今天又突然碰见了前主人一样。
虽然这个比喻很不贴切。
“不是。”
季晓憋着嘴。
顾瑾笑着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又说反话，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我，晓晓，我猜不到。”
他讨厌猜测，也希望季晓能跟她坦诚相待。
季晓心里堵得慌，堵得眼眶泛红。
“去年你们刚回国的时候，你明知道是苏幼清为了引起你的重视，故意弄伤自己污蔑我，你还是要求我放下身段向她道歉，可是这么久，她做了那么多事，我也没有等到她的一句道歉，包括今天也没有。”
这些话季晓一直梗在心里，她不想让顾瑾觉得自己小肚鸡肠，但她还是忍不住生气，难受。
顾瑾牵起季晓的手。
“走。”
“干嘛？”
“去让她给你道歉。”
季晓站在原地不动，扯掉自己的手。
“我可不想让人家觉得我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