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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松田的危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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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断然是无法令人相信的,这纯属就是对邱云青先生一家赤/裸/裸的污蔑,恶劣至极!”《新生报》的硕大标题被拍在桌案上,报社里众人愤慨道。

    “这种东西还不都是日本人手底下那些鹰犬爪牙写的,就昨天,霞飞路上还有个日本酒鬼打死了一个中国人,可结果呢?什么说法也没有。他们现在逮着谁都是叛党,连由头都懒得寻,就等着哪天把上海都清个空,方才合了他们的心意。”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让这帮家伙就这么打了我们上海读书人的脸!”

    “法子,被日本人盯上的人你有什么法子?”报社里也有人对救出邱云青的想法丝毫不抱期待。

    “不管想什么法子,都不能就这么算了,这里是上海,我就不信他日本人敢在英美法如此多列强的眼皮子底下再搞一次大屠杀!”

    “诸公都别吵了。”拿着老烟杆的报社主任终于发声了,他吐出一口烟缓缓道:“今儿一大早,惠生纱厂的张大少就来了,他的意思是,愿意提供我们一切资金和商会的支持,如今就看我们怎么去引导这场舆论,虽然说上海是日本人的天下,但换过来讲,也不是他日本人一家独大,他们既然口口声声标榜自己的政府多么仁爱自由,那么我们就不妨拿出胆子试一试,把这水搅混了,看他日本人到时怎么收场。”话落,主任将烟杆子一记敲定在了报纸上。

    很快,下午一点钟,上海最大的报社《申报》便发出了一篇椎心泣血的伸冤诉求,明为邱云青求情,实际上大有控诉日军执政暴行的含义,而各大报社也紧跟时事,不管是英国的《字林西报》,美国的《大陆报》都有对此大作文章的复述,一时小小编辑邱云青的生死被直接冲上了上海滩的热门话题。

    德国领事馆内,弗里茨正从朗阔的办公室内起身,走到一排红木酒柜前不紧不慢地取出一瓶酒来,然后他打开瓶塞,在面前的杯子里斟上了泡沫升腾的满满一杯,对身后之人问道:“要加冰吗?”

    “随便,都可以。”

    “我这里没有随便,你知道的。”弗里茨看了一眼诺伯,做主加了两块冰,然后把酒递给他。

    “味道怎么样?”弗里茨问他。

    “挺好。”

    “是慕尼黑的柏龙。”

    “是嘛。”

    “你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也许你已经忘了家乡的味道。”

    诺伯放下了酒杯,他道:“你知道,我来这不是找你喝酒的。”

    “当然,我看出来了,但我很抱歉,我不认为能帮你,或者说,我不认为我和你,也就是我们,能帮助那个女孩。”弗里茨将酒杯放在了桌案的申报上,杯底的酒渍映湿了申报的头条。

    “你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铁石心肠。”

    “不,是理性,在莱茵河的两岸流传一句民俗,失去理性的德意志人,已不能算作是一个真正的德意志人,而现在,诺伯,我看见你在一点点失去你的理性,究其一切的根源,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弗里茨清晰又冷静的看着他。

    “我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失去我的理性,恰恰相反,我在试图寻找最完善的解决方法。”

    “让松田理惠子离开上海,是最完善的方法?”弗里茨挑眉。

    “我并不只是因为她,你该知道,在日军占领下的上海,我们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柏林自以为是的联盟,给了日本人嘲笑我们的理由,在上海的所有德国企业,西门子,汉莎,禅臣等等,他们得到了什么,日本人粗暴而无礼的对待。也许你真该了解一下在上海的德国商会他们是怎么评价的。”

    “商人永远以苟且的利益为生,而优秀的政治家更应该具有高瞻远瞩的思虑。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是事实,可是换掉一个松田理惠子能改变什么,改变不了这场已经联合的政治决定。就像不管我们有多么不喜欢那群披着衣服的黄猴子,但此刻都必须要承认他们是我们的伙伴,哪怕只是暂时的。”

    “看来你是决定了这么做。”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诺伯没有了再和他争辩的想法,他转身就要出门去。

    “你去哪里?”

    “看来,我只能去找克里拜尔先生,我想他作为曾经从中国退役的军事顾问,我们应该是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交流的。”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诺伯。”弗里茨喊住了他,“知道吗?柏林已经决定承认日本人在满洲的建立,现在只差通知中国政府了。”

    诺伯诧异的转过身来,他带着询问的眼神。

    弗里茨叹道:“3月,国内要出兵奥地利。目前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是最好,如果不够顺利,你知道的,我们也该在国际上寻求更多的支持,英国美国那群家伙根本靠不住,所以,日本成了我们不二的选择,如果我们期待和他们继续合作的话,那么势必要在中国的问题上妥协一些事情。”

    “上帝,蒋/jie/石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所以,现在你还要坚持你的想法吗?我知道你去找克里拜尔先生他一定会同意的,你们都是一样的人,对中国总有些莫名其妙又见鬼的情结,但,在我看来不可取。”

    诺伯犹豫了,他的目光沉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夹杂在两难间,使他无法做出更好的抉择。

    弗里茨于是换了种口吻安慰他道:“其实问题不难解决,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对你的小情人说,亲爱的,我尽力了,但日本人的速度比我想的更快,等我和领事先生赶到的时候,你的哥哥已经回天乏术了。”

    “你让我欺骗她?”

    “这叫善意的谎言,最好的方法,你既可以不用失去你的小情人,也可以维护了德日的关系,不是一举两得吗?”

    诺伯突然笑了,带着点讽刺意味道:“弗里茨,你变了,过去我从来不知道你是如此优秀的政治家。”

    什么意思?他在等待着诺伯的话。

    “政治里面存在着虚伪的欺骗,但感情里面不可以!”说罢,他离开了弗里茨的办公室。

    “难道你真的还要去找领事先生吗?”

    弗里茨没有得到诺伯的回答,他自己也陷入了沉默,回望一眼酒架上那瓶从德国遥寄而来的酒。难道他真的变了吗?

    “heilhitler!(希特勒万岁)”他默默呢喃了一句,然后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落日的余晖投在墙壁的时钟上,当指针划过6的数字,那未锁的门栓还是没能等来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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